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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沒人廚房裡退掉嫂裙子

發布時間:2021-07-11 06:15:21

Ⅰ 懶漢嫁嫂講的是什麼故事

古時候,有個懶漢,父母在世時,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了玩,到十五、六歲,就沾染上了打牌賭博。父親罵、娘就慫,他更加放肆。父母死後,他和哥哥分了家,每人分得三百石禾田,哥哥討了親,勤儉節朴過日子。他也討了親,但仍是嫖賭逍遙,不到兩年,三百石禾田賣個精打光,瓦房也賣給了別人,兩口子住在一間草屋裡。老婆三番五次勸他回心轉意,他不是開口罵,就是動手打。老婆拿他沒奈何,只得忍氣吞聲。
日子越艱難,往往吃了上餐沒下餐,一天,懶漢悄悄地和老婆說:「我們家窮得揭不開鍋,哥哥家卻有吃有穿,現在哥哥去世了,我們何不將嫂嫂嫁出去,她那份家產不就是我們的啦?到那時,你再不會跟我過寒酸日子了。你看這個主意好不好?」老婆心想:哥哥才死去不久。嫂嫂淚水未乾,我們怎能忍心作這種虧心事?他樣事不沾手,見天吃喝嫖賭,即使嫁了嫂嫂,得了那份家財,也吃不得一輩子,說不定不上兩個年頭,他就花個精光。到那時,屋裡沒吃的,又沒有什麼可賣,到頭來他不把我賣了才怪呢!同他這號人住在一起,總沒有個望頭。我何不趁早離開這個家?她故意問懶漢說:「你把嫂嫂嫁到哪家?」懶漢說:「離這十多里的白頭發家。」「嫂嫂不願出去怎麼辦?」懶漢早想出了鬼主意,得意洋洋地說:「有法子!接人那天,你只說嫂嫂為人不正,偷我男人。她必然和你大吵,你就邊罵邊退,把她引出大門,嫂嫂這兩個月戴孝,頭捆白帕子。我同那邊講好了,一見戴白帕子的,就把她搶進轎里抬起就走,到那時,生米煮成熟飯,她還有意思回來?」「那,侄兒呢?」「侄兒嘛,過幾天把他送過去。」老婆聽後,點著頭說:「好,我就照你的法子做。」懶漢信以為真,便高高興興地出門打牌賭博去了。
懶漢出了門,他老婆急忙到嫂嫂家來:「嫂嫂,大事不好了。」嫂嫂問題:「怎麼啦?」「我那個懶鬼,整天嫖賭逍遙。家財賣光了,竟打你的主意來啦。」「他打我什麼主意?」「他說本月初三把他嫁給那個白頭發,霸佔你這份家產。」嫂嫂大吃一驚:「哎呀!他這樣沒良心呀?」「嫂嫂,他沒良心,我有良心,我跟著他,沒有一點望頭,我想趁這個機會頂替你嫁出去,一來自己脫離這個鬼窩,二來救了你和侄兒。」接著,她講了白頭發來接人時她的做法,最後說:「嫂嫂,我到那裡以後,我倆仍象姐妹一樣經常來往啊!」嫂嫂流著淚說:「難得你這番好心。到了那裡,日子好過就將就,過不下去就回來。我姐妹一起過日子……」到了嫁嫂那天,轎子抬到家門口。懶漢的老婆破口罵起嫂嫂來,嫂嫂也回罵著她。快罵到門口。兩人互換了頭帕,接著大罵起來,來接的人一見戴白帕的婦女,便接著往轎子里推,抬起就走。
這天,懶漢怕嫂嫂罵他沒良心,一早就出門躲開了,次日中午才回來。一進屋,不見自己的老婆,見嫂嫂仍坐在她家裡做事,就若無其事一樣走過去,問題:「嫂嫂,我屋裡人到哪裡去了?」嫂嫂「哼」了一聲:「你做的好事——你老婆昨天做新娘子去了。你還不快去討杯喜酒喝?!……」
懶漢聽到嫁的是自己老婆,便動身到白頭發家去。一路上走得急,過橋時,「卜通」一聲掉進了河裡,象秤砣一樣再也浮不起來了。

Ⅱ 有了嫂子後,你的生活(主要是在家裡)有什麼變化

帶孩子很辛苦,大家都理解她,家裡家務什麼的都是我爸媽做,有一次我媽生病,我爸帶我媽看病,我上班,中午回來擺張臭臉,等著我媽做飯,我火了(我做的飯),如果可以真希望自己沒有哥哥或是他一輩子別結婚。吸血鬼最可恥。

