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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裙子拿起葉子扭起來

發布時間:2024-10-31 07:20:46

⑴ 《槐花》主要內容

是筆親嗎,我不知道你要的是哪篇《槐花》啊

《槐花》

透過繁茂的黃槐花,我望見她潔白地趴在二樓黝黑的窗口,雙手托腮,滿眼霧水。院子里帚痕縷縷,幾瓣碎花和閑葉疏疏掉著。三隻鴿子,與兩只雞,悠閑啄食,木柵門「吱呀」一聲響,鴿子翩翩飛起了。她一愣怔看我進來,起身隱進窗子後邊了。
她叫小曼。

說起來,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對了,那年我高考落榜。為排遣苦悶,我肩負行裝,大地上流浪。四月。美麗的黃昏,我來到西風鎮。小小鎮子,過座石橋就到了。往前,再過座石橋便出鎮子。彎彎曲曲石子路,一街兩行,錯落著頂底兩層紅磚小樓房,掩映在一片熙熙攘攘或白或黃的槐花下,沉靜,古樸。我在槐花的清香中,一邊走,一邊啜飲罐里泉水。忽然瞥見巷尾一縷淡白的炊煙,肚子竟有些餓。須要找個借宿人家,我便跟個推鐵環的孩童來到盲婆婆家。破落的小宅院。木柵門,紅磚牆。孩童說,瞎奶奶家租房子呢。我便租住了她家。盲婆婆將房門鑰匙哆哆嗦嗦遞給我,柱拐杖,顫顫巍巍去了巷尾她兒子家。原以為這二層小樓的院落只我一人住呢,誰知當晚,便來了一樁心跳的發現。

唉呀,願諒我吧,我清清楚楚窺見了你赤身裸體,小曼。
那時,你背對窗欞,開放木盆中。弧線雙肩,柔軟細嫩,如兩瓣低垂的荷。我是從鎮子里的小鎖飯館吃晚飯回來,我是喝了點酒,一趔趄一趔趄上樓去,我是看天空中那勾肥嘟嘟月芽,一回身,瞥見你的。你就在樓下那間閑置小屋裡。我是隔著一枝槐花,透過木格子小窗望見你了,你浸在木盆里,浸在淡黃燈暈里,又像一株小白楊樹,你站起身子,水珠滾動你的腰際。腰際下是圓揪揪的屁股,雙腿合擾,沒有一絲縫,而那條溝卻愈顯深了。氣不敢大出,輕手輕腳,我逃回租住的二樓房裡。沒有開燈,撂倒床上,心還朴騰朴騰跳。她會是誰呢?我支起腦袋,斜睨門外槐花,和槐花之上緊綳綳的月。月在稠密的槐花香氣里一躍一躍動。我跳起身子,出了門外。我不相信這小院里還有一個女子!盲婆婆沒有對我說起過呀,住進之後,也一直沒見過她呀。似乎有些恐懼,更有些興奮,再次,我走到樓梯口。閑屋裡的燈,還明明白白亮著。我下幾個台階,隔著那枝黃橙橙槐花,我又望見了她。雙手攏起頭發,側過身來,側過身來,她一對俊挺乳房,宛若翩翩欲飛的鴿子。我蹲下身去,看見她秀美的臉龐了。她朝窗欞走過來,低頭,烏發披垂雙肩,發梢飛卷乳房之上,如一抹墨色飛雲。我迅速矮下身子,怕她看到我。好久。再站起來時,她正赤裸著身體拉燈繩。她下身那叢黑色,讓我怦然心跳,倏然,一片黑暗。她洗完了澡。我輕手輕腳,快快逃回房間。沒有關門,我關閉眼睛。我的眼簾內還是她赤裸的身子,俊俊挺挺,尤若一株小白楊樹。我支起雙耳,雙耳奇異靈敏,去撲捉她每一點聲響,——倒水,鎖門,上樓,吱扭一聲,哇,她竟然住我隔壁!

第二天起床後,我沒再看見她。
依稀記得,昨夜恍恍惚惚入睡時,腦際還繚繞隔壁她弄出的輕輕絮絮的聲響。怎麼這樣早就起床去了,抑或昨夜,她壓根沒住這兒?清早涼風,吹散槐花清芬,東邊的天一抹微紅,一片哨鴿,從這邊槐叢升起,又淹沒那邊槐叢里。那女子該是盲婆婆的女兒?我擴起胸。稍一停息,我的心就要沉進落榜的懊惱中,其實,苦痛不在落榜本身,而在於,落榜給我帶來的變化。受不了。我擺擺頭,悄悄移近隔壁窗戶。屋裡一張板床!一把白柳木椅子外,地上全擺滿大小不一的葫蘆!我有些失望。想想昨夜輾轉反側,全是胡思亂想,有些好笑。我轉身帶上房門下樓。西邊的天,一眼滿是蟹青,只在蟹青的下面,一絲絲,一縷縷,絲絲縷縷糾纏著,又擠擁成一片一堆白的,那是雲。滿樹槐花,開得喧鬧又隆重,就有掉下來的,大有被擠下枝頭的尷尬,欲墮未墮,接近地面旋幾圈,勾引得雞子,跟隨它跑。院里很破,木柵門已有些糟,一棵死去的桐樹沒有除掉,枯枝上還有個黑黑鳥巢。這正來得好,襯出繁茂槐花,與白的黃的花之間翠綠葉子,大有古意。牆角一口壓井,壓桿業已鐵銹,旁邊便是那一間閑房。房門是單扇的,上面貼的年畫早已發白,吱呀呀,推門進去,一灶一缸一木盆。立在其中,似乎還能嗅出昨晚那洗澡女子的氣息,一瓣白槐花,被若有若無風,吹落進來,打在牆上的陽光,也已由紅變成淡白。地面還有些濕,那些水,是浸過她肉體的,弧形雙肩,猶如低垂白蓮,一時間,我有些發痴。我決計到外邊走走。罐一罐井水,我出發了。

