⑴ 誰知道關與孔子的事跡
1、昔仲尼,師項橐;古聖賢,尚好學。
司馬遷《史記》有雲:「孔子居陳三歲,會晉、楚爭強,更伐陳。」公元前489年,楚、吳兩國陳兵陳國,兩軍對峙、劍拔弩張,大有一觸即發之勢,負函(今河南信陽)成為前線。居於負函的孔子師徒不得不告別於對他們禮遇有加、勤於問政的楚大夫葉公,接受楚昭王之聘,准備前往楚國都城郢都。 金秋十月,丹桂飄香,麥浪翻滾,稻穀金黃。孔子帶著子路、子貢、顏回等高足,沿大別山經邾國准備前往郢都。他們乘著馬車,賓士在古棧道上。沿途風光,飽覽無余:農夫在田間荷鋤勞作,牧童在山間牧牛牧羊。一條條河流彎延曲折,清澈見底;一行行樹林綠蔭遮日,一片片竹林隨風搖曳;一座座村莊緊密相連,阡陌交通,雞犬之聲相間,間或聽到悠揚的笛聲在空中回盪。天黑了,他們便寄居在附近的村莊,或者找村民了解當時的歷史掌故、風俗人情,搜集民歌、民謠,或者舉辦講壇,探討宣講高深的「仁、義、禮、智、信」之道。有時也在某個村落駐足二、三天以采風。 一天,伴隨著陣陣蹄聲,漫漫塵煙,他們來到了新洲道觀河南面的舊街境內。只見大崎山似美女橫卧於藍天白雲之下,風高林茂;沙河漪瀾清清,流水潺潺;獅子岩如猛獅踞伏,氣吞日月。這里山色迷濛,湖光瀲艷,鳥語花香,好一片人間仙境。走出街南不遠,車夫突然勒住韁繩,馬兒長嘯一聲,車子停下了。 孔子問道:「何故停車?」車夫答道:「前面有一群小孩擋道,夫子。」「讓他們讓道。」「小孩,你們見馬車來了,為什麼還不讓道?」子貢跳下車,沒好氣地說。「憑什麼要我們讓道,你們不能走其它的道嗎?」一個似乎是領頭的小孩答道。子貢怒目圓睜地吼道:「你知道這是誰的車嗎?告訴你,這是孔夫子的車!」 聽到子貢與小孩發生爭執,孔子無奈只得親自下車瞧個究竟。見到儀表堂堂、儒衫飄逸\舉止優雅的一位長者,小孩們毫無懼色,不以為然,繼續用石塊壘築他們的「城池」。 孔子撫摸著一個俊俏的小男孩的頭,和顏悅色地說:「小公子,請你們將石塊搬開,讓我們過去行嗎?」 小孩仰望著孔子說:「我們正在築城,恕難從命。」 「那好,我出一個問題,如果你答不出來,你就給我們讓道。」孔子思忖,要以「禮」服人,對小孩一視同仁。 「你出吧,」這個小孩心想,我是東周守藏史老子的高足,你還能難倒我? 「你聽好了,」孔子問:「父母與夫妻熟親?」「夫妻親。」小孩答道。 「不對,父母親。沒有父母哪有後代!」「夫妻親,沒有夫妻,哪有父母!」他們各執一理,誰也說服不了誰。「父母親」、「夫妻親」反復了二遍。 子曰:父母者,衣食也。父母從小撫育兒女,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教育成人、傳道授業,那樣不操心!父母當然親。 項橐還之以顏色:夫妻也,恩恩愛愛,男耕女織,同眠共枕,相濡以沫,愛意綿長,白頭偕老,永不分離。一日夫妻還白日恩呢!當然夫妻親。……。 孔子想,我孔丘名聞天下,稱聖華夏,今天還說服不了一個小孩,「是可忍,孰不可忍!」轉念一想,「君子無所爭」,我氣度如海,有容乃大,不與小孩一般見識。便拿掉大儒的身價,搭躬施禮道:「神童在上,老夫有禮了。我們有要事在身,萬望高抬貴手,給我們借道。」 小孩理直氣壯地說:「請問先生,自古以來,是城應讓車,還是車應讓城?」 子路說:「你這是什麼城池,只是小孩的游戲!」「就是城池!」 韁持了一會兒。小孩自知理虧,便問道:「你們有什麼要事嗎?」「周遊列國,傳道授業啊。」孔子說。 「傳道授業就得有一套本事和才學,那您知道一些什麼呀?」