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現在英國王室的成員及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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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顯赫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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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安娜的娘家,斯賓塞家族,在15世紀就已經是歐洲最富有的羊毛商人之一。
她的祖先用自己的財富,在查理一世時取得了伯爵的封號,並得到了刻著「上帝庇佑權力」箴言的家族徽章,同時在北安普敦建築了奧索爾普大屋祖宅,同時大量收集古玩、書籍和藝術品。在此後的3個世紀中,斯賓塞家庭的成員任職政府和宮廷,出入王室與教廷,他們的夫人們則出入白金漢宮的內廷。
斯賓塞家族雖然不是英格蘭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但他們與英王室成員則有好幾輩子的交情和聯系了。誰料到,3個世紀後,他們家族一個美麗純真的小女兒與英俊瀟灑的王子的童話結合,卻是徹底的悲劇收場呢?
他們的確是不一般的家族。他們與英王查理二世、馬爾伯勒伯爵、德文郡伯爵、阿伯肯公爵,甚至美國總統富蘭克林·羅斯福都扯得上血緣的關系。黛安娜的祖父輩與皇室的關系更是密切。
愛德華七世是黛安娜祖父老斯賓塞伯爵的教父,而「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愛德華八世則在早年曾經正式追求過還是姑娘的斯賓塞伯爵夫人———黛安娜的祖母。斯賓塞伯爵夫人沒有當成王後,後來卻成為已故王太後和伊麗莎白女王的宮廷侍女。
宮廷侍女這一職業,在英國淵源悠久,古老而高貴。她們必須出身名門,不是伯爵的女兒便是公爵夫人,她們具有良好的教養,高雅的審美穿衣品味,善於辭令,善於與各色人等交往應付,熟悉宮廷各種進退應付的禮儀。
黛安娜的父親,已故的斯賓塞伯爵,年輕時做過英王喬治六世和當今伊麗莎白女王的宮廷侍從,並且和女王的妹妹瑪格麗特公主約會過。
在黛安娜的母親這方面,她的外祖母費莫伊夫人也是王太後的侍寢女侍,任職三十餘年。黛安娜與查爾斯的婚事當初得到王太後的首肯,與外祖母是王太後的密友很有關系。費莫伊夫人年輕時放棄了首席鋼琴師這樣非常有前途的職業而結婚,婚後轉而創辦了「金斯林藝術音樂節」。該音樂節自1951年創辦以來,吸引了大批的音樂家。黛安娜的外祖父莫里斯·費莫伊曾經是代表金斯林地區的保守黨議員,也是已故英王喬治六世的射擊和網球運動的玩伴。黛安娜童年所居住的帕克庄園,即當時喬治五世賜給莫里斯·費莫伊男爵,為了顯示他與喬治六世(當時仍是約克公爵)的友誼。