Ⅲ 今天中午,嫂子帶我出席婚禮,他竟然讓我穿公主裙子,哥哥也會出席婚姻么

會出席的。

Ⅳ 嫂子嫌娘洗的菜臟,沒動筷子就離席,臨走留下花布衫,我該怎麼辦

我娘是鄉下目不識丁的老太太,她的話不多,可是一天到晚,手腳都沒有閑過。

嫂子頭一次上門,看見我爸媽那麼大年紀了都捨不得吃,把家裡養的老母雞和鴨子都宰了,燉了一大鍋肉。

那時候家裡窮,哥嫂結婚的時候,爹娘就拿了3000塊錢。

哥嫂靠著自己掙的錢,在城裡買了房子,嫂子在上班,哥哥又學了駕照,在建築工地上給人家開車。

哥嫂結婚兩年就有了孩子,嫂子生孩子的時候,在家裡因為怕輻射,不能看電視,玩手機,情緒越來越低落。

娘去城裡照顧嫂子,給嫂子做做飯,洗洗衣服,聊聊天。

我娘為了給嫂子解悶,把老人家給她講的那些故事,都說給嫂子聽了。

我娘跟嫂子也有一些矛盾,我娘太過節儉,所有東西都捨不得扔,就連晚上起個夜,也沒有開燈。

娘照顧嫂子很細心,什麼都不讓嫂子做。

嫂子帶著孩子,娘打掃完衛生之後,立馬就會幫嫂子哄孩子,讓嫂子多休息。

後來嫂子出了月子,娘就回鄉下照顧我爸了。

哥嫂經常從城裡寄錢回來,有時是一千,有時是500塊錢,嫂子始終感念著我娘的恩情。

我娘在鄉下種了很多水果,每年桃子熟了的時候,娘總是會摘下長得最大最紅的大白桃,寄到城裡給嫂子和侄子吃。

前不久是娘的生日,嫂子和哥哥帶著三歲大的侄子回來了。

娘高興的在廚房裡做菜,娘年紀大了,眼神有些不好,洗了好幾道菜,水上還漂著菜葉子和一些泥土。

娘做菜的時候,調料放的有些重,味道有些太閑了。

我忙著在廚房的灶火里添柴,娘在上面炒菜。

我們中午吃飯,嫂子看著滿桌子的菜,沒有動筷子。

老子嫌棄我娘的菜洗不幹凈,沒動筷子就離席了,拉著哥哥和侄子,坐車回城裡去了。

嫂子臨走之前還留下了給娘買的新花襯衫兒,給爹買了一套衣服。

我娘那天晚上收拾衣物,才發現花布衫裡面有6000塊錢。

我娘趕緊讓我給嫂子打電話,問是不是他們走的時候錢忘記拿了?

嫂子接個電話之後,聲音有些嘶啞,她說:錢不是我們忘記拿了,這是我和老公留下來讓公婆買吃的的。

嫂子說:她們夫妻並不是嫌棄我娘的菜洗不幹凈,嫂子是覺得公婆年紀大了!

她特別不忍心看著一把年紀的老人自己都捨不得吃,每次把好吃的留給他們吃。

我把嫂子的話告訴了我娘,娘接過電話,對嫂子喊了一聲:閨女兒,你是個好孩子!

我娘拿出一個手絹包,裡面是一些碎錢,說是攢著給侄子的。

我知道這都是我娘去街上賣山貨,攢下來的錢。

爹娘心心念念的嫂子和侄子。

哥嫂打電話告訴我,她們自己想開個店。

等以後在城裡生意穩定下來,就把我爹娘從鄉下接過去一起住,不讓他們回鄉下吃苦了。

我很感動,感激嫂子。

Ⅳ 求小品《 軍嫂上島》的所有台詞。

http://tv.people.com.cn/GB/79889/6869598.html

查不到啊!

把分給我吧!總比白扔了好啊 !

Ⅵ 小品 軍嫂上島 台詞

在網路視頻裡面找到這個小品的視頻,台詞說得非常清楚的。聽一下就知道了呀。

Ⅶ 小品 嫂子上島台詞

穿白色上衣的(以下簡稱白):小寶貝,你看這孩子長得多結實啊
白:哎呦,嫂子 蘭花島(貌似)是不是快到了?
穿紅色上衣的(以下簡稱紅):這天兒不好,我也看不清楚啊。哎呦,我該給孩子喂點兒水了。

白:哎 嫂子,我替你抱,來來來

紅:謝謝

白:小寶貝,你馬上就見到你爸爸了

穿黃色上衣的(以下簡稱黃):這孩子長得挺胖的

白:就是啊

班長:嫂子們

3個女人一起:你好

班長:嫂子們好

紅:班長好

班長:我是這船上輪機班的班長

3個女人一起:哎

班長:今天大年三十兒,能夠送營長嫂子,連長嫂子還要軍醫嫂子上蘭花島探親.......嫂子們,今天海上有浪,容易暈船,喝點水吧

白:對,喝點水吧

班長:軍醫嫂子,暈船了吧?

黃:暈船了

班長:快快快,喝點水

黃:謝謝

班長:連長嫂子你喝水

白:謝謝

班長:營長嫂子你喝水

紅:謝謝

班長:不客氣

班長:報告

白:啊?

班長:連長嫂子,要不我替你抱孩子,你好喝水啊

白:那你可得小心點兒啊

班長:沒問題!

白:來

班長:是!嘿嘿嘿

白:慢點,慢點

班長:哎呦哎,這個孩子真好啊,那什麼喂的啊,真肥啊

(大家笑)

班長:哎呦,這孩子太可愛了,長得太像我們連長了

白:錯了

黃:你說什麼啊,這不是連長的孩子

班長:這是你的孩子?這孩子長得太像軍醫了

紅:什麼呀 這是我的孩子

班長:這是營長的孩子

(嘿嘿嘿,大家想)

班長:這孩子猛的一看像連長,詳細一看還是像營長。

(哈哈哈)

班長:走了,我先下去了,我今天怎麼有點暈船呢?

(班長走了,大家笑)

黃:嫂子,坐!

白:你好點兒了嗎?

黃:好多了

紅:妹子

白:哎!

紅:坐,快到了啊上一次島不容易

白:對!

紅:我跟你們說,我可是過來人。咱不能光顧著過年高興,得抓緊時間半點兒正事兒.嘿嘿

白:啥是正事兒?

黃:就是啊嫂子 啥是正事兒?

紅:誒呀,就是...就是該辦的事啊

白:該辦的...

紅:就是抱個福娃!

黃:福娃,有了!

紅:有了?我說你咋直惡心呢?多長時間了?

黃:嫂子,你說啥了,我說的是這奧運福娃!我還沒結婚了我

紅:誰跟你說結婚不結婚了?我們這兩口子,一年到頭見不到兩回面,不抓緊時間咋行了?我這都多少年才懷上這一個!你年輕沒結婚....啊?你沒結婚啊

黃:沒結婚

紅:哎!你結婚了嗎?

白:兩年了

紅:有孩子了嗎?

白:沒有!

紅:和嫂子說,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白:男孩兒女孩兒都一樣!

黃:嫂子 你看前面是不是快到了?

白:那是不是萬花島啊?你看!

紅:快了,是!

大家:到了!

(這時船搖晃了)

班長:嫂子們

紅:怎麼了?