孔子答道:「不是老夫誇口,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什麼事我都略知一、二。」 小孩說:「天文地理無所不知。那我問您,您有多少根眉毛?」 孔子說道:「眉毛本人又看不見,怎麼能知道有多少根呢?」 小孩靈機一動,接著問:「嫌看不見,天上的星星能看見,您說有多少顆?」 「天上的星星浩如煙海、多如牛毛,怎麼數得過來呢?」孔子為難地說。 小孩笑道:「啊,您又嫌多,那太陽只有一個,早晨像冰盤,晌午賽玉環,什麼時候離我們近?什麼時候離我們遠?」 孔子想了半天,喃喃地說:「這個,這個……還真不知道。你乃神童,惟楚有才!還望多多指教。」 小孩說:「指教不敢,我現在正忙著呢,咱們後會有期。」這時弟子們都在嚷道:「師傅,咱們走吧!」孔子只得朝小孩躬躬首:「後會有期!」心裡想著,這些知識還真沒好好研究過呢!隨即令車夫調轉車頭,繞道而行。 不料,行進約一公里後,因剛才轉彎過急,車軲轆折斷了。孔子無奈,讓子路到前邊的村莊去借一把斧子修理。 子路急步來到前邊的村莊,見一位中年婦女正在屋裡織布。子路恭敬地說:「大嬸,請向你借一件東西。」那女子還未等子路把話說完,已轉身從裡屋拿出一把鋥亮的斧子,「給你!」子路驚呀不已,她怎麼知道這是要借用斧子!婦人微笑著說道:「你不是要借一個「東西」嗎?『東』是東方甲乙木,『西』是西方庚辛金,斧柄是木做的,斧子是鐵做的,『金』乃鐵也。你是要借斧子吧!」子路拿著斧子跑回停車處,並將剛才的事情訴與孔子。 孔子聽後,慨嘆不已。剛才遇一聰穎孩童,現又遇一村婦,不僅樂於助人,還十分聰敏。不禁贊曰:楚乃藏龍卧虎之地也! 那個難倒孔聖人的小孩乃是項橐。《戰國策•秦策》雲:「甘羅曰:項橐七歲為孔子師。」俗文學作品《孔子項橐相問語》流傳神州大地,也在很早的時候就傳到了日本、朝鮮、越南、俄羅斯等國。《三字經》中亦載:「昔仲尼,師項橐;古聖賢,尚好學。」因之,孔子與項橐對問系千古美談。因湖北鄂東方言言某人喜歡巧舌爭辯為磨嘴皮子,故將孔項對問之地命名為磨嘴磐,將孔子繞道修車的地方稱為回車埠,以紀其事。
2.一時風欺竹,連江雨送秋。魚游浪影沉,曬書佚事留。
長沮、桀溺雖歸隱山林,但並不閉目塞聽,他們知道:魯哀公曾問過孔子:「魯國之亂,源於季氏,大家都明白,然而,為何越明白越亂呢?」請孔子指點「迷津」。孔子當時答道,「因為你只是明白一國、一人,而不明白天下。」可見孔子是知而不迷。長沮的話中隱語:孔子既知魯之「迷津」,也必知楚之「迷津」,故不以渡口相告。孔子一行只好找別人打聽。他們來到渡口,見有一老翁在擺渡。子路說:「船夫,請將我們渡過河。」 「行,請駕好馬車,都上船。」船夫用竹桿吃力地撐著,馬兒在水中隨著木船過河,馬兒會游泳。 船到河心,突然大風驟起,木船在波濤中顛簸搖晃,船兒忽高忽低,象一個醉漢似地立不穩,一船人都失去了重心。整船人和馬車經不住這種顛簸,伴著風吹浪涌,船一歪,就翻落到河中。孔子師徒等人眾都成了落湯雞,掉入水中,衣服全濕透了。人落水問題還不太嚴重,這時的南方還不冷。可惜了我的那些書,孔子喊道:「快救我那些書!」 民間有諺:孔夫子搬家??全是書。孔子一生發奮好學,樂以忘優,不知老之將至。走到哪兒都攜帶著很多書。 古時的書,其實都是一些竹簡上刻或書寫的篆字,東漢蔡倫發明造紙,北宋畢升發明活字印刷都在其以後許多年。 在眾人的一番折騰下,馬車被推上了岸,書也被撈上來了。但是,那些書全被水浸濕了。孔子心中焦急,四處張望,欲找一個曬書之所。還是顏回年輕,眼尖,「瞧!對岸有一座山丘。」