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裙子不是原罪出自哪
裙子不是原罪出自《明星大偵探》第六季02案。
這一期的主題真的封神:你可以教孩子防備陌生人,但不能讓她怕穿花裙子,裙子不是原罪,該受譴責的是罪惡本身。
看到很多人在刷《默讀》,這一句也算名句:「你可以教孩子防備陌生人,提高警惕,但是不能讓她怕穿碎花裙子。」
孩子、女生從身體上來說算是一個弱勢群體,真的要學會保護好自己,近幾年可能因為網路更發達了吧,類似的新聞總是層出不窮,小女孩受到傷害比較多,有的甚至小男孩也會受到侵害,真不知道這個世界怎麼了。
《明星大偵探第六季》優點:
《明星大偵探第六季》綜合了前面節目的優點,加深了劇本的推理難度,升級了推理過程的看點。從該季節目「夜半酒店1」「夜半酒店2」兩個「案件」可以看出,懸疑推理可謂層層加碼。
拍攝場地是密道、機關重重的實景酒店,非常具有代入感。這些對於非推理迷來說確實很有難度,但對於節目老粉來說,這種嚴謹的搜集證據、破案推理的快感非常具有吸引力,節目組在有意增加推理難度。
此外,可以看出節目對社會話題的用心選擇,並且與內容融合得更貼切,娛樂沒有消解嚴肅話題,推理懸疑真人秀的寓教於樂功能也再次升級。
2. 《默讀》:總有人為萬家燈火負重前行
一本刑偵主題的……脆皮鴨文學小說。
吸引我讀《默讀》的起因,是在前一陣性侵系列社會新聞評論下,來自作者Priest的一句話——
P大借主角警察之口,面對拐騙幼女案件表示,「你可以教孩子防備陌生人,提高警惕,但是不能讓她怕穿碎花裙子,不然要我們干什麼用的?」
作者草蛇灰線,來自「理」與「義」的復雜線索繞成很大一盤棋,大環境的沉重與小人物情感的酸甜穿插對比,最終編織出一個講述人性的故事。《紅與黑》《洛麗塔》《麥克白》《群魔》《基督山伯爵》五齣戲劇在文中與主線保持默契,映襯案件線索:
《紅與黑》於連:由異鄉少年何忠義之死牽出的腐敗販毒案;
《洛麗塔》亨伯特·亨伯特:由校車司機夥同綁匪綁架一車孩子,引出的一系列幼女綁架案;
《麥克白》麥克白:由著名華僑周峻茂車禍身亡展開的「死亡車隊」案;
《群魔》韋爾霍文斯基:離家出走的學生馮斌被殺害分屍,校園暴力與顧釗案「重大違紀」和「327國道案」緊密交織;
《基督山伯爵》埃德蒙·唐泰斯:線人「老煤渣」被滅口,恆安福利院系列案件真相曝光,塵埃落定。
除了案件情節的一波幾折,書里還充斥著校園暴力、家庭暴力、生而為人的惡、憤世妒俗的執念…… 仇恨因命運多舛而生,生命因仇恨墮入深淵,行惡者、宣揚正義者、踐行正義者三方博弈。但凡肉體凡胎,人生千百種遺憾,諸多種種因緣果報,大抵都可歸於六個字——「對不起,我害怕。」
在這個篇幅弘大的故事裡,費渡失去了以死明志的母親與童年;駱聞舟和陶然失去了他們敬重的師傅;肖海洋失去了待他如子的顧釗;范思遠組建的復仇者聯盟遭遇傷害與不公,失去了本應平穩度日的人生…… P大通過一個個鮮活的案例發問:程序正義與實體正義該如何辯證統一?遲到的正義還算不算正義?