在這樣的家庭出生,黛安娜似乎註定要和王室扯上千絲萬縷的聯系。她的家族成員與王室成員的交往,最終將她帶入王室婚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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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生為女孩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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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安娜出生在1961年7月1日傍晚時分,重7磅12盎司。她的出生並沒有受到她父母的熱烈歡迎,因為她是奧爾索普子爵的第三個女兒,而她父母,特別是奧爾索普子爵,希望生個男孩為斯賓塞家庭傳宗接代。她的父親稱她為「身體完美的孩子」,但馬上就將期待男孩降生的喜悅驟降至冰冷。這對迫切想要一個男孩子繼承名號的夫婦甚至連女孩子的名字都沒准備。一個星期後,這對夫婦才給她取名為「黛安娜·弗朗西絲」,「黛安娜」是斯賓塞家族一個祖先的名字,而「弗朗西絲」則是她母親的名字。
奧爾索普子爵稱黛安娜為「身體十分完美的孩子」,話中有潛台詞的。在黛安娜出生前18個月,子爵夫人生過一個嚴重畸形的男孩,取名為約翰,可憐的約翰只活了10個小時。更為可憐的是傷心欲絕的母親,她迫於家中長輩的壓力,去醫院接受了各種婦科檢查,看她到底有無毛病。在那時看來,接二連三地生女孩是女方的過錯。這位高傲要強、固執的子爵夫人被送到了倫敦各式各樣的醫院檢查身體,對於年僅25歲的子爵夫人來說,這是莫大的委屈,無可忍受的的侮辱。就在那個時期,奧爾索普子爵夫婦長期不和最終離婚的種子埋下了。黛安娜的弟弟查理·斯賓塞伯爵評價過那段時期,認為那是可怕的時期,他父母從未擺脫那時期的心理創傷和陰影。
1964年,黛安娜3歲時,斯賓塞家的繼承人,全家盼望的兒子降生了。這個繼承人查理在威斯敏斯特教堂接受洗禮,教母是當今伊麗莎白女王。雖說東西方有別,但在繼承人問題上,男尊女卑的現象都很明顯。黛安娜接受洗禮的教堂是桑德林漢姆教堂,教母也只是普通的富戶人家。
按照心理學家弗洛伊德的學說,特別是童年的記憶,將決定並持續影響人的一生。縱然一些人可以通過經歷努力擺脫心理困擾,但心理陰影不過成為了沉睡的岩石下的熔岩罷了。黛安娜雖然年幼,但她孩子的幼小心靈仍可明顯地感受到家人對自己的冷落和對弟弟的尊寵。她的心裡,開始告訴自己自己是個「令人失望的孩子」,有了自卑感和無足重輕感。這種自卑感持續了她整個少女時代及進入皇室的早期,直到她投身公益活動,受到熱烈愛戴時才找到了一種被認同、一種「to be」(存在)的價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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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美麗的故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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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克庄園與奧爾索普大屋在黛安娜的童年記憶中是印象截然不同的兩個地方。前者溫馨和美,而奧爾索普大屋則是一派恐怖陰森的景象。