那座山有300多米高,四面無倚,獨凸而立,頂部平坦潔凈,足有二畝見方。孔子憋皺的眉頭舒展了,此時秋高氣爽,陽光直照山頭,很好曬書。弟子們很快將被打濕的書搬到山頂,鋪開晾曬起來。周邊也沒有什麼人,子路、子貢、顏回也不顧斯文,脫掉長衫,擰干晾曬。 經歷了剛才的一番折騰,孔子站在山頂,俯瞰潺潺流水,不禁仰天長嘆道:「美哉水,洋洋乎!可惜的是這兒沒有橋,此處要是有一座橋就好了,過往行人就不會如我等受涉水之苦了!」 隨後,孔子師徒落坐於兩丈多長的長石上,稍事休息,以等書曬干。子路回想起近段的行程,種種不幸,不禁發起牢騷,口裡念叨:在宋國的一棵大樹下習禮時,宋司馬桓魑欲殺師傅;在於野被陳蔡大夫圍困三日,粒米未進,很多人都餓病了;上午在舊街讓項橐毛孩戲弄,下午又人車落水,真是不幸,可謂「風刀劍樹嚴相逼」。 孔子寬解道:「天降大任於我等,實現周禮,天下歸仁,任重而道遠。忍飢挨餓,受苦受難,在所難免。我們必須堅韌弘毅,矢志不移,死而後已。」 孔子師徒當年曬書的山就在今問津書院的後邊,山勢平坦,有茂林修竹,茵茵莊稼,被稱之為曬書山。孔子當年坐過的那塊長石被稱為「坐石」,周邊還有後來他們駐足講學時供研墨行文之用的墨池、硯石。墨池即離坐石不遠處的小溪,溪邊石黝如墨,故名墨池。臨池石刻上刻有「墨池」兩字,盡管年代久遠,仍依稀可辨。池邊一石,形如硯台,如天作之合。每遇天氣變化,即有「墨水」浸出,池水久旱不涸。
3.孔子讀《易》
季一舉
孔子自定公十三年(公元前497年)春,自魯赴衛開始了他周遊列國之行。目的是推行他「仁政德治」的政治主張,由於不合時代潮流終致失敗,於哀公十一年(公元前484年)返回故土魯國。在外歷時十四年之久,時年孔子已六十八歲矣。此時孔子在魯國除了繼續教書育人外,在對《五經》進行編纂和整理工作的同時,開始了他對《周易》深入研讀。後人形容他對「易經」精讀之勤,有「韋編三絕」之說。就是指他經常翻動書簡,致伎把貫穿書簡的皮帶弄斷了多次。
由於他的苦心鑽研,而結下了豐碩的成果。寫出了「彖辭上下」;「象辭上下」;「文言傳」;「說卦傳」;「序卦傳」;「雜卦傳」等十篇讀「易」心得。後人稱作易經的「十翼」從而對《易經》的內涵作了全面的解析和評論,把原本純占卜記事的書,飛躍至人文學說地位,最終成了一本極具哲理的巨著,並冠以《六經》之首。
如「文言傳」和「系辭上下」充滿了哲理,表現出他那洞察時事、人生的睿智。如:「文言」中乾卦九五爻辭:「飛龍在天,利見大人」,該爻辭潛在的含意是:有剛健中正的偉人,其事業如日中天並具統治地位,為了恩澤萬物,普濟大眾,應有選賢任能的職責,而有作為的人也應予以輔佐,以造福萬民。而孔子對這一爻辭進行了進一步的闡發:「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水流濕,火就燥……本乎天者向上,本乎地者親下,則各從其類也」。就是說:同類聲調會產生共鳴(雞叫只能喚起群雞共鳴,絕不會引起驢叫),同類氣息相互吸引(公狗只會找母狗,決不會求愛於豬),水往低濕處流淌,火往乾燥處蔓延……依賴天空(如陽光、空氣)的向上發展,依賴大地的向下紮根,是萬物各依其類別,相互聚合的自然規律,揭示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道理,這是孔子智慧的結晶,流傳千古。
又如「否爻」九五卦辭的「休否,大人吉。其亡其亡,系於苞桑」,其本意是:要警惕危難的產生,王公貴人要時刻放在心上,才會吉利,危險啊,危險,國家的命運好像系在柔弱苞草、桑枝上一樣,隨時都可能墮亡!