街面上的鋪子全開了門。
石子路上落滿長短不一房影,西邊店鋪被陽光照得通亮,黃或藍的字型大小小旗,依門招展,或斜窗探出。各個人家的女人往櫃台上布商品,——絨鞋,扇子,橢圓形小鏡子,和各式草帽,不一而足。幾株古老的槐,粗粗黑黑,盤扭著身子與樓房比高,撒出無數枝,垂幾穗花串,而葉子卻是碎密。人家落院中的槐樹,多數年輕,細量量的,恣意曝吐花穗,香氣濃烈,似乎要發散枝內無盡量的熱。花香與陽光膠合著,仿如熱戀男女,滿空都是交歡的體味。街上人,漸來漸多,挑擔的,推獨木輪車的,挎淺籃的,與背簍的,多數褲腿半捲起,或著布鞋,或打赤腳,腿肚子上的筋根根暴突,有力粗壯,這是男人;那些嫩如藕、潔白如柳條的腿,則是女人,他們相與的都熟,見面了一笑,平靜幸福。我一來他們其中,他們便發現了我,扭頭或側目,張望我,或上上下下打量,大有我昨夜窺視女子洗澡的事,被了解到了。羞赧,還微微膽怯。我匆忙往店鋪躲躲,我是想趁蔭影將自己淡化一點,可是,一展眼,我竟吃驚地發現,她。好像是她!坐許多葫蘆間,披散烏發掩著半邊臉,淡黃毛衣領翻卷著,白白的頸,弧形的肩,我悄悄隱進一家店鋪,透過幾串風鈴去望。無疑是她了,她站起了身子,背影那麼熟稔,——柔韌腰肢,圓揪揪屁股,雙腿站直,還是那樣緊緊合攏。我的心一霎一霎勃亮,仿如透明晨風里震顫的風鈴。
「呃,是瞎婆婆家的房客吧?」
我一怔,趕忙扭回頭,十幾串風鈴下,一張竹椅里座落著胖女人,活似彌勒佛,只不過沒有坦胸露乳。她裂開厚嘴唇,兩眼一翻,瞅我。
「嗯。是,我是。」說完,我就往外走。
「八成是沖小曼來的。」胖女人低低嘟噥,聲音雖然很輕,還是被我聽到了。
葫蘆店的女子是瞎婆婆家人無疑了,——聽話音兒,她名聲大約不太好,——為什麼不好呢?我正要路過葫蘆店,一邁眼,看見昨天帶我去盲婆婆家的小童,挎著一毛藍杏子,急忙忙往前去。
「小傢伙,過來,你過來。」我沖他招手。
他過來,對我一笑。
我說:「盲婆婆兒子家住哪?鑰匙丟房裡了。」
「找她吧。」小童朝葫蘆店裡一指,「她也有鑰匙的。」說完,往我面前攤攤他的小毛籃,我搖搖手說,不吃。他便攔起毛籃說要趕緊往他姥家去,跑開了。跑到葫蘆店門前,大聲叫喊:「曼姐曼姐」,葫蘆女出了店門,一手攏起頭發。陽光潑她身上,泛起銀絨絨的光芒。
「那邊客人,問你要鑰匙。」小童朝我這里一指。

我只好硬著頭皮過去。
她雙腿並緊站在那兒。陽光與二三朵槐花潑散下來,落了她身上。順著小童指的方向,認出了我。她平靜地笑笑。突然,想起昨夜舉動,我不敢往前去了。她從褲兜里掏出一串鑰匙,舉起來,沖我招手。她招手的時候,很像一株風中的樹。透過陽光,與人流的縫隙,我一眼一眼望她。我手揣入兜里,緊攥那枚房門鑰匙。我為我的謊言內疚,並有些竊喜。至到走到她跟前時,我甚至感覺城裡人,說到底,比小鎮人警惕。——她竟然相信,我真將鑰匙丟了,竟然一句盤問都沒有。假若我不是她家房客呢?——我向她表白:「昨兒是盲婆婆給的我房門鑰匙。」
「哎,昨晚你都住了?」
「是啊——」我急遽地看她一眼,她一揚脖,將頭發往後讓了讓。忽然,羞澀地低了低頭,一點紅,從臉頰散開。大略是想起昨晚她洗澡的事情。一時間,我們很尷尬。不一會兒,她挺挺身子,平靜笑了。
「打哪兒進的貨?」我沒話找話。
「葫蘆是我媽媽家種的。」她說。
我還想接著打問,她卻將鑰匙遞來,轉身進葫蘆店。我沒皮沒臉跟過去。