1961年到1975年間黛安娜及家人都居住在帕克庄園。這座住宅有10間卧室,寬敞的停車庫、室外游泳池、網球場和板球場。除了黛安娜一家人外,還有廚子、管家、私人家庭教師等6個專職工作人員居住,為斯賓塞子爵一家人服務。
在孩子的記憶里,帕克庄園是那樣的奇妙溫馨。他們還記得一樓那間鋪有青石地板的廚房,他們在那裡找過吃的。一間暗綠色的洗衣房,黛安娜養的那隻叫瑪默雷德的貓就住在那兒。有一間教室,家庭女教師格特魯德·艾倫小姐教孩子們一點初步的讀寫知識。教室隔壁的那間房裡,貼放著引發人無限遐想的廣告畫,60年代的歌星們的海報、照片及其他紀念品。孩子們稱這間房為「甲殼蟲」,也許是得名於60年代著名的「甲殼蟲樂隊」吧。房子里的其他布置與英國上層貴族家族沒有差別,懸掛著家族畫像、紀念品。
二樓是孩子們的卧室,黛安娜的卧室為美麗的奶油色,臨窗眺望,是美麗的鄉村田園風光。田野平坦寬闊、翠綠的草地上點綴著銀白色的白樺林和紫杉林,不時可以看見兔子狐狸等小動物從草地竄過。海洋距這兒不遠,不時有海風吹來。
孩子們的確把這充滿自然氣息的天地當成了他們的天堂。那裡有許多趣事。桑德林漢姆庄園的湖邊,他們曾經餵食逗樂小魚,從樓梯的扶手向下滑,帶著小狗在附近遛達,在花園里捉迷藏,在野外找鳥蛋。夏天更是玩耍的好季節,他們在游泳池裡游泳,在附近的海灘上野餐,在自己的樹屋裡過家家。
斯賓塞家的孩子3歲便開始騎馬,黛安娜也不例外,還開始飼養自己的小寵物。她最寵愛的小動物包括豚鼠、兔子、倉鼠,還有小貓。小動物不幸死去時,小黛安娜還會鄭重其事地舉行葬禮。小金魚的「水葬」在馬桶里,而其他動物便會被放進硬紙板的鞋盒「棺材」,它們的墓地在草坪上繁茂的雪松下。小黛安娜會挖一個坑,讓它們入土為安,為它們祈禱。孩子的世界裡動物與人並沒有生命形式的差異高下,相信許多孩子也曾經真誠地埋下過他們不幸的寵物。正是通過養寵物,孩子們學會了關心保護他人。黛安娜對小寵物的愛,正是她成年後廣施愛心的預演。
陰沉的墓地是小黛安娜常去的地方。黛安娜和弟弟查理去桑德林漢姆墓地的教堂悼念他們早夭的哥哥約翰。時過境遷,墳墓上已經芳草凄凄。小黛安娜和小查理則引發了一些關於生命的初步思考。如果約翰哥哥活下來,會有我們存在嗎?小黛安娜想,如果有了約翰哥哥,她便不會生到這世界來。小查理則認為如果約翰活著,父母會生了黛安娜不再生他了。孩子們作出種種猜測,但既然「如果」不會成真,那麼猜測也無從得出結論。小黛安娜只是覺得,約翰的墓碑上「愛的紀念」的墓誌銘暗示著:如果我是男孩,父母不會那麼悲傷和失望。
至於祖父居住的奧爾索普大屋,孩子們則覺得去那裡是受罪。歷史悠久的屋子裡有了太多令人不寒而慄的陰暗角落,幽深的走廊里掛滿了仙逝已久的祖先畫像,他們傲慢矜持的姿態,冰冷的目光總叫黛安娜害怕。黛安娜弟弟查理回憶說:「那裡像一個老鍾錶店,嘀答嘀答的聲音重復過去的腳步。對於一個敏感的孩子來說,那裡令人壓抑。我們不願意去那裡。」
居住在大屋中的奧爾索普伯爵才是這兒真正的主人。他對這里的每一幅畫象,每一件傢具的歷史都了如指掌。被大家稱為「博物館長伯爵」的他,常手持拂塵,陪客人一起游覽大屋。對大屋愛惜備至的他,一次在陪同遠親溫斯頓·丘吉爾參觀大屋圖書館時,一把奪下了他嘴裡的雪茄。他脾氣暴躁的後面,有著他對藝術的修養和鑒賞力,而他放盪不羈的兒子恰恰與之相反。幾代的積累只消一代便化為泡影。奧爾索普大屋的藝術品一件件被變賣,老伯爵若地下有知,當死不瞑目。