孔子對這一卦辭則發出了由衷的感嘆!他寫道:「危者,安其位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亂者,有其治者也。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亂,是以身安國可保也。」這就明白向後人警示:「安於其位的人而失去警覺,危險就會產生;保存自己而措施不當,就會埋下禍根,安享太平而思想麻木,社會動亂就會接踵而來。為了避免上述的惡果,就得倒過來,要求君子在安穩時不要忘記危險,在安全時不要忘記危亡,在安定時不要忘記動亂,這樣,自身才能安穩,國家才能保全。」
孔子在這里給予子孫後代留下了「居安思危」這一千古顛撲不破的真理。
僅以上舉例便可窺見,孔子讀《易》讀出的心得確是偉大創新。
4。
孔子終生熱衷於從事政治,有一腔報國之熱血,也有自己的政治見解,但最高統治者對於他始終是採取一種若即若離、敬而遠之的態度。他真正參與政治的時間只有四年多, 在這四年多的時間里,他幹了不少事,職務提升也很快。但終究因為與當權者政見不同而分道揚鑣了。此時他已50多歲,迫於形勢,他離開了魯國,開始了被後人稱之為周遊列國的政治游說,14年中,東奔西走,多次遇到危險,險些喪命。後雖被魯國迎回,但魯終不用孔子。
孔子自20多歲起,就想走仕途,所以對天下大事非常關注,對治理國家的諸種問題,經常進行思考,也常發表一些見解,到30歲時,已有些名氣。魯昭公二十年,齊景公出訪魯國時召見了孔子,與他討論秦穆公稱霸的問題, 孔子由此結識了齊景公。魯昭公25年,魯國發生內亂,魯昭公被迫逃往齊國,孔子也離開魯國,到了齊國,受到齊景公的賞識和厚待,甚至曾准備把尼溪一帶的田地封給孔子,但被大夫晏嬰阻止。魯昭公27年,齊國的大夫想加害孔子,孔子聽說後向齊景公求救,齊景公說:「吾老矣,弗能用也。」孔子只好倉皇逃回魯國。 當時的魯國,政權實際掌握在大夫的家臣手中,被稱為「陪臣執國政」,因此孔子雖有過兩次從政機會,卻都放棄了,直到魯定公9年被任命為中都宰,此時孔子已51歲了。孔子治理中都一年,卓有政績,被升為小司空,不久又升為大司寇,攝相事,魯國大治。魯定公12年,孔子為削弱三桓(季孫氏、叔孫氏、孟孫氏三家世卿,因為是魯桓公的三個孫子故稱三桓,當時的魯國政權實際掌握在他們手中,而三桓的一些家臣又在不同程度上控制著三桓),採取了墮三都的措施(即拆毀三桓所建城堡)。後來墮三都的行動半途而廢,孔子與三桓的矛盾也隨之暴露。魯定公13年,齊國送80名美女到魯國,季桓氏接受了女樂,君臣迷戀歌舞,多日不理朝政,孔子非常失望,不久魯國舉行郊祭,祭祀後按慣例送祭肉給大夫們時並沒有送給孔子,這表明季氏不想再任用他了,孔子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離開魯國,到外國去尋找出路,開始了周遊列國的旅程,這一年,孔子55歲。
孔子帶弟子先到了衛國,衛靈公開始很尊重孔子,按照魯國的俸祿標准發給孔子俸粟6萬,但並沒給他什麼官職,沒讓他參與政事。孔子在衛國住了約10個月,因有人在衛靈公面前進讒言,衛靈公對孔子起了疑心,派人公開監視孔子的行動,於是孔子帶弟子離開衛國,打算去陳國。路過匡城時,因誤會被人圍困了5日,逃離匡城,到了蒲地,又碰上衛國貴族公叔氏發動叛亂,再次被圍。逃脫後,孔子又返回了衛國,衛靈公聽說孔子師徒從蒲地返回,非常高興,親自出城迎接。此後孔子幾次離開衛國,又幾次回到衛國,這一方面是由於衛靈公對孔子時好時壞,另一方面是孔子離開衛國後,沒有去處,只好又返回。
5.孔子出行坐什麼車?