店面不大,卻有一扇大窗,打開了。
裡面展一面櫃台,置滿大小葫蘆。這些葫蘆皆青漆漆過,上面有花鳥人物雕刻或水墨畫。看那些水墨畫或雕刻,隱約幾筆便見意境,刀痕幾縷卻是栩栩如生。
「這些是誰畫的?」我忍不住問。
「我畫的呀,畫得不好。」
我有些吃驚。這樣畫工,如此才情,由不住我肅然起敬。
「盲婆婆是你啥?」
「我媽呀。」她一斜身子,說道。
我有些放心,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些放下心來。可是,我又想起剛才,她說這些葫蘆是她媽媽家種的話來,陡然來了些不安,還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店裡面躉進三位客人,她忙著招呼起來。站在那兒,我有些多餘,有些難堪,對她說了聲,再見,她點點下巴,一笑。我就去了。街上行人,愈多起來,而街上樓影卻是顯得短。我沿街邊一路過去。不知要走向哪裡,我多麼希望,她是盲婆婆的女兒,因為,我知道盲婆婆家有個兒子。我不知道為什麼起這樣的希望。我不知要走向哪裡,一直沿著街邊,往前走,就走出小鎮。眼前一道河流,河上拱起一座橢圓石橋。橋的影子打進水裡,宛若扁擔。扁擔這頭是朴實小鎮,那邊是油菜花田。成群的蝴蝶,五顏六色,翩翩飛。忽疑這橋是天上的橋,這河是天河,那蝴蝶之下定隱有羞澀織女吧,不然為何,微風過處,油菜花飄,就仿如金黃布匹起伏有致呢?河的岸顯出褐色來,如給水流織了一道暗邊,幾只白羊在其上,如撒落的銀白飾物。水波鱗鱗。陽光在上面踩出碎銀一樣的腳印,歡樂的樣子,逗引得河中的水草,搖擺欲醉。天上的雲影躺進了水裡,空中的鳥影躺進了水裡,我的身影也躺進了水裡。雲和飛鳥是快樂的呀,而我是落榜的人。我是被大城目為無用的人呀。大地上,我流浪。長岸上,我流浪。採下一把野花,邊走便把花瓣放飛。我來到河畔的柳林。柳林里有草,草地上有一灘一灘的羊。我來了,羊跑了。一棵大柳樹後探出一個笨頭笨腦的人。男人。大頭,闊嘴,短小草綠布衫,扣子錯扣著,下身著條肥大藍布褲,沒穿襪子,卻蹬一雙軍用力士鞋。他見我,厚唇一抖,口水濕了嘴角。
「偷我的羊!」他說。
「傻子,我干嗎要偷你的羊!」我說,「我是路過的。」
說完這句話,我轉身,趕緊離開。我不願與智力有問題的人鬥嘴。然而,傻子卻耗上我了,一直跟著,口口聲聲,我偷他的羊。我到河邊,他跟河邊;我上草坡,他跟草坡。乾脆,我走出柳林子,他還跟著走出林子。我頭也不回,一直往前走。我沒有目的。我沿河流的方向,走向遠方。

次日清晨,我又回西風鎮。
透過繁茂的黃槐花,我望見葫蘆女潔白地趴在二樓黝黑的窗口,雙手托腮,滿眼霧水。院子里帚痕縷縷,幾瓣碎花和閑葉疏疏掉著。三隻鴿子,與兩只雞,啄食,木柵門「吱呀」一聲響,鴿子翩翩飛起了,她一愣怔看我進來,起身隱進窗子後邊了。
我上樓。
細碎的黃的槐花,一片一片,往下掉。
路過黝黑窗口,我下意識往裡望。葫蘆女斜身,看我。她的雙眸,明顯拭過眼淚,有些泛紅,如槐間微紅的朝陽。
我問:「怎麼啦?」
她說:「他不見了!」
我問:「誰?」
她說:「他。」
她說完,垂下手臂拿起一葫蘆,異常悲傷。他,是誰呢?
我問:「怎麼就不見了?」
她說:「他有些痴呆。」
「大頭,寬嘴唇,呆頭呆腦的?」
「是他!」她雙眼放出光彩,「你在哪兒見的他?」
「鎮子外柳樹林里——」
沒等我說完,她急步跨出房門,跑我跟前,頓一頓,努力靜靜地說:「能幫我找到他嗎?」
我驚得一抖,他不見了,他跟我出了柳林子呀,我沖她擺一下頭。
她跟著我下樓。
她說:「都怨我太大意了。」
她說:「都怨我太大意了。」
她不住地說:「都怨我太大意了。」
周圍許多人,又似乎一人沒有。
我們沿著河流尋找。盲婆婆柱拐杖,顫顫巍巍,跟在隊伍後面。太陽,由紅轉成白色。成片蝴蝶繚飛。這時,我才弄清楚——他是她丈夫。她是清晨回家吃飯,不見他的。她沒吱聲。她原以為他去這邊房裡睡了呢。他是獃子,他常辦這樣的事。她說:「都怨我太大意!」
她說,沒想他沒在這院里。
可是,我一路發瘋想:為什麼她嫁一個傻蛋呢?

我們沒有找到傻子。
大家都沒找到傻子。
這時的天,已近中午。太陽,像白色花籃,往下掉漏細小花瓣。鷓鴣,淋著花瓣努力飛。空氣里彌漫油菜花、槐花與泥士的清芬。肥肥羊咩,與一二聲細瘦蛙鳴,在遠處林子里應合,而流水一直吹弄竹笛,悠揚而清越。風鈴女人說,傻兄弟不會有啥事兒的,大姆放寬心。她說完這句話,搖搖著肥身子,走了。風鈴女人是最後一個走的。盲婆婆手握拐杖,坐木椅上,雙耳仍諦聽。葫蘆女不住落淚。葫蘆女站小槐樹下,與小槐樹一起掉白色淚水。
「他不會有事的。」
葫蘆女擦一把眼淚,抬起脖子,朝外張了張。
「不會有事的。」我說。
我看了一眼葫蘆女,像另一株落花的小槐樹。我執著內心猜測——盲婆婆家在鎮子該屬有錢戶——至少有二處樓房,一處商鋪!葫蘆女肯定是為錢才屈嫁那個傻蛋。——我詭密審視她,堅守自己的判斷。太陽逐漸偏西,我看再呆下去,也沒多大意思。我起身說,我走了。小曼送我。一回身,傻子竟一顛一顛的,從河堤那邊回來。渾身泥土。頭頂身後,跟著幾只蝴蝶。我看小曼一眼,說:「他回來了。」
「媽,回來了,回來了!」小曼跑到門口,又轉回身喊。
盲婆婆側了側耳朵,扶著拐杖站起,嘴唇顫動,一隻手朝前指。小曼回身攙盲婆婆,我趁隙竄了。我怕傻子認出,說我,偷他的羊。