嚴肅的家長總令孩子敬畏而不敢親近,黛安娜對祖父正是如此。但對於祖母斯賓塞伯爵夫人就不一樣了。黛安娜的體貼與愛心、仁慈的美好品質或多或少地是從祖母那裡繼承而來。黛安娜回憶說:「她和藹親切,仁慈善良不同尋常,是個非常好的人。」伯爵夫人在當地備受愛戴,她經常看望老弱病殘和需要幫助的人,給予他們幫助、安慰、力量。
黛安娜最重要的親人———父親和母親,則同他們比較疏遠。這一點從他們的吃飯方式便可以看出來。一日三餐都是和保姆一起吃的,每天的飲食也沒有什麼變化,菜式簡單不變。早上是麥片粥,中午是肉和蔬菜,每周吃一次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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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父母的離異與教育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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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與孩子們總是有一段距離。父母的餐桌與他們的分開,查理7歲時才下樓與父母親一起用餐。這是貴族家庭的拘謹、正規、約束的生活,是上一輩留下的教育方式。黛安娜弟弟查理回憶說那種方式特殊而過時,缺乏母愛。
缺乏母愛不僅在這方面,父母的離異成為了孩子們心頭永遠的創傷。對於這段以離婚告終的婚姻,已故的斯賓塞伯爵說:「14年的婚姻生活有多少是幸福的?我想都是,直到我們分手的時刻。我錯了,我們不是分手,而是互相疏遠了。」疏遠的婚姻又有多少幸福可言?帕克庄園和諧的氣氛隨之消失了。在公眾場合,夫婦倆笑容可掬,但私下裡兩人的生活中就沒有歡笑了。冰冷的沉默、尖刻的語言、激烈的爭吵對孩子們心靈的創傷是顯而易見的。黛安娜清楚地記得,她曾藏在客廳門背後,窺視父母的爭吵。爭吵的原因是他們生活中出現的第三者———彼得·尚德·基德。這位富商賣掉了澳大利亞的牧場,回到英國。斯賓塞夫婦在倫敦的一次晚宴上見到這位性格外向的實業家和他的妻子。後來他們跟彼得一起去瑞士滑雪勝地度假。這次旅行是他們生活不幸的轉折點。在弗朗西絲的眼裡,彼得性情開朗、豪放不羈,似乎具有丈夫缺乏的一切特點。在興奮的交往中,弗朗西絲似乎沒有注意到彼得性格中消沉低落的一面。
度假歸來,42歲的彼得離開了家,離開了妻子和孩子,在南肯辛頓一個地方獨居,開始了與弗朗西絲的幽會。那是1967年夏天,黛安娜父母達成了分居協議。那一幕成了小黛安娜心中永遠的陰影:年僅6歲的她坐在帕克庄園冰涼的石階上,無助地抓著鍛鐵雕花的樓梯扶手,周圍混亂而嘈雜。她聽見父親把皮箱裝進了車尾行李箱,聽見母親的高跟鞋敲打著院里的石子路,聽見車門重重關上,聽見引擎轟鳴,漸行漸遠。母親走出帕克庄園,走出了她的生活。
母親住到倫敦,她原打算帶著黛安娜和查理一起住在倫敦,但遭到了父親堅決的反對。父親的勝利不僅於此,母親的離開已經被冠上了「私奔」的罪名了。報紙上在報道這一丑聞時,把她說成極端自私、遺棄丈夫和孩子、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的壞女人。人們紛紛對這個「壞女人」的丈夫表示同情,憤怒譴責弗朗西絲的醜行。
6歲的黛安娜太小了,不可能理解這一切。但被遺棄和背叛的孤寂卻刻骨銘心。她以為一切是她的錯,她不是一個男孩而導致了父母不和。婚姻破裂的確給當事者帶來了創傷,但給孩子的傷害更為巨大而難以彌補。