面對人性的黑暗面,不是為了給罪行以開脫的理由,不是為了跪服於所謂人性的復雜,更不是為了把自己也異化成怪物,而是學會慢慢脫離劣根性的控制,為自己和那些同樣對世界有所期望的人賦予生命的意義。
用生命為刃,以鮮血染戟。盛世之下,總有人為了萬家燈火,負重前行。
金句摘錄:
·「你可以教孩子防備陌生人,提高警惕,但是不能讓她怕穿碎花裙子,不然要我們干什麼用的?」
·一個人有時候是很難掙脫自己的血統和成長環境的。觀念、習慣、性格、氣質、道德水平、文化修養……這些可以後天改變的東西,就像是植物的枝葉,只要你願意,你可以把你自己往任何方向修剪,但是更深層次、更本質的東西卻很難改變,就是在你對這個世界還沒有什麼概念時,最早從成長環境里接觸過的東西,因為這些東西會沉澱在你的潛意識里,你心裡每一個通過母語獲得的抽象概念里,都藏著那些東西的蛛絲馬跡,你自己都意識不到,但它會籠罩你的一生。
· 我心中有一簇迎著烈日而生的花,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滾燙的馨香淹沒過稻草人的胸膛,草扎的精神,從此萬壽無疆。
·有時候,人的思想其實是不自由的,因為外物無時無刻不再試圖塑造你,他們逼迫你接受主流的審美、接受聲音最大的人的看法――即使那不合邏輯、不符合人性、完全違背你的利益。但是真正的你只要還有一息尚存,總會試著發出微弱的聲音。
·「人燒成了灰,成分就跟磷灰石差不多,並沒有什麼值得敬畏的,為什麼我們要把它當回事?為什麼每年頭尾都有個年節作為始終,為什麼勾搭別人上床之前先得有個告白和壓馬路的過程?為什麼合法同居除了有張證之外,還得邀請親朋好友來做一個什麼用也沒有的儀式?因為 生死、光陰、離合,都有人賦予它們意義,這玩意看不見摸不著,也不知有什麼用,可是你我和一堆化學成分的區別,就在於這一點『意義』。 」
· 他披著人皮,心裡頭好似有一頭無中生有的怪物。
·「這就是死亡。」那個聲音對他說,「你看,其實生命和死亡之間,只是一個非常平淡的過程,並沒有人們渲染得那麼鄭重其事。之所以要這樣渲染,是因為 人作為一種劣根性深重的社會動物,一方面想藉助群體和社會更好的生存,一方面又難以克制種種離奇的惡念和慾望,所以需要互相約定一套有制約性的規則,比如所謂的『法律』和『公序良俗』,前者是和這個社會的契約,為了防止你私下裡違約,又有了後者,讓人接受群體價值觀的洗腦,繼而心甘情願地和大多數人行為一致。 認識到這一點,你就跳出了大多數人的窠臼。」
·人人畏懼死亡,但他們畏懼的其實只是未知。死亡本身並不痛苦,甚至是有快感的,你應該親自體會過了。」
·「注意過那些瀕死動物的眼睛嗎?那是找到了真相的眼神——真相就是,『活著』本身就是神經系統製造出來的錯覺,是個虛假的自我意識。」
·「 人的意識就像流水,無時無刻不在改變,死亡是它最後的流向,除非你能了解或者控制某個意識改變的全過程,否則這個生命就不屬於你,不屬於你的東西,每次變化都是在背離你的認知,每時每刻都在死亡 ,不變的只有那一團碳水化合物組成的皮囊,你對這個皮囊產生感情,不就像把盤子里的豬肉擬人一樣嗎?那是妄想症的一種。」
· 他像個在未央長夜裡跋涉於薄冰上的流浪者,並不知道所謂「一生」指向哪條看不見的深淵寒潭。
·一個人精神世界轟然崩塌的時候,盯住他的眼睛,能從中看到非常壯觀的景色,像高山上的雪崩、龍卷風橫掃村落、數十米高的海嘯浩浩盪盪地撲上大陸、成群的隕石傾盆而下——
·費渡清晰地體會到了那種無與倫比的快感,那是古往今來的虐待狂和殺人魔們共同追逐的神魂顛倒。