班長:剛接到上面通知,6號台風提前到了,現在風浪是越來越大了!領導說了,一點要保障嫂子們的安全,所以我們決定馬上返航!

大家:返航?

紅:那怎麼行啊?一年到頭見一回面,掐著指頭盼了大半年了!

班長:營長嫂子我知道

白:我來招待所都等了9天了

班長:連長嫂子我知道

黃:我.....

班長:軍醫嫂子我知道

班長:我們已經和島上取得聯系了,看!營長連長王軍醫,在島上看著我們了

大家:唉..............

紅:班長,快靠上去啊

班長:我知道。現在風浪越來越大了

(大家都站不穩了)
班長:嫂子們,我們的船靠上去的話,是非常危險的啊

紅:你看咋辦啊 我們也不能回去啊

白: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啊

班長:給你們兩分鍾時間,在這里和自己的丈夫喊上幾句話,就必須馬上返航!

(太少了)

班長:已經不少了!

班長大喊:營長,我把嫂子們帶來了!她們在這里喊上幾句話舊必須馬上返航!嫂子們,誰先說?

(大家推讓)

班長:哎呀,聽著!別讓了,我決定了!按級別走!營長嫂子你先來!

白:好嫂子先來了

紅:好 我先來!

班長:連長嫂子做好准備!

白:好的!

(紅,上了椅子大喊:唉.......我想死你了)

班長:嫂子 你別哭啊嫂子你這樣可不行啊 這在大海上,你得使勁啊!他聽不見

紅哭著說:我想死你了

班長:哎呀,嫂子你這么樣,嫂子你兩手轉圈,你往下使勁,聲音就往上出來!

紅還是哭著說:我想死你了

班長:你還不如不使勁了你

(這時班長替 紅 大喊:老隨啊我可想死了)

班長:嫂子打得我太疼了,嫂子說說家裡的事情

紅:家裡都好!

班長大喊:家裡都好!

紅:你爹好 你娘也好

班長大喊:爹娘都好!

紅:雞好!鴨好!

班長大喊:雞好鴨好!

紅:反正,豬啊馬啊都好

班長:咱別老說動物!咱說點人得事!

紅:上次你走之前,咱家驢也懷上了!

班長:你走時候咱家驢懷上了!

紅:你走以後,我就懷上了!

班長:你走以後我就懷上了!

紅:這是我給你生的孩子!

班長:誒呀我娘啊 老隨啊 這是我給你生的孩子!

紅:給孩子起個名把!

班長:老隨啊給還孩子起個名吧!

班長:什麼?老隨說了,孩子叫隨便

紅:隨便?

班長:對!叫隨便

白:嫂子隨便好

紅:隨..隨..隨便好!老隨啊你太有才了,你起得名地球人都聽得明白!

班長:嫂子沒時間了,快快!什麼時候你還念稿子啊!

黃:沒時間我不念了!

白:唉~~~~~他能看見我嗎?

班長:能

白:看見就好!

紅:班長,風浪一會兒能停嗎?

班長:不能停啊!嫂子!這是台風!連長嫂子喊玩以後.....嫂子你要干...什麼?

紅:班長

白:老公!我是寶寶

班長:老公!我是寶寶!

白:你來信說,你每次回來都是冬天!你都忘記我夏天穿裙子是什麼樣兒!所以我今天特意穿上這裙子。可是我過不去!你就好好的看看我!你看見了嗎?......我好看嗎?

班長:連長,嫂子在大海上穿裙子給你看,你看見了嗎?

白:對了,老公,你放心吧!政府對我們軍嫂可照顧了!

班長:對我們可好了!

白:我的工作解決了!在證券公司....

班長:嫂子到證券公司了!她們單位今年可有錢了!

白:下屬的幼兒園當老師!

班長:你怎麼不早說啊!

白:快快快!

班長:連長!嫂子在幼兒園當老師!老師也好!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母!

白:還要!我們家門口通地鐵了!

班長:你們家地鐵通過去了!

白:票價可便宜了!2元隨便坐!

班長:嫂子沒時間了。咱說最重要的!

白:老公!

班長:老公!

白:我愛你

班長:喂,嫂子。這話我喊不合適。

紅:班長有啥不合適的,快大聲說吧!

班長:老公(大聲),我愛你(小聲)

紅:班長,使勁啊!

班長:老公(大聲),我愛你(小聲)

紅:班長握著拳頭往下使勁,聲音就往上出來!

班長和白:老公!我愛你!

紅:班長我也會!我沒和老* 亮亮(音)。

紅:老*,我愛你!

白:大妹子,快點念啊

黃:我不想念了!

白:不就是一封信,我幫你念!

黃:你別念,別念...我真的不想念!

班長:王軍醫,你聽好了。

白:經過慎重的考慮!我決定了!

班長:決定了....!!!

白:和你分手!

班長:和你分手!

紅:分手?你咋說分手呢?你啥意思啊,大過年的,得多傷心啊!

(%¥…………&*%¥#*%¥)

黃:亮亮(音),你看好了!這是你寫給我的分手信!你憑啥要跟我分手?啊?我等了你那麼多年.憑啥要更我分手?!就是因為我媽不同意我和結婚,你就和我分手。我告訴你!是我要嫁給你,不是我媽!說!

班長:我告訴你!不是我要嫁給,是我媽要嫁給你!

黃:反了

班長:反了你了!

黃(大怒):說反了!

班長:哦 我說反了。

班長:不是我媽要嫁給你,是我要嫁給你。

黃:對,亮亮。我都想好了。從今以後,你在上面守海島!我在家裡守著你!

班長:我在家裡守著你!

黃:我告訴你!你像我這么好的姑娘,你哪裡找去?你不娶我,你後悔一輩子!

班長:你不娶我你,你後悔你輩子!

黃:我告訴你,追我的人其實可多了!你知道嗎?你趕緊啊

班長:追我的人可多了,你趕緊啊!

黃:想娶我的人可多了,你趕緊時間啊

班長:娶我的人可多了,你抓緊時間!

班長看看黃說:他不娶我,他娶你!