每天晚上,躺在周圍堆滿玩具的床上,黛安娜能夠聽見弟弟要媽媽的抽泣聲。有時候,她下床走到弟弟的房間,哄他入睡;有時候,同樣孤單害怕的她只能呆在房間里聽弟弟哭泣:「我要媽媽,我要媽媽。」這時,她就只能把頭埋在枕頭里,任淚水打濕枕頭。「我簡直不能忍受那種無助和害怕。我沒有勇氣下床去安撫弟弟。這些事我今天還記得清清楚楚。」她回憶說。
缺乏安全感成為孩子們必須忍受的折磨。作為孩子,黛安娜和查理都害怕黑暗,要求樓梯燈晚上必須亮著,屋子裡得亮著燈。窗外,風呼嘯著穿過樹林,貓頭鷹和其他動物的叫聲憂怨凄楚。對小孩來說,黑暗中的帕克庄園可怕極了。一天傍晚,父親隨便提到,有一個謀殺犯越獄逃到附近。孩子們嚇得睡不著覺,側耳傾聽空盪屋子裡的每一點動靜。黛安娜甚至指望她的河馬玩具會保護她。她在河馬的眼睛上塗上發光漆,這樣晚上她就感到,河馬似乎在為她站崗放哨。
在外人的眼中,黛安娜仍是一個幸福的孩子。她忙碌於自己的小世界,整潔得如同嶄新的玩具娃娃。她安頓小動物睡覺,給她的玩具娃娃蓋上被子。她騎著那輛藍色的自行車在庄園的林陰道上賓士,把玩具娃娃放在她坐過的童車里,推著它玩,並幫助小弟弟穿衣服。熱情、慈愛、體貼他人一直是她的個性特徵。
快樂的後面卻是孤寂。母親走了,姐姐莎拉和珍妮住在寄宿學校,父親失魂落魄,委靡不振,一個人關在房裡,除管家以外,誰都不見。他的兒子查理回憶道:「離婚之後,他真是情緒很不好,主要是極度沮喪和自閉。他經常獨坐書齋,足不出戶。我記得和我在草坪上打板球,是他十分難得的開心時刻,但我卻很高興。」
處在離異家庭的孩子,往往會遇到兩種困境,被父母爭相拋棄或成為父母爭奪的對象。黛安娜姐弟幸而不幸地屬於後者。母親弗朗西絲與父親約翰尼都在把孩子們的愛爭取到自己一邊去。他們都給孩子們買來大量的貴重禮品,但卻並沒有給孩子們所渴望的擁抱和親吻。
在黛安娜7歲生日的那一天,約翰尼舉行了一次奇妙的晚會。那天下午他從達德利動物園借來一頭名叫伯特的單峰駱駝,讓受寵若驚的孩子們圍繞草坪騎著玩,他在一旁則興致勃勃地觀看。
聖誕節期間更是恣意揮霍。在節日到來之前,查理和黛安娜都收到了哈姆利的商品目錄,這是位於倫敦西區的一家很大的玩具商店。他們被告知說,他們要買什麼,便在目錄上打上一鉤。果不其然,到聖誕節那一天,他們的願望都實現了:他們床頭上的長襪子里裝滿了好東西。查理說:「這些東西會使你信奉物質第一。」這種處境中的孩子尷尬而痛苦,有一件禮物迫使黛安娜作出她幼小的生命中最痛苦的一個決定。1969年她8歲時被邀請參加她表姐伊麗莎白·韋克-沃克和安東尼·達克沃斯-查德的婚禮,婚禮在聖·詹姆士宮附近的皮卡德利大街舉行。她父親送給她一件漂亮的藍色禮服,她母親送給她一件同樣漂亮的綠裙子。「我記不得我穿的到底是哪一件,但我記得這件事使我十分苦惱,因為它使我必須選擇出偏向某一方。」
在學校里,離異的陰影依然存在。黛安娜和弟弟是校內惟一父母離異的學生,這把他們與其他小朋友從根本上區別開來。黛安娜的前任年級主任德利薩·尼達姆說道:「她是我所知道的惟一父母離異的學生。這種事情在當時是罕見的。」
一個下午,陽光燦爛,大家正在上圖畫課,不知怎麼的,黛安娜傷心地哭起來,同學們都不明所以,只看見她在每幅畫上都寫著「獻給媽咪和爹地。」
父母親的離婚訴訟案的結果,是母親敗訴,孩子們的監護權歸父親所有。但每到假期、周末,黛安娜和弟弟都可以在保姆陪同下去倫敦和母親相聚。相聚並不是件開心的事,每次見面時母親的淚水令他們痛苦而內疚。母親從火車站把他們接回來後,往往突然淚流滿面。孩子們小心地問媽怎麼了。而母親的回答總是:「我不想你們明天走。」