我走回破院。
我是在鎮上小鎖飯館吃了盤豬頭肉,喝了點酒,暈暈乎乎走回破院的。實在有些累。我一歪一斜,上樓,撂倒床上,睡將起來。媽的,臭老師的白眼逼得我憤怒,一激靈,掙醒了。幾枚細碎槐花,朴簌簌,窗外掉落。一隻鴿子,棲落窗檯,「咕咕」叫喚,另一隻鴿子飛來了。我抱雙膝坐了一會兒。我下樓。我在小曼洗過澡的閑房裡,洗澡。我想像水是刀子,剔凈內心。
「呼啦。」驀的,房門被推開。
一個小夥子出現在門前,我一愣,他也一愣,忽然沖我低低道:
「洗澡可以,能不能別叫臟水流得滿街是!」
我垂下目光,肥皂水,一股股,順牆角小孔往外流。而水龍頭不遠處,還有一孔下水道,卻被布團塞死。我趕緊將那布團掏出,去堵住牆角出口。站起身來,小夥子不見了。
這小夥子,見過。上午,他也在找尋傻子的隊伍里。謙疚地穿好衣裳,想他定在院里,好再向他道聲不好意思。他卻已不在院里了。推開木柵門,我看見洗澡水順牆根,流出好遠。但,水是順牆角水溝流的,並沒流得滿街是呀。我搖搖頭,無奈。剛要轉身,小曼纖纖走來,身後跟著那個小伙。
小曼說:「運費太高了。如果你不降價,往後可不使你了。」
小伙說:「夠低的了。再降都顧不住本兒。」
他們一起看見了我。
小曼漫不經心對我說,小鎖,鎮上飯館是他開的,也跑運輸;又回頭對小鎖說,這是我們家房客。
「我常到小鎖飯館吃飯的,咋沒見你在那兒過?」
「別人照管著哩。」
他們是在談運葫蘆的事。我不便多聽,就上樓。一會兒,小夥子走了。小曼在樓下沖我說:「往後別在灶火屋洗澡了,那是灶火屋!」
「對不起。知道了。」我說。
從房裡出來,隔著槐花與鳥啼,我看小曼帶上木柵門,轉身而去。

以後,我總清晨帶罐井水出發,傍晚采把野花回來,一連三四天,都這樣。路過葫蘆店門口,與小曼打聲招呼,漸漸的,彼此熟絡。這天黃昏,我從遠方歸來。手捧一叢淡紫馬齒莧花。鎮街上行人少。客人更少。小曼坐店口小木椅上,金黃夕陽,撒了她一身。小曼看見我,展眉一笑。我沖她晃了晃手捧的馬齒莧花。她說:「這不是『死不了』么,我媽家山樑上多的是。」
「你媽家不是鎮南頭的嗎,哪有?!」
她甩起脖子,松軟的頭發飛得滿臉是,她咯咯笑了。
「不是?」
「是說我媽家。圪塔寨!沒去過吧。」她說:「趕明兒拉葫蘆,跟我去,漫地全這花,紅的白的紫的粉的,都有。」
「一言為定?」
「嗯,好的。」
別過小曼,我回住處。拐進過道,明明顯顯,我一眼看見牆溝有洗澡水。不讓我在灶火屋洗澡,她倒好!我搖搖頭,苦笑。我將采來的馬齒莧植進牆根處的地里,我去洗手,果然見閑置的灶火屋有人洗過澡。地面還濕。滿屋散彌香皂的氣味。她剛在這兒洗過澡。我憶起了她的身體。我想趕緊逃離這房子,腿卻總也抬不起。

天色大亮。我還昏昏沉沉,不能醒。
忽聽小曼一聲一聲喊。匆忙披衣,我出來。她就立陽光與槐花下。見我出來了,朝我招手,「收拾收拾,一塊兒去圪塔寨。」
「這就去呀?」
「嗯。不願去啦?」
「誰說的!等等。」
穿好衣服,我推出木柵門後,方知道,一起去圪塔寨的,還有小鎖。小鎖開車去拉葫蘆。他坐駕駛室里。嘴角叨根煙,煙縷飄上去,他眯著一隻眼,神情不太友好。我尷尬笑笑,上車。忽然,瞥見小曼在街那邊正給傻子系衣扣。傻子憨憨笑,學領袖的樣子,朝我揮動手臂。車發動了。小曼給傻子拉拉衣襟,說了句什麼,勾頭跑來。她也坐進駕駛室。傻子憨憨笑,領袖般,朝這邊揮手臂。
我們出發了。