黃:亮亮,亮亮!你看好了這封信,你看清楚了!

(黃 撕毀了信,此時音樂響起)

紅:班長,那是不是給我們打的旗語啊?

白:要下雨了

班長解釋旗語:在大年三十,像軍嫂致以崇高的敬意!

班長:全場官兵們,大年三十,像軍嫂致以崇高的敬意!

大家:謝謝。過年好!過年好!過年好!

Ⅷ 彝族當代文學《嫂子》誰有資源

嫂子(阿蕾)-原版為彝文
閱讀:4512012-03-18 10:41
標簽:雜談
嫂子(阿蕾)-原版為彝文
這是一篇極其得到有彝族文化人認可,不少老師提到且稱贊的短篇小說。只是我還沒看到過彝文原版。
二十四五年了,我至今還保存著嫂子和我姐夫沙瑪拉惹的合影。由於年辰久,像片已有些昏暗模糊。
像片中的嫂子和沙瑪拉惹倆也和現在照像館陳列在櫥窗中做廣告的結婚照一樣,男左女右肩膀斜靠著肩膀。嫂子帶著矜持的微笑,向右稍稍偏著頭,沙瑪拉惹陰郁的臉上嘴角現出一絲強笑。我想,肯定是攝影師叫他們笑的。
我記得嫂子經常穿一件灰藍灰藍的勞動布縫的衣服,身上沒做花,只在袖口處做了幾道簡單的花邊。那時的姑娘沒條件做花花綠綠的衣裳,何況嫂子還有一個沉重的家庭負擔。裙子是那種上了年紀的婦女穿的全黑的裙腳縫有天藍色布花邊的自織羊毛裙,這裙子還是我幺嬸的遺物。頭上包的是一塊脫了毛的毛巾。一隻黃銅做的針筒從左向右繞著脖子搭拉在右胸,針筒兩邊串有各色珠子,未端是一束紅頭繩做的纓穗。她說,她母親死得早,來不及給她置東西,唯一的遺物就是這串珠子和針筒。
照片還新時,嫂子的衣服被攝影師加彩加成天藍色的,一串五顏六色的珠子和金黃的針筒被襯得更醒目,只是因為半身照沒把那束鮮紅的纓穗照出來。毛巾也被加彩加得嶄新。嫂子的臉頰上,嘴唇上加上淡紅色的彩,使她越發地俊俏。
那一年初冬的一天,本來晴朗的天,到了下午突然鉛灰的雲布滿天空,先是狂風呼嘯,繼而雪霰子劈頭蓋臉打得人睜不開眼,牧歸途中的牲畜被打得鑽進路邊的樹叢中再也不肯挪步。到人們掌燈時暴風雪才漸漸停息下來。第二天開開門來才看見雪已把門檻都壅住了。
前兩三天,村子裡的青年們都進城玩去了。沙瑪拉惹來約嫂子,當嫂子為手頭拮據猶豫時,他說:「走吧」,於是嫂子二話沒說就跟著去了。只要嫂子不在家,幺叔家的幾個孩子就不敢在家裡睡,都要到我家來過夜的。
一大早幺叔家的大女兒阿依叫兩個妹妹後邊去,她先去生火去了。我也起來屙了泡屎就冷得「噝兒噝兒」地幾下逃進母親溫暖的羊皮大氅窩里蜷作一團等著姐姐起來生火再烤衣服穿。正當我盯著頭上被雪光映得發亮的檁子椽條漫無邊際地遐想時,阿依失聲變調地叫著:「嗎呀,不得了,嗎呀,不得了啦」,一頭滾進我家。
「怎麼啦?阿依,怎麼啦?」我母親從樓口抬起頭連聲問道。可阿依就像掉了魂似的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睡在樓下火塘邊床上的父親騰地坐起問道:「死了嗎?」「誰死了?」我正納悶時,阿依說:「死了,嫂子和二哥都吊在我家房粱上了。」說著嗚嗚地哭了起來,樓上的阿嘎阿妞倆也跟著哭了起來;我姐姐聽到嫂子和丈夫的死訊驚得遭雷擊一般,伸進袖子的手停在空中不知伸縮;我嚇得不由自主地打起抖來怎麼也控制不住。父親從來沒有這樣暴怒過:「哭什麼哭?!豬嫂子狗嫂子,豬二哥狗二哥!別再叫嫂子二哥,那不是人,那是一對豬男狗女!女兒被人蹬,媳婦被人拐,這種醜事怎麼都落到我頭上啊?天哪,這對天殺雷劈的狗男女!」他氣急敗壞地罵著,「知道柯惹上哪兒去了嗎?又死在羊圈樓上了吧?我的天!老貓不在家,耗子上房扒!」父親氣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堂屋中央轉了幾圈就「蹭蹭蹭」地沖出去了。我母親看見父親沖出去了,來不及包帕子巾巾吊吊地一把抓起幾下梭下梯子也跟著出去了。
一會兒屋後的羊圈響起了父親急促的喊叫:「柯惹起來!起來柯惹!」可沒應聲。再過一會」啪——「一聲山響,繼而是父親的怒罵聲:「你這個蠢豬,沒睡夠的時候,你那女人和野男人沙瑪拉惹吊在你屋裡啦,你還在這里死睡,我的天!十八歲的男人還玩這玩意兒,老婆不叫人拐才是怪事!」父親的罵聲中夾雜著樹枝清脆的斷裂聲和鈍物擊牆沉悶的破裂聲。我知道柯惹用元根做軲轆支在樹杈上滾著玩的「車子」完蛋了。我想像得出白花花的元根渣濺滿了山牆。
我們阿蕾家在當地是雜姓小戶,我們強大的家族住在布穀粱子。幺叔我們兩家是爺爺死後族裡沒人「照顧」我奶奶時,奶奶才帶著兩個孩子(我父親和幺叔)回了娘家。我奶奶娘家姓沙瑪,在當地是大姓。後來奶奶給父親娶了她大哥家的女兒(就是我母親),後來我的姐姐又嫁給了母親二哥家的老二——沙瑪姆嘎拉惹。真是親上加親,盤根錯節。
幺叔我們兩家數男丁就我父親和柯惹。父親膝下無兒就我姐妹倆。幺叔家柯惹前一連夭折了幾個,怕柯惹也帶不大,所以取了個賤名「柯惹」。意即「狗兒」。俗話說:「養子名莫丑」,這柯惹也真是只永遠長不大「的狗兒」;我父親呢也是一個膽小得走樹底下過都害怕葉子砸著頭的人。大概因為這樣,沙瑪拉惹才敢蹬了我姐姐拐我的嫂子。
可憐我的父親暴怒了一陣後,仍無計可施。還是我母親靈光,她請了村裡旁姓人去通知沙瑪家,等沙瑪家的人來了才把繩子砍下來。