阿城在《閑話閑說》里說:「我個人是喜歡孔子的,起碼喜歡他是個體力極好的人,我們現在開汽車,等於是在高速公路上坐沙發,超過兩個小時都有點累,孔子當年是乘牛車握軾木周遊列國,我是不敢和他握手的,一定會被捏痛。」還有一位當紅作家也說:「孔子如果能生活在今天,他肯定會上電視,不然,像他那樣坐牛車四處講學,太辛苦了。」
在他們的認識中,有一點是一樣的,那就是:孔子坐的是牛車,而非馬車。這大概是由孔子的窮困作出的推理,牛比馬便宜,孔子只坐得起牛車,不過這種推理未免武斷了些。
孔子強調「御」,不僅僅是因為車有運輸功能,在征戰頻仍的春秋時期,士報效國家有時需要作戰,而作戰起來,一定要會趕車,那所趕的車,當然只能是馬車。
據語言學家王力的研究,戰國以前,車馬是相連的。一般地說,沒有無馬的車,也沒有無車的馬。因此,古人所謂御車也就是御馬,所謂乘馬也就是乘車。但也不是就沒有牛車了,古人說「服牛乘馬」,就是說馬車之外還有牛車。馬車古名小車,是供貴族出行和作戰用的;牛車古名大車,一般只用來載運貨物。
孔子是有車一族也是愛車一族,他在車子上是很要面子的,很難想像他的車子是一輛又破又慢的牛車。
再舉個例子,來說明孔子的「專車」是馬車。
在所有的弟子中,孔子最推崇最疼愛的是顏回,顏回死後,他悲痛欲絕:「老天啊,這真是要了我的命啊!」當時,顏回的父親顏路提出一個建議,請孔子賣掉車子,給顏回添置一口套在棺材外面的「大棺材」———「槨」。
如果孔子的「專車」是輛「牛車」,應該沒有多大的出售價值,只可能是馬車,才能換回一口大棺材。
有意思的是,孔子回絕了顏路。
難道顏回在孔子心中的地位還不如一輛馬車?孔子為不能賣車作解釋:不管有沒有才能,兒子總歸都是兒子,誰能不心疼啊?我兒子孔鯉死後也是沒有大棺材就下葬了。
還有一條理由,非常坦率,就是他孔子曾經做過官,雖然現在沒做了。但是他的身份還保留著,按照當時的禮制,他這個級別的人出行必須坐車,步行就亂套了,是絕對不可以的。
所以賣不賣車子,關繫到「禮」的問題。關於這一點,後來獨尊儒術、將孔子神聖化的董仲舒更是走向極端,將人進行等級分化:「乘車者,君子之位也;負擔者(背、挑)小人之事也。」
重「禮」的孔子不會坐著「載運貨物」的牛車周遊各國的,在馬車受重視的時代,牛車是「賤車」。當然,以坐牛車為時尚的事情也有,不過,那是在魏晉以後,一是那時江南地區牛多馬少,使牛車興起,二是牛車安穩緩慢,適合養尊處優的士族階層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