剛過鎮口不遠,車驟然停了。
扒出車斗,我一看,「彌勒佛」攔車。
只見她披件肥大的草綠西裝,散著扣,鼓囊囊的大乳與肚子,撅腆著,彷彿被吹足了氣,幾乎要將內衣撐破,下身套條墨寬的裙子。肥胖的胳膊挎著搭條白毛巾的小籃。她要乘車。吭吭哧哧,她扒車沿往裡上。總也上不來。我本想拉她一把,她見我坐車斗里,不搭不理,兀自攀爬。不管你呢,我仰臉看天,天上有朵朵的雲。風鈴女人呼呼哧哧,上不來。這時,車門「啪」打開,小鎖叼著煙卷出來,沖我吼:「不能幫幫忙啊!」,說罷,兩手去托風鈴女人的屁股,我「哧」笑了,過去撈起她的肥手,乖乖,這手肥軟的,打拳擊不必戴拳套。終於,連推帶拽,我倆將她弄上來。她大口喘氣,一屁股坐下。額頭綴滿汗珠。小鎖過去開車。我就坐她身旁,宛若坐在火爐邊,一股股熱乎乎的潮氣撲撲而來。她抓起籃上的白毛巾擦汗。我看見,小毛籃里裝著條形油饃和幾封紅糖。擦完汗,白毛巾已變成「花」毛巾,又蓋籃上了。這窩遢勁兒,誰要吃她籃里油饃可倒霉了。不料想,她大手往籃里一抓,抓把油乎乎的油饃,往我臉前一送——
「大兄弟,吃。你吃。」
搖搖手,「謝謝。」
「還怪外氣哩。」風鈴女人說罷,一口一口咬吃起油饃。
我禁不住笑。
「笑啥?」
「您這是走親戚?」
「嗯。走親戚!」風鈴女人轉過粗脖子牢牢看我,車子一顛,她一顛,她說:「別人買小曼葫蘆,再遠,頂多住一兩天,你咋老住這兒,咋還不走?」
「我不買她葫蘆。」
「那你是記者?」
我煩她跟個警察似的,不住嘴查問,就站起身來,手扶車欄,看沿路風景。哪知她還是不住嘴說,小曼可是俺們這一片兒的名人哩,唉,就是有點命苦。我也疑惑小曼咋會嫁給傻子,便轉回頭,胖女人見我感興趣,一時興高采烈,前三皇後五帝,說道起來。——
原來傻子本來不傻,聰明著呢,與小曼是高中同學,畢業後在鎮子里當電工。雖然聰明能幹,可家裡窮,爹早死了,娘是一瞎子,小曼人家富,爹會做生意,——祖傳畫葫蘆賣葫蘆,小曼嫁傻子時,人家一家人反對,可小曼終還是嫁了,哪知過來沒半年,傻子遭了雷擊,身子還便便利利的,可病根落在腦子上,就傻了。
「現在他一家人吃喝全仗小曼呢。」風鈴女人說。
「小曼這媳婦葫蘆做得好,人心眼兒好,全縣也難找第二個。」風鈴女人說。
「小曼上過好多廣播呢。」風鈴女人說。身子往後一仰,弄了個仰八叉。車停了。風鈴女人滾起身子,說:「小鎖這人開車沒撈摸!」
小鎖就從駕駛室里伸出頭,「我說肥嫂,你還走不走娘家啦?」
「啊,可到了!」風鈴女人挎起小毛籃,急得團團轉,要下車。小鎖過來托她屁股,我扶住她胳膊,小心小心,將她送下。「在俺們鎮子可要多住幾天啊。」風鈴女人對我說完,扭身駕駛室去,又對小曼道:「要不,下來到你姥娘家喝口茶?」
「少這么多費話,車發動著呢,盡浪費我的油!」小鎖竄上駕駛室,「啪」扣緊車門。
風鈴女人堆下一臉笑,罵:「啥人!一心鑽錢眼兒里。」

我們到達圪塔寨,已是晌午了。
三面都是小山。山坡一片金一片白一片紅,小曼說,那全是馬齒莧。太陽,像個明亮的鳥蛋,而山窩里小小寨子,正如一個精緻的鳥巢。一痕河水,如條銀鏈子,將三座小山鑲在一起。小曼媽家在寨內。明三暗五一帶水泥平房,三面紅磚院牆。喇叭一響,小曼媽出來了。一個干凈利量的老婦人。她笑著招呼我們進院內。一會兒端石磨上一盤香椿炒柴雞蛋,一盤蒸槐花,一盤涼拌筍,一盤煎燜子,還有一小瓷盆清燉柴雞。小鎖坐主位。小曼一眼一眼,含笑地看他吃。我看出來有些不對勁兒,——小曼看他的眼神,溢情漫意。可是,小鎖一邊吃,一邊嘮叨這趟車跑得耽擱時間長,成本大,不太劃算。話是這樣說,吃飽喝足後,小鎖第一個跑到平房頂往下一布袋一布袋背曬好的葫蘆。葫蘆雖然不重,但看情態,他也不願意讓小曼搬一袋。幾十口袋葫蘆運上了車,小曼滿足地笑,看小鎖一眼,小鎖也笑了,但迅即又綳緊臉。——大約,當叔叔的是不能在侄媳婦面前不嚴肅吧。一路上,雖然我沒聽見小曼叫小鎖一聲叔,但,他們對風鈴女人不同的稱呼,讓我明了他們之間的輩份。這使我有些放開。——
「小曼,我們去采些馬齒莧吧?」
「采什麼采!讓你跟來是壓車的,光顧吃喝,卻不幫忙背葫蘆!」
我被小鎖嗆得無趣,灰溜溜,兀自上車。
小曼悄悄別小鎖一眼,趕緊笑了說:「人家是客人。不能幹活的。」
我一回臉,剛好看見小鎖伸伸舌頭,小曼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角。瞬間,他倆的臉,分別紅了。只見小鎖往下一甩她的手,「再說也不行!一分錢不能少!」聲音很大,聽起來,好像是討價還價。
——鬼知道!