因為避邪,凶死的人在裝殮好之前是不許小孩近前的。我家別說小孩就連大人在整個吊喪期也一直不露面,從布穀粱子來的族人們也沒去死人處吊喪,他們一來就聚在我家商量如何對付吉姆沙瑪兩家,如何挽回我們阿蕾家的面子。
我不管那一套,胡亂套上衣服褲子,鞋也沒穿」就嘰咕嘰咕「地踩著厚厚的積雪朝嫂子家跑去。剛到門口舊看見嫂子橫倒在堂屋中央,脖子上還套著一根白布繩,從她嘴裡鼻孔里流出的血洇開來就像白紙上的小紅花。平日里黑里透紅的臉龐此時像豬肝一樣紫浸浸的,被抖落的煙塵帶子落滿她的臉,她的身,她那黑油油的大辮子。
堂屋另一頭人們正圍著沙瑪拉惹給他裝殮。沙瑪拉惹的母親二舅母披頭散發,捶著胸口呼天搶地地哭:「我的天哪,我的兒呀……」我打著顫,牙齒「格格」地碰磕著,可一點也覺不出腳僵。突然二舅母發瘋一般撲過來抓住嫂子的頭發「啪啪」摑了嫂子兩耳光,挽住嫂子的辮子摁住嫂子的頭狠狠地往地上碰,一邊碰一邊罵:「吉木嫫爾果,我把你當我的親生女兒待,你倒好,像頭發情的母豬纏住我兒子,把我兒子害了。你這頭騷母豬,我怎麼不灌你的辣椒水哩……」罵著罵著,又「呸呸」地吐了嫂子一臉唾沫。
在坐的人有的羞得不敢抬頭,有的小聲地說:「大概氣瘋了。」她的大兒子沙瑪姆果狠狠地蹬了她一眼,生氣地說:「要哭就好生哭,不好生哭就出去!人還沒死時不好好管管,現在人死了再哭再鬧有什麼用?丟人現眼!」
剛進來的吉姆嬸子也氣憤地指責道:「我說他二舅母,誰的女兒都一樣,你不能因為她的親人不在就這樣對待她喲,況且這事不見得是爾果一個人的錯,說不定人家吉姆阿蕾兩家的拳頭攥起來比你沙瑪家的腦袋還大呢」。
二舅母被大兒子和吉姆嬸子一頓數落後,放開嫂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著哭:「他舅母呀,不是吉姆嫫爾果的錯還會是拉惹的錯嗎?母狗不齜呀,公狗不上背哩。她害了我的拉惹呀……我恨不能把她撕了吃呀。」哭著哭著又狠狠踢了嫂子幾腳後。回到她的兒子身邊,伸手「啪啪」給了兒子兩個耳光,罵道:「你這個不成器的,居然聽信一個騷母豬的話,乖乖地跟著她去死,你把媽拋下媽怎麼活喲?媽媽的幺兒哩……」她一邊哭一邊捧著兒子的頭,俯在兒子的臉上哭。
沙瑪姆果從他弟弟的上衣口袋裡搜出一個紙袋,打開一看,是嫂子和沙瑪拉惹的合影,他恨恨地罵道:「這對不知羞恥的狗男女!」一把撕了丟進火塘里。我急忙從溫熱的火塘中刨出像片,選了一張比較完好的悄悄揣進口袋裡。
沙瑪拉惹被裝殮得簇新後,放進屍架抬到他家裡放去了。
先前看著眼前的景象,我怔住了,腦子里一片空白。現在沙瑪拉惹被簇擁著抬走了,只剩下嫂子仍穿著那身舊衣裙孤零零地躺在這里沒人過問時,我的心尖發疼,喉頭發哽,眼淚順著臉頰不住地流。我要上前去給嫂子解繩子時,吉姆嬸子一把把我拽到身後:「你這孩子,誰讓你來的?叫你父母看見打不死你。」隨即叫道:「男人們都死光了還是怎麼的?難道你們想叫她這個樣子見她的親人嗎?」她一邊嚷一邊動手給嫂子理抻衣裙,撣掉她身上的煙塵,又用那脫毛的頭巾蘸著水把嫂子臉上的血跡揩乾凈。
那天,晦暗的天空從早到晚無聲無息地飄落著大片大片的雪花。好在是白天,一邊下一邊就化了,他們把嫂子奶奶的壽衣背來重新給她裝殮時,看到嫂子身上的烏斑,臉上的傷痕,衣服上的血跡就問起原因。不知誰把砍繩時沒人扶住嫂子倒在地上口鼻流血,二舅母鞭屍嫂子等等全捅給了吉姆家。先還為嫂子不光彩的死感到難堪的吉姆家,這下找到了出氣的地方,他們男女老少棍棍棒棒揚言要把沙瑪家踏平,要勒死二舅母。 旁姓男人們又勸又拉費了好大勁才算把吉姆家勸住。
嫂子的小娘(柯惹的小姨)捶著胸悲沉嗚咽地訴著哭:「我的孩子,像你這樣從沒穿過一身像樣衣裙的人也配風流嗎?你為什麼聽信沙瑪拉惹的話跟著他去死?這些可憐的孩子以後誰來照顧他們呀,你把擔子撂給誰啦……天殺的沙瑪拉惹,是他殺死了我的孩子啊……」在人群中來往穿梭著斟酒敬酒的小夥子們互相擠眉弄眼地湊著耳根:「應該說『是沙瑪拉惹戳死了我的孩子』」。然後捂著嘴哧哧地笑。
大多數的人都說嫂子單純,真真是被沙瑪拉惹誆去死的。另外一些人則不然:「誆?能無端地被人誆去死?」更有些表兄妹開玩笑說:「那我也來誆誆你,看你能乖乖地跟著我去死不?」那段時間里只要有兩人在一起,他們的話題就是猜謎一樣猜嫂子和沙瑪拉惹是怎樣愛上又怎樣死的。
這件事只有嫂子家隔壁的吉姆嬸子知道。但是在他倆沒死之前,吉姆嬸子把它漚爛在心裡從不露出半點鱗爪,因為弄不好要陪人命的。
那一年「五一」勞動節社裡放假並殺兩頭豬給社員們打牙祭。吃過早飯男人們都聚到溪邊殺豬分肉去了。女人們早上找背柴回來吃飯喂豬後都聚到場壩走去,剛坐下就看見嫂子朝山粱那邊走去,吉姆嬸子也想趁有伴再去找一背柴,於是回家拿起彎刀肩搭皮繩趕嫂子後邊去了。
暮春的天氣,太陽暖暖地照著,碧藍的天邊一朵蓬鬆的白雲正關切地俯瞰著大地。大地上山花點點,一陣陣暖熏熏的花香隨著微風撲面而來。藍天下雲雀悠揚動聽的歌聲告訴人們火把節就要到來;山坡上布穀高朗歡快地催人們快點包穀,早撒蕎子;谷底的斑鳩夢囈一般一聲迭著一聲傳出親昵的渴求愛情的呼喚;蜜蜂在花叢中低吟,蚱蜢在草叢中做愛……大自然的美景大自然的美景使吉姆嬸子想放開喉嚨地唱,可寡居的她又怕人聽見說:「吉姆寡婦不安份。」於是在喉嚨里小聲地吟唱——