這沉重的相聚因為繼父彼得·尚德·基德的出現而變得輕鬆起來。1969年,彼得·尚德·基德正式進入黛安娜和查理的生活。他們是在利物浦大街車站初次見面。彼得西裝革履,英俊瀟灑,笑容滿面。初次見面時,孩子們喜歡上他。母親說他們那天早晨結了婚,孩子們就更加高興。
彼得從事家族牆紙生意,是個慷慨大方、感情外露、容易相處的繼父。
他帶領孩子們航海,允許小查理戴著他從前在英國皇家海軍服役時的將軍帽。查理從此有了「將軍」的綽號。他給黛安娜起了個「公爵夫人」的綽號,這個綽號在很長時間內被黛安娜的朋友使用著。這段和母親繼父相處的時光對黛安娜的性格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查理說:「如果你想弄清楚黛安娜為什麼並不是一個嬌生慣養的浮華女子,那是因為我們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我們並不總是住在氣派的公館里,使喚著男管家。我母親的住處是一所普通的住宅,而每次假日,我們有一半時間都是與我們的母親一起度過,所以我們有不少時間所處的環境相對來說很一般。」
3年以後,即1972年,尚德·基德夫婦在阿吉爾郡的奧班以南的塞爾島上買下一處佔在1000英畝的農場,黛安娜的母親———弗朗西絲在那兒住了很長一段時間。孩子們到這里來度暑假時,享受著田園詩般的風光,釣鯖魚、捕龍蝦、劃帆船,晴朗的日子裡在海灘上吃烤肉。黛安娜得到一匹屬於她自己的蘇格蘭種小馬,名叫蘇弗爾。正由於騎馬,她傷了一隻胳膊,從此便對騎馬畏懼。
當時,黛安娜騎著小馬在桑德林漢姆公園賓士,馬突然被絆倒,她被摔出好幾米遠。黛安娜只感到疼,胳膊似乎沒有被摔傷。兩天後,她去瑞士滑雪。這時她才感到胳膊麻木,不聽使喚,於是便到當地一家醫院拍X光片,醫生診斷為「旁彎骨折」。這是兒童常見的疾病,由於骨頭軟,容易變形,但不易折斷。醫生給她的胳膊打上綳帶。但是後來黛安娜再次騎馬時,由於緊張又摔下來。她對馬背的恐懼,到了她成為王妃時,在英俊的馬術教練———詹姆斯·休伊特的幫助下,才得以克服。但她終生不熱衷於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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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在學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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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安娜最初讀書的希爾菲爾德小學洋溢著溫馨的家庭氛圍。
班級人數不多,教師們慷慨大方,學生們一旦在閱讀、寫作或繪畫等方面取得成績,他們都要嘉獎。教室外有一個網球場、一個沙坑、一個打網球和棒球的草坪和一個花園。黛安娜文靜、靦腆,不大習慣喧囂的學校生活。不過,她的朋友亞歷山德拉·洛伊德和她形影不離,相互為伴。