從圪塔寨回來,照例我每天清晨帶罐井水出發,傍晚采把野花回來。早晚路過葫蘆店門口,與小曼打聲招呼。這一天,我又是大清早就出發了。我要到遠方,到每一處沒去過的地方,看丑樹,聽鳥鳴。——
「走呢?」
「走咧!」
別過小曼,穿過一小塊麥田,又一小塊麥田,三隻鷓鴣,前面飛。我來到一小塊墳場。我寫下一行詩:
「人的一生都在畫圓
畫呀畫,結果都是半圓。」
我不想再去遠游,抱膝坐看野花。無聊又歡樂。晌午了,我就回轉來。鎮子里業已沉寂。葫蘆店門虛掩。拐進過道,忽然,我看見牆溝里有水流出。
莫不是小曼,趁我外游時候,又來這兒洗澡?!
干嗎將洗澡水流出牆外?!
莫名好奇,又有些緊張。我輕手輕腳進院子。——
「聽見了!還不進來?想嚇我呀!」 小曼的聲音。我怔在那兒,不敢動了。幾瓣細碎的槐花和閑葉疏疏掉著。三隻鴿子,與兩只雞,悠閑啄食。一隻鴿子轉動圓眼看見我,拍拍翅膀,翩翩飛起。「聽見了!還不進來呀!」小曼又說,接著,是嘎呀呀的開窗聲。我一步跨出木柵門。我跨出木柵門時,一揚眼看見,小鎖在過道口正往這邊張望。

第二天,我離開西風鎮。

( 後記:

幾年以後,我有幸再次來到西風鎮。小曼與小鎖已結為夫妻。盲婆婆健在,傻子仍傻。小曼夫婦辛勤經營生意,盡心照顧著這對殘疾母子,鄉鄰對此毀譽參半,說什麼的都有。——因為,令我沒想到的是,當初次領我去租小曼家房子的孩童,竟是小鎖的兒子!更令我吃驚的是,那孩童的親媽媽,也就是小鎖前妻,是出車禍而死的。當時司機是小鎖。 )

⑵ 秋風一吹,樹上的葉子便隨風飄落改為比喻句和擬人句

比喻句:

1、秋風一吹,樹上的樹葉像蝴蝶一樣在翩翩起舞。

2、秋風一吹,像把鋒利的鐮刀一樣從柳樹梢上刮過,半綠半黃的樹葉,刷刷地飄落下來。

3、秋風一吹,美麗的楓葉離開了大樹母親,像一把把扇子在空中翩翩起舞,飛向了草地,飛向了靜靜的小池塘,飛向了美麗的校園,才肯安然躺在地上。

4、秋風一吹,樹上的葉子就變成穿著黃色裙子的天使從樹上飛舞下來。

5、秋風一吹,樹上的葉子就像秋風中的一葉孤舟慢慢地從樹上飄落下來。

擬人句:

1、秋風一吹,樹上的葉子像回歸大地的孩子一樣飄回母親的懷抱。

2、秋風還是一個調皮淘氣的孩子,她來到馬路上,吹著樹上的葉子,看到樹葉像金色的蝴蝶似地跳舞才蹦蹦跳跳地離開。

3、一陣冷冷的秋風吹來,梧桐樹打了一個寒戰,金黃色的梧桐葉依依不捨地向大樹揮手告別,在秋風中翩翩起舞,像一隻只金黃色的蝴蝶。

4、秋風一吹,樹葉揮手告別了樹枝,跳著舞飄落下來。

5、秋風一吹,樹上的葉子像精靈一樣隨風飄落。

⑶ 歇後語大全 小學四年級

阿斗的江山——白送

阿斗式的人物——沒能耐

阿二吹笙——濫竽充數

阿二當郎中——沒人敢請

阿二滿街串——吊兒郎當

阿哥吃面——瞎抓

阿婆留鬍子——反常

阿慶嫂倒茶——滴水不漏;點滴不漏

挨鞭子不挨棍子——吃軟不吃硬

挨打的狗去咬雞——拿別人出氣

挨打的烏龜——縮脖子啦

挨刀的鴨子——亂竄

挨了巴掌賠不是——奴顏媚骨

挨了棒的狗——氣急敗壞

挨了打的鴨子——亂竄

挨了刀的肥豬——不怕開水燙

挨了刀的皮球——癟了

挨了霜的狗尾巴草——蔫了

挨著火爐吃海椒(辣椒〕——里外發燒

矮梯子上高房——搭不上言(檐)

矮子穿高跟鞋——高也有限

矮子打狼——光喊不上

矮子放風箏——節節高;節節上升

矮子放屁——低聲下氣

矮子觀光——隨聲附和

矮子過河——安(淹)心

矮子看戲——聽聲

矮子裡面拔將軍——將就材料;短中取長

矮子爬樓梯——巴不得(迫切盼望)

矮子爬坡——步步高升;步步登高

矮子婆娘——見識低

矮子騎大馬——上下兩難;上下為難

矮子想登天——不知天高地厚;妄想;痴心妄想

矮子坐高凳——夠不著;上下夠不著;上下為難

愛打官司逞英雄——窮斗氣

庵堂里的木魚——任人敲打

鵪鶉要吃樹上果——夠不著;盡想好事;想得倒美

岸上看人溺水——見死不救

岸上撈月——白費功夫;白費勁

按別人的腳碼買鞋——生搬硬套

按綵球的乞丐——高興得發傻

按方抓葯——照辦

按雞頭啄米——白費心機

按牛頭喝水——辦不到;沒法辦

按下葫蘆起了瓢——顧了這頭丟那頭;此起彼落

案板頂門——管得寬

案板上的擀麵杖——光棍一條

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隨人宰割

案板上的魚——挨刀的貨

暗地裡盯梢——偷偷摸摸

暗地裡耍拳——瞎打一陣

暗室里穿針——難過

暗中使絆子——蔫兒壞

熬盡了燈油——燒心(芯)

鏊子上烙冰——化湯了

鏊子上烙餅——翻來翻去

八百吊錢掉井裡——難摸哪一弔

八百年前立的旗桿——老光棍

八百銅錢穿一串——不成調(吊)

八寶飯上撒胡椒——又添一味

八輩子的老陳帳——說不清

八寸腳穿七寸鞋——別扭

八斗的小垂缸——裝不下一石

八哥啄柿子——揀軟的欺

八個老漢劃拳——三令五申(伸)