……布穀鳥兒喲,你的叫聲就像我慈祥的父母在呼喚,
小小蜂兒喲,你的低吟是我親愛的兄妹在歌唱,
天邊的白雲喲,
你可看見我的姐妹放豬在沼澤?捻線織布在院里?
你可看見我的弟兄放羊在山岡?擀氈編筐在場壩?
……
說是逝者晴天隨雲去,陰天隨霧來,
天邊的白雲喲請你告訴我,
我慈祥的父母可在你中間,
我親愛的人兒可在你中間……
唱著唱著,吉姆嬸子淚花迷離哽咽著唱不下去了。她索性坐下來扯起衣角抹淚,抹著抹著,好像下邊林子里有人在壓低嗓門說話,她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屏住氣息側耳細聽,是一男一女在低聲爭執:
「……放開我!你瘋了是怎麼的?你應該清楚你是阿蕾家的女婿,我是阿蕾家的媳婦,是兄妹!況且我一直把你當我親哥看的,你卻這樣欺負我?放開我,求求你……」女的小聲哀求著。
「你姓吉姆,我姓沙瑪,怎麼會是兄妹?至於阿蕾家,我們不認他們不就得了?我是不要他家那個黃毛丫頭了,病懨懨的連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你也不要再守著你那瘦猴一樣的小男人了!我們倆結婚成家生兒育女,那日子才叫幸福呢。我們倆才般配,你知道嗎?」
聽到這兒,吉姆嬸子知道是沙瑪拉惹在纏嫂子了。她怕被他倆發現,趕忙鑽進一籠秤桿木叢中。
「把人家的女兒蹬了拐人家的媳婦?!虧你想得出,要遭天殺雷劈的!放不放?不放我可要喊人了。」嫂子氣吁吁地掙扎著。
「我跟你說了,我要娶你做老婆!我沙瑪拉惹是一條漢子,說話是算數的。我想你想了三年,今天才開口對你說,聽我的話。」沙瑪拉惹輕言細語地開導說。
「你想幾年關我什麼事?你想我可我不想你!知道嗎?」嫂子提高嗓門說。
「你不想我那你想不想你那瘦猴小男人?你那小男人拿什麼和我比?來吧,慢慢你會想我想得離不開的。」沙瑪拉惹輕柔地調笑著。
「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你放了我,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嫂子壓低嗓門軟言細語地求沙瑪拉惹。
「給你說了那麼多,你聽不來還是怎麼的?我不是三歲小孩!我要做的事不達目的不罷休!能放了你我先就不來找你了。乖乖,聽話」由於嫂子奮力抗爭,沙瑪拉惹開始惱了,他壓低嗓門氣咻咻地說。
「憑什麼要聽你的話?放不放?!不放,我可真的喊人了。」嫂子提高嗓門發怒了。
「憑我是你男人!你喊吧,你要真把人喊來,我一刀戳了他!」沙瑪拉惹也發怒了。
「不要臉的東西!」啪——沒說的,嫂子摑了他一耳光。
沙瑪拉惹被嫂子這一摑,氣得嗵一聲把嫂子摔在地上,咬牙切齒地說:「別說臉,命也不要了!我要是把你讓給阿蕾柯惹,我就不是男人!」嫂子喘著粗氣掙扎了一陣,後來嚶嚶地哭了。
先前還以為沙瑪拉惹纏不過嫂子就會把她放了,哪想會弄到這個地步,吉姆嬸子想起沙瑪拉惹那句話,嚇得頭皮發炸,脊樑骨發冷,連動都不敢動,只是心在「朴嗵,朴嗵」不住地跳。她後悔死了,在心裡罵著「燒屍的柴」,覺得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硬把她拉到這里來了。她無計可施,只有為嫂子擔心的份:「要是懷上了,那可怎麼辦喲。」
過了好久,才聽見沙瑪拉惹說:「乖孩子,別哭了。不哭我就買糖給你吃。我說你呀,真是個傻丫頭,差點把我肩膀上的肉都給咬下來了,你看你看。」
嫂子唏唏噓噓地抽泣。
「硌著了嗎?起來我看看。」沙瑪拉惹象誆孩子一樣誆著嫂子。
嫂子仍唏唏噓噓地抽泣。
「我把柴給你捆好,你快些穿戴好,早點把柴背回去。」沙瑪拉惹「唰唰唰」動手捆柴了。
嫂子仍唏唏噓噓地抽泣。
「你不用害怕,今天這邊連個人影兒都沒有,不會有人知道的。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你盡管放心,到時我們就結婚。記住,晚上別閂門。我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沙瑪拉惹悠然地吹著口哨朝谷底下去了。他早上是扛著火葯槍出來打獵的,現在循著原路無事一般回去了。
過了好久,嫂子才背起柴抽抽搭搭地邁著沉重的步子從吉姆嬸子身邊擦過。估計嫂子翻過山樑時,已蹲得腰酸背疼痛發麻的吉姆嬸子才繞到另一匹山上胡亂揀了一抱毛柴回家。
(人們說看見有人野合,如不在兩人睡處釘樁,就會倒霉,重則丟命輕則大病一場。如釘子樁災難就會移到兩個野合人身上。我曾經問吉姆嬸子釘了沒有,她說沒釘。可我死也不相信,不釘?那怎麼沒翻年兩人就都死了?肯定釘了,並且釘的是最厲害的馬桑樹樁。)
傍晚吉姆嬸子照例去嫂子家串門時,見嫂子坐在鍋庄後邊把頭埋在懷里不吃飯就問道:「爾果不舒服嗎?」嫂子仍埋著頭說:「今天去找柴,不小心眼睛被樹枝彈著了。」
饒舌的阿妞說:「我嫂子眼睛疼得飯都吃不下哩,怎麼才好,吉姆嬸子?」
「炒點鹽包在帕子里趁熱焐焐就好了。」吉姆嬸子說。
「行不?」嫂子抬起頭笑了一下。