也許真的是3歲看8歲,8歲看到老。小黛安娜已經表現了她的長處與不足。黛安娜吃力地學習著「乘法表」和《珍尼特和約翰》的叢書時,弟弟查理則在學校里成績優異,如魚得水了。強烈的對比使她很妒忌她出色的弟弟。「我多麼希望我能像他一樣學業出色。」她說。同胞姐弟中,難免爭吵打架。年長力氣大的黛安娜,自然是贏者。查理只能抱怨,但不久他就發現:他可以用尖刻的言詞刺傷她。父母必須制止他不要叫姐姐「布賴恩」。這是當時流行的兒童電視劇《神奇的旋轉木馬》中的一個行動緩慢、智力遲鈍的蝸牛的名字。
9歲那年,父親把她轉入了另一所學校———雷德斯霍斯寄宿學校讀書。這學校離帕克庄園只有2小時的車程。她最初的反應是惱怒和反抗。她已經9歲了,能感受到父親的痛苦。她生性慈善、體貼他人,當父親給她講述自己的生活片斷時,她就更加疼愛父親了。但在她心中,父親讓她離開家上學,又把弟弟送到另一個陌生的學校,這顯然是對他們的拋棄。她曾威脅父親:「假如你愛我,就不會把我撇到這里。」父親耐心給她解釋上這所學校的好處:學芭蕾、游泳、騎馬,還有地方存放她心愛的動物———豚鼠。這只動物曾經榮獲桑德林漢姆展覽會獸禽類動物第一名。「這也許是因為它是展會上惟一的一隻豚鼠。」黛安娜自我解嘲地說。後來,這只豚鼠又在學校舉辦的玩賞類動物之角活動中獲帕特默杯。
父親把她一個人留在了學校。她靠在貼著「戴·斯賓塞」標志的衣箱旁邊,手上抓著她最喜歡的那個綠色河馬和「皮納特」。後來父親以一種深深的失落感說:「那是可怕傷心的一天,我似乎失去了她。」
一位優秀的攝影師,在黛安娜離家上學之前給她照了張像。照片上一個可愛、害羞、散發著朝氣的小姑娘,穿著深紅色上衣和灰色校服裙。小黛安娜還給他寫過便條,內容是要「大塊巧克力、蛋糕、生薑餅乾和棒棒糖」。
黛安娜很快喜歡上了學校,因為學校想方設法使它的120名女學生找到家的感覺。第一學期黛安娜文靜拘謹;她喜歡打鬧、說笑,不喜歡鑽書。害羞的她,避免成為人們注意的中心。上課時,黛安娜從來不大聲喊叫地回答問題,她也從不自告奮勇地站起來朗讀課文。她第一次參加學校演出時,扮演一隻玩具娃娃,而她之所以同意演這個角色,就因為一句台詞都沒有。
黛安娜是個受歡迎的夥伴,熱心學校各種活動,還曾代表宿舍樓參加游泳和網球比賽。但是她內心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與人群分離開。這種直覺告訴她,這一輩子,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將走一條充滿曲折的道路。我一向覺得我與每個人都有距離。我早就知道我將走向另一條道路,處在另外一種環境中。」
1972年秋,黛安娜的祖母斯賓塞伯爵夫人死於腦瘤,黛安娜非常難過。自從父母離婚之後,她祖母就一直疼愛地照看著她。這一親切的感情使雙方相依為命。她與王太後和瑪格麗特公主一起在聖·詹姆士宮的皇家教堂里參加了祖母的葬禮。斯賓塞伯爵夫人在黛安娜心裡佔有無可代替的的地位,她虔誠地相信她的祖母在神靈的世界裡仍在看護著她。
隨後,她參加了公共入學考試,步姐姐們的後塵,進入了肯特郡的西希思寄宿學校。這所學校建立於1865年,不僅注重學業成績,也注重「個性和信心」的培養。
姐姐薩拉在校時非常風光。她成績優秀,作為校隊成員參加賽馬和游泳比賽,在學校戲劇演出中擔任主角。薩拉凡事都想拔尖,爭強好勝的性格也使她成為全校最無法無天、難以駕馭的女孩子。
姐姐珍妮智商很高,考試成績也很好,還擔任學校曲棍球隊的隊長。她通情達理,明智而獨立。黛安娜考進來時,她已經是六年級級長。
在辦公室里,教師們免不了談論推測新來的學生黛安娜更像她的哪一位姐姐,薩拉?珍妮?