八個錢的膏葯——沾上了

八個錢買碗餛飩——沒有面

八個歪脖坐一桌——誰也不正眼看誰

八股文的格式——千篇一律

八卦爐里睡覺——熱氣騰騰

八卦陣里騎馬——闖不出路子;出路難找

八級工學技術——精益求精

八級師傅學手藝——長到老,學到老

八角掉進糞坑裡——香臭不分;香臭難分

八斤半的鱉吞了大秤砣——狠心王八

八斤半的老鱉吞了個秤砣——狠心的王八

八斤半的王八中狀元——規矩(龜舉)不小

八十個人抬轎子——好威風

八十老漢害個搖頭病——不由人願;由不得人

八十老人吹燈——喘不上氣;上氣不接下氣

八十老翁練琵琶——老生常談(彈)

八十老翁學打拳——越練越結實

八十老翁學手藝——老來發奮

八十歲的老絕戶頭——後繼無人

八十歲刮鬍子——不服老

八十歲老翁挑擔子——心有餘而力不足

八十歲留鬍子——老主意

八十歲沒兒女——老來孤單

八十歲生兒子——代代落後

八十歲跳舞——老天真

八十歲玩猴子——老把戲

八十歲學吹笛——盡是老調;老調子

八十歲學摔打——拚老命

八十歲演員扮孩子——返老還童

八十歲站櫃台——老在行

八五炮打兔子——得不償失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八仙聚會——神聊

八仙桌缺只腿——擱不平

八仙桌上放燈盞——明擺著

八仙桌子——有稜有角

八賢王進宮——好難請

八月的苦瓜——心裡紅

八月的蓮藕——又鮮又嫩

八月的石榴——滿腦袋的點子

八月的柿子——越老越紅;老來紅

八月桂花開——到處飄香

八月里的黃瓜棚——空架子

八月十五吃年飯——還早哩

八月十五吃元宵——與眾不同

八月十五吃粽子——不是時候

八月十五的月餅——人人歡喜;個個喜愛;上下有

八月十五的月亮——年年都一樣;正大光明

八月十五過端陽——晚了;遲了

八月十五看龍燈——晚了大半年

八月十五生孩子——趕巧了

八月十五送月餅——趕在節上

八月十五雲遮月——掃興

八月十五蒸年糕——趁早(棗)

八月十五種花生——瞎指揮

八隻腳的螃蟹——橫行霸道

八字不見一撇——沒眉目;差得遠;差遠了

巴掌長瘡——毒手

巴掌穿鞋——行不通;走不通

巴掌上攤煎餅——巧手;好手

扒了皮的癩蛤蟆——活著討厭,死的還嚇人

扒了牆的廟——慌了神

芭蕉插在古樹上——粗枝大葉

芭蕉開花——一條心;緊相連

芭蕉葉上壘鳥窩——好景不長

疤瘌眼長瘡——壞到一塊了

拔草引蛇——自討苦吃;自找苦吃

拔蔥種海椒——一茬比一茬辣

拔節的高梁——節節高;節節上升

拔浪鼓——兩面光

拔了的鬧鍾——專做提醒人的事

拔了蘿卜——窟窿在

拔了蘿卜栽上蔥——一茬比一茬辣

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

拔了毛的鴿子——飛不了

拔了塞子不消水——死心眼

拔苗助長——急於求成

跋腳驢子追兔子——趕不上;攆不上

跋腳馬上戰場——有死無活

跋子拔蘿卜——歪扯

跋子踩高蹺——早晚有他的好看

跋子打圍——坐著喊;坐地吶喊

跋子趕馬——望塵莫及

跋子上台——立場不穩

把鼻涕往臉上抹——自找難看

把肥料澆到莠草上——勞而無功;有勞無功

把臉裝進褲擋里——見不得人

把人趕到牆根下——走投無路

把娃娃當猴耍——愚弄人

把妖猜當成菩薩——善惡不分

靶場上的老黃忠——百發百中

霸王別姬——奈何不得;無可奈何

白脖老鴰——開口是禍

白脖子屎殼郎——有特色;與眾不同

白布進染缸——洗不清;洗不凈

白布做棉襖——反正都是理(里)

白菜幫子——中看不中吃;好看不好吃

白菜地里耍鐮刀——散了心

白菜燴豆腐——誰也不沾誰的光

白菜葉子炒大蔥——親(青)上加親(青)

白骨精扮新娘——妖里妖氣

白骨精打跟頭——鬼把戲

白骨精化美女——人面鬼心

白骨精說人話——妖言惑眾

白骨精送飯——有野心;沒安好心

白骨精演說——妖言惑眾

白骨精遇上了孫悟空——原形畢露

白鶴站在雞群里——突出

白虎進門——大難臨頭;災禍臨頭

白開水畫畫——輕(清)描淡寫

白蠟桿結桂花——根子不正

白蠟桿子翻場——獨挑

白蠟做的心——見不得日頭見不得火

白臉奸臣出場——惡相;惡模樣

白臉狼戴草帽——變不了人

白臉狼戴眼鏡——冒充好人;充好人

白了尾巴尖的狐狸——老奸巨猾

白貓鑽灶坑——自己給自己抹黑

白毛烏鴉——與眾不同

白娘子鬥法海——精打光

白娘子水漫金山——大動干戈

白娘子遇許仙——千里姻緣一線牽

白日見鬼——玄乎;心裡有病

白日做夢——胡思亂想

白水鍋里揭奶皮——辦不到;沒法辦

白水下石膏——成不了豆腐

白水煮白菜——淡而無味

白水做飯——無米之炊

白素貞不舍許仙——恩愛難分

白糖包砒霜——毒在裡面

白糖嘴巴刀子心——口蜜腹劍

白天打燈籠——白搭

白天盼月亮——甭想;莫想;休想

白天照電簡——多此一舉

白天捉鬼——沒影兒的事

白鐵斧頭——兩面光

白仙鶴長了個禿尾巴——美中不足

白紙上畫黑道——抹不掉;明擺著;清清楚楚;一清二楚

白紙寫黑字——黑白分明;明擺著;清清楚楚,一清二楚

白紙做的燈籠——一點就亮

百尺竿頭掛剪刀——高才(裁)