「行,行,保證行。」吉姆嬸子東拉西扯地侃了一陣回去了。
嫂子和吉姆嬸子兩家的房子是「一平二調」時修的,中間只隔一堵山牆,院壩也沒個遮攔,所以哪家有啥事不用說就可知八九。
從那天以後,沙瑪拉惹又接連撬了三四晚嫂子家的門。再後來不知是嫂子先就留門了,還是聽到沙瑪拉惹來了才開的門,反正沙瑪拉惹進出嫂子家就像進出自己家那麼方便了。
轉眼就到割蕎打蕎的時候了。那時節體弱的人愛苦夏。嫂子也說她苦夏,懶懶地,坐著站著都在大瞌睡,有時還平白無故的干嘔。
因為學校放暑假閑著無事,我和阿嘎都到場上給打蕎人抱蕎捆。中午歇息時,人們這里一堆那裡一堆地圍著燒洋芋吃。嫂子說她不像吃,靠在小山一樣的蕎秸上用頭巾蓋住臉睡覺。吃過了的小夥子們坐在她對面另一堆蕎秸上抽煙,說笑。我吃過了用衣襟兜著刮干凈的燒洋芋朝嫂子走去時,沙瑪倭惹神秘兮兮地招手叫我過去,我到他跟前時他把手裡的青蛙亮亮,湊著我耳根說:「你敢把你嫂子的衣服掀開,讓這只青蛙吃她的奶嗎?」我那時已是十二三歲的人了,可什麼也不懂,只知道調皮,所以人家都叫我「阿蕾家的假小子」。一聽這主意,覺得太開心了。於是得意地說:「有什麼不敢?看我的。」我把洋芋倒在蕎秸上,捏著青蛙躡手躡腳地挨近嫂子,猛地把嫂子的衣服向上一掀,只見白百的肚皮一晃,嫂子猛地坐了起來,把我也給嚇了一大跳,青蛙不知蹦哪去了。
正當我不知所措時,對面的小伙們使勁拍著腿拍著手笑得幾乎岔氣,有的打著滾叫肚子疼。嫂子的臉一時漲得通紅,低著頭慌亂地包著頭巾。還圍著火堆吃洋芋的人們不知這邊發生了什麼事,好奇地張望著,也咧著黑乎乎的嘴莫名其妙地跟著傻笑。這一切被坐在另一邊的沙瑪拉惹看在眼裡,他沉著臉狠狠地瞪了叔伯兄弟沙瑪倭惹,又覺得對不住嫂子,於是低著頭灰溜溜地回到小伙們中間。
小夥子們互相擠眼撇嘴,小聲地耳語。回想起他們那一副副鄙夷的眼神,肯定是他們在罵:「哼!蹬了人家的女兒拐人家的媳婦,你才有家教呢。遭雷劈的!」
大概那時人們都覺出他倆的事了,只是沙瑪家凶死的人多,又都懼怕沙瑪拉惹,怕擔干係而心照不宣罷了。
我母親也大概覺出不對頭了。但哪邊都不好說。她央求吉姆嬸子:「她嬸,我們呢公公婆婆的有些話不好說,你呢,一是一個地方來的,二是好鄰居之間說話比較中聽。麻煩你給我們柯惹媳婦提醒提醒,敲敲警鍾。」
吉姆嬸子呢也不好直說,繞山繞水地繞:「爾果呀,眼看這些孩子都漸漸長大了,柯惹呢,哎,阿蕾姆妞家這幾個孩子要不是你,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呢。」
說真的,不是嫂子的話,我幺叔家可真是家破人亡了。
幺叔家在民改前還算是中等經濟。柯惹還在月窩時,為了親上加親,給他訂了個媳婦——他大舅家的女兒爾果。成立了合作社眼看糧食牲畜都要入社時,幺叔為了給兒子舉行隆重的婚禮,不管是不是娶嫁年,突擊把婚事辦了。那一年嫂子十二歲,柯惹才十歲。
雖然嫂子從小死了爹娘,一直跟著奶奶過,可水靈靈地一點也不像個孤兒。柯惹呢和嫂子相比簡直沒法提。人們說,嫂子長得太好剋死了她的雙親,柯惹出奇地不肯長也剋死了他的雙親。
娶嫂子的那天至今我還記得清清楚楚。那天一大早人們就在幺叔家的園子里用松枝搭了個喜棚,地上鋪了一層金黃的燕麥秸等著新娘的到來。(因為這一年婆婆丈夫不能和新娘見面,否則相剋。)
夕陽西下,白楊樹還未落盡的黃葉在橙紅色的夕輝中瑟瑟地閃著光,喜鵲歸來了,在窠邊跳上跳下地歡叫。終於等來了新娘和送親的人們。我擠進喜棚守在新娘身邊,等第一顆星星出來。新娘側睡在客人中用披氈蒙著頭,大概睡得百無聊賴,她在里邊用指頭指指戳戳地戳弄著披氈,我看見了驚喜地招呼小夥伴們:「快來看哪,新娘在動呢。」送親的小聽了笑著說:「想看新娘嗎?拿見面禮來就讓你們看。」
好不容易等到天邊現出第一顆星星時,沙瑪二舅母作為「婆婆」(因為嫂子和二舅母命宮相合,而且二舅母兒女雙全,那時二舅也還健在,所以擇二舅母為「婆婆」服侍新娘梳頭進食是再好不過的)端著一缽炒蕎飯來到新娘身邊親昵地喚道:「爾果,起來,我給你梳頭。」我也耐不住說:「嫂子,餓了吧?快起來吃飯。」新娘——嫂子揭開披氈笑吟吟地坐了起來。等二舅母給她把頭梳好,吃了飯換了便妝,二舅母就把她領到她家歇宿去了。我們一幫小女孩又鬧嚷嚷地跟到了她家。
二舅母點起明子把個嫂子從頭到腳看了又看,不住地嘖嘖道:「爾果呀,你奶奶給你些啥吃的,長得這么高,這么漂亮。瞧,什麼衣服穿在你身上都那麼好看,恐怕給你披件蓑衣也好看呢。」說得嫂子不好意思地勾起頭笑了。
真的,嫂子穿上那身新娘的禮服,戴上銀領花,銀領牌,銀耳墜簡直光彩照人,真把我羨慕死了。可惜那些東西都是借的。
食堂化時幺嬸幺叔相繼去世,丟下五個孩子。最大的柯惹那時也才十三歲,阿依十歲,阿嘎八歲,阿妞五歲,阿妞底下還有一個叫姆萊的兒子才三歲。嫂子來奔幺嬸的喪後就留下來挑起主婦的擔子照顧這些孩子。沒過多久姆萊也隨幺叔幺嬸去了。那時人死了連「陰祿」都沒有,嫂子只好從食堂里打回當晚的口
糧——洋芋,縫了個布袋選了兩個大點的裝好結在姆萊的小披氈繩上當「陰祿」。那晚嫂子什麼也沒吃。
那時柯惹跟著拉瑪爺爺放一群羊,阿依給社裡放豬,兩人的工分只抵一個強勞力。阿嘎