在學業成績上,她絕對是斯賓塞家孩子中的異類。她參加過英國文學、語言、歷史,地理、藝術五項O級水平測試,結果全部掛了「紅燈」;補考,又再次不合格。黛安娜自己承認:「我什麼都做不好,我對自己失望,感到自己是個走在別人後面的人。」
她那時的愛好是讀點小說,最喜歡《傲慢與偏見》和《遠遠不夠瘋狂的人》。從這些書來看,這位溫柔甜美的姑娘,內心蘊含著不一樣的力量。
黛安娜的長處在別的方面。她是一個全能運動員,連續4年榮獲學校游泳和跳水比賽冠軍。她跳水幾乎不留任何水花,令觀眾拍手叫絕,這一技能被稱為「黛安娜絕招」。她還是少女籃球隊隊長,是網球強手。但是黛安娜仍然比不過愛好運動的兩個姐姐和母親,她的母親在學校時是「全能冠軍」,幾乎是所有球隊的隊長。如果不是因為盲腸炎發作,本來是可以參加少年溫布爾登網球比賽的。黛安娜學習鋼琴的成就,也在她外祖母和姐姐薩拉的面前黯然失色。外祖母曾在皇家艾伯特紀念堂為王後演奏鋼琴曲;她的姐姐薩拉離開西希思女子學校以後也在維也納音樂學院主修過鋼琴。
黛安娜熱愛芭蕾,曾渴望成為芭蕾舞蹈家,但她5英尺10英寸的身材對專業芭蕾舞演員來說,實在過於高大。《天鵝湖》她至少看了4遍。
黛安娜常常在深更半夜偷偷起床,躡手躡腳溜進學校新的表演大廳去練習。跳舞可以使她暫時忘卻一切煩惱。伴著唱機的音樂,她能一口氣跳幾個小時。
經過苦練,1976年春季學期末,黛安娜在全校舞蹈比賽中榮獲第一名。婚禮前夕,她把過去的舞蹈教師溫迪·米歇爾和鋼琴師利利·斯尼普請到肯辛頓宮,教自己學舞蹈。對她來說,這可以減輕大婚之前的緊張和壓力。
1975年全家人搬到了奧爾索普後,黛安娜有了一個理想的練舞場所。夏天,她在屋裡的沙岩石欄桿上練芭蕾舞的舞姿;客人離開之後,她便在黑白大理石砌成的烏頓廳里,在她顯赫的祖先畫像下面跳舞。她拒絕在大庭廣眾面前跳舞,她的弟弟和僕人們就輪流在鑰匙孔里偷看,看她穿著黑色的練功服練舞。查理說:「我們都覺得她跳得好極了。」
在西希思學校里,黛安娜的一大收獲便是結識了她的終身摯友———卡羅琳·普瑞德,即現在的卡羅琳·羅塞洛繆。在學校時她的床緊挨著黛安娜的床,後來在倫敦又與她同住一套公寓。在她的記憶中,黛安娜「有很強的個性,活潑開朗而喜歡喧鬧」。
卡羅琳和黛安娜一見面就結識為知己,因為她們倆父母都離過婚。「這對我們影響不大,我們沒有坐在角落裡哭泣。」卡羅琳說。但在其他學生的記憶里,黛安娜「性格內向、壓抑」,感情從不外露。
從西希思學校畢業後,黛安娜進入了瑞士一家收費昂貴的禮儀精修學校———魏地曼內特高山學院,學習家政、制衣和烹調。在這間培養貴族小姐的良好品質的學校里,她學到的惟一東西是滑雪。按規定,她應該整天講法語,不許說其他的語言。但她和她的朋友索菲·金博爾卻一天到晚講英語。她寫了幾十封信要求父母親把她帶回家去。後來她爭辯說他們簡直是白白浪費錢,父母親才終於讓步。
輟學這一年,黛安娜才16歲,一無文憑,二無技能。她將如何維持她今後的生活呢?她在學校里也不能說一事無成,至少有一技能,遠遠超過她的母親和其他親人。那就是她慈悲的心
B. 黛安娜被譽為最會穿的王妃,你喜歡她的穿搭嗎
看到這個問題,不禁想起了童年的回憶,小時候家裡有一本關於黛安娜王妃的畫冊,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所以好多經典造型對我來說印象非常深刻。
當然除了莊重大氣的套裝,充滿少女感的服飾也偶爾會出現在黛安娜王妃的身上。在第一次進白金漢宮和女王見面的時候,黛安娜王妃就選擇了一條有水手服元素的連衣裙,不過那個時候的黛安娜也相當的青澀。
黛安娜作為王妃留給世人的影響不僅僅是時尚的服裝和造型,而是她後來極力從事的慈善工作,以及在她的影響力下捐款。自己也經常親赴各地探視因病或是地雷而受創的孩童,用她的熱情和善良改變著世界,這才是她受人敬仰的原因。以上內容便是我的回答,希望對你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