· 童年,成長經歷,家庭背景,社會關系,創傷……
我們不斷追溯與求索犯罪者的動機,探尋其中最幽微的喜怒哀樂,不是為了設身處地地同情、乃至於原諒他們,不是為了給罪行以開脫的理由,不是為了跪服於所謂人性的復雜,不是為了反思社會矛盾,更不是為了把自己也異化成怪物――
我們只是在給自己、給仍然對這個世界抱有期望的人――尋找一個公正的交待而已。
·刑事案件中,有幾種情況容易受到公眾關注。第一,規模很大,比如恐怖襲擊,這是新聞;第二,手段格外詭異殘忍,或是連環殺手之類帶有都市傳說色彩的事件,這是獵奇;第三,受害人屬於低風險群體,比如生活規律的學生和上班族、安分守己的中產階級,這是代入受害人產生的群體性恐慌;第四,切中某種積怨已久的社會矛盾,比如涉及公權力、特權、道德缺失的社會精英事件,這是話題。
·想得到一個人信任的最好辦法,不是拚命向他證明你和他是一邊的,而是反過來,讓他意識到自己才是被防備的人,你要引他來想方設法博取你的信任。
· 那些嘈雜的聲音就像是水,水流來去,因勢而行,未必有好意,也未必有惡意,只有身入漩渦中的人,掙扎不動、七竅不通,才知道所謂「滅頂之災」是怎麼個滋味。可滅頂歸滅頂,他是怨不得這一滴水、也怨不得那一滴水的。
· 受害人家屬並無貴賤之分,痛苦與怨憤也並無輕重之分,倘若看見致人傷害、死亡者能終身飽受內疚與良心的折磨,或許還可以以此稍作慰藉,可惜世人的良心大抵不夠厚重,在慘重的自我譴責面前,它往往會在自我麻痹與繁多的借口中敗下陣來 ——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針對你。我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後果。我也是某種程度上的受害者……可誰讓你倒霉呢?歸根到底,命運才是那個行凶的賤人啊。
·朋友走進家庭或者搬家遠離,親人年紀漸長、生離死別等等,都不是事故,而是像陰晴雨雪一樣的自然規律,客觀且永存,本身並沒有什麼含義,過度沉湎,就像過度傷春悲秋一樣,沒有意義。 世界在變,人在變,自己也在變,拒絕改變和分別是不邏輯的。
·這個城市太大了,所有人都在早出晚歸的洪流中周而復始——鄰里之間大多隻是點頭之交, 公共交通工具上只有一大片低著的頭,人們透過巴掌大的屏幕,可以能圍觀大洋彼岸的鬧劇,窺探南北極上的奇聞,參與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內所有大小熱門事件的討論,每時每秒都忙碌非凡。
·他更像個萬花筒瓶,瓶身上有一千面彼此相連的小玻璃片,粘連的角度各有不同,穿過的光會被折射無數次,進出都無從追溯。
· 世界上一切深沉的負面感情中,對懦弱無能的自己的憎恨,永遠是最激烈、最刻骨的,以至於人們常常無法承受,因此總要拐彎抹角地轉而去埋怨其他的人與事。
·一雙肉眼生於額下,平視或是仰視的時候,常常覺得自己看見的是人。
見的是動物、是牲口——那些沒權沒勢的、隨波逐流的、掙扎求生的、老弱病殘的,大多屬於此類。人看動物,認為它們也知道溫飽冷暖,然而也就僅此而已,所以死就死了。畢竟,成語只說了「人命關天」,其他的命,那就礙不著老天的事了。
·他一生中經歷過的種種濃墨重彩,都化成剪影,充斥到千百次循環的歌聲里。那好像是來自他夢里的聲音,熟悉得令人戰栗,圓了他一個經久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