Ⅸ 我媽媽和嫂子的吵架鬧僵了

樓主好,看你的問題,你的母親是很難改變了,老人家說話其實也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太想自己帶孩子了,不是非說讓你嫂子上班,最好的辦法,是你哥嫂回來住,還是你嫂子負責燒飯,晚上的時候,你哥哥或者你幫忙看一會孩子,飯菜多燒一點出來,第二天中午你們都不在家,不用燒新的,讓你媽媽負責熱一下,也不會耽誤你嫂子和孩子的飲食,其次是晚上多幫忙收拾下家務,打掃下衛生(我感覺他們每個月從家拿的錢確實有點多,一個孩子喝奶粉,也不用花3000啊,何況你哥哥還上班)這樣,你哥哥的工資,也夠家庭開支了,你嫂子和婆婆的矛盾也解開了,老人也清閑,沒事多看看孩子,雖然不用婆婆照顧,也是一種心裡安慰,老人心裡也好受點,你呢,在家沒事多做點中間調節,回家沒事買點水果什麼的,緩和下家庭氣氛,其實一個家庭,是需要大家去改變去努力的,不是說指望一個人就能改變的,尤其是家庭矛盾,如果都想解決,那就肯定能解決,可以用本人的意見先和家人溝通下看看 樓主真的好糾結哦,這樣多的建議似乎也解決不了你的問題,其實都是心態,現在特別僵的點就是孩子,用孩子來溝通下,讓嫂子和母親都說下怎麼處理這個問題,你和哥哥從中再調節下,看看那些能達成共識,女人都很辛苦,但是很多時候為了孩子都能做出很大讓步的

Ⅹ 我家裡人都很不爭氣,我感到很無助,很失望,以後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我家是農村的,因為讀書在城裡也沒有自己的房子。父母年齡也很大了,也沒的養老保險這類的,但是我、妹妹和父母之間有這樣的約定:工作剛開始時父母贊助一筆自己用來開始的開支,過後就自己靠自己。每年過年會總結本年的收入及大筆支出情況,然後根據工資數量約定每個人第二年的存款數量,還有就是整個家庭目標,打算近兩年購房,所以父母也很支持。我覺得家人不爭氣主要原因:你哥哥和弟弟不拿錢回家是因為知道總有人會出這些錢的。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跟父母還有兄弟來一次家庭會議,協商一下家庭支出,如果協商不了的話選擇在外獨立一個人生活,跟別人合租,一個月也花不了多少成本,然後空餘時間多多學習理財知識,或者用空餘時間去兼職增加收入,幾年以後就是一個新的變化了。(也不知道你們那兒房價是多少)也許你覺得我這樣很冷漠,但是有時候要跟父母和你的哥哥弟弟一定的壓力才行。

與中午沒人廚房裡退掉嫂裙子相關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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