百川歸海——大勢所趨

百貨大樓賣西裝——一套一套的

百貨店裡賣鞋襪——各有尺碼

百斤擔子加鐵砣——重任在肩;肩負重任

百斤面蒸壽桃——廢物點心

百斤重擔能上肩,一兩筆桿提不動——大老粗

百里草原一人家——孤孤單單

百里奚認妻——位高不忘舊情

百里奚飼牛拜相——人不可貌相

百靈戲牡丹——鳥語花香

百米賽跑——分秒必爭;爭分奪秒;急起直追;奮起直追

百年松樹,五月芭蕉——粗枝大葉

百日不下雨——久情(晴)

百歲公公吹火——老氣

百萬雄師下江南——興師動眾

百丈高竿掛紅燈——紅到頂了

柏木椽子——寧折不彎

柏油燙豬頭——連根拔

敗家子回頭——金不換

敗將收殘兵——重整旗鼓

拜把子兄弟開繭店——結黨營私(絲)

拜年的嘴巴——盡說好話

拜旨走進呂祖廟——走錯門了;找錯了門

扳不倒騎兔子——不穩當;不穩

扳不倒坐到燒餅上——面上人

扳倒碓窩嚇婆婆——潑婦

扳倒葫蘆灑了油——一不做,二不休

扳著爐子烤頭發——了(燎)不得

扳著指頭算帳——有數

班房裡的衙役——聽差的

斑鳩抱窩——懸蛋

斑馬的腦袋——頭頭是道

斑鴆打架——賣弄風流

搬菩薩洗澡——越弄越糟;白費神;空勞神

搬起石磙砸碾盤——實(石)打實(石)

搬石頭打天——自不量力;不自量;辦不到;夠不著

板凳倒立——四腳朝天

板凳上放雞蛋——好險;冒險;危險;靠不住;不可靠

板凳上擱蒺藜——坐不穩;坐不住

板凳上睡覺——難翻身;翻不了身

板凳上玩麻將——扒拉不開;打不開場面

板凳上鑽窟窿——有板眼;有板有眼

板斧劈柴——一面砍

板門上貼門神——一個向東,一個向西

板上的泥鰍——無地容身;無處藏身

板上釘釘子——實實在在;沒跑;跑不了;變不了;沒法變

板上敲釘子——穩扎穩打

半邊羊頭——獨角

半邊豬頭——獨眼

半道上撿個喇叭——有吹的了

半吊子的一半——二百五

半個銅錢——不成方圓

半截磚頭——甩了

半斤對八兩——不相上下;彼此彼此;一碼事;彼此一樣;誰也不吃虧

半斤放在四兩上——翹得高

半空的雲彩——變化多端

半空中打把式——栽個大跟頭

半空中的火把——高明

半空中的氣球——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懸著哩

半空中放爆竹——想(響)得高

半空中蓋房子——沒處落腳;落不得腳

半空中趕牲口——露馬腳

半空中掛蒺藜——諷(風)刺

半空中掛剪刀——高才(裁)

半空中騎馬——騰雲駕霧

半空中數指頭——算得高

半拉瓜子——不算個人(仁)

半籃子喜鵲——唧唧喳喳

半路開小差——有始無終

半路上的新聞——道聽途說

半路上丟算盤——失算了

半路上留客——口上熱鬧;嘴上熱情

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出了岔;措手不及;突如其來

半瓶子醋——亂晃盪

半山崖的觀音——老實(石)人

半山腰倒惡水(滑水〕——下流

半天雲里踩鋼絲——提心吊膽

半天雲里出亮星——吉星高照

半天雲里吹嗩吶——想(響)得高

半天雲里的雨——成不了氣候;不成氣候

半天雲里吊口袋——裝瘋(風)

半天雲里翻帳簿——算得高

半天雲里看廝殺——袖手旁觀

半天雲里拉家常——空談

半天雲里飄氣球——高高在上;沒著落

半天雲里騎仙鶴——遠走高飛

半天雲里做衣服——高才(裁)

半天雲中拍巴掌——高手

半夜吃黃瓜——摸不著頭尾

半夜吃燒雞——思思想想(撕撕響響)

半夜彈琴——暗中作樂

半夜雞叫——不曉;亂了時辰

半夜叫大姑娘的門——來者不善

半夜裡的被窩——正在熱乎勁上

半夜裡的寡婦——難過

半夜裡和面——瞎鼓搗

半夜裡掄大斧——瞎侃(砍)一通

半夜裡捉迷藏——瞎摸;摸不著

半夜聊天——瞎說

半夜起來穿衣服——為時過早

半夜敲門心不驚——問心無愧

半夜下雨——下落不明;不知下落

半夜做惡夢——虛驚一場;一場虛驚

半夜做夢啃豬蹄——盡想好事;想得倒美

半夜做夢娶新娘——盡想好事;想得倒美

扮秦檜的沒卸裝——誰沒見過那二花臉

扮豬吃老虎——大智若愚

絆倒趴在糞池邊——離死(屎)不遠

膀子一甩——不幹了

蚌里藏珍珠——好的在裡面

棒槌吹火——一竅不通

棒槌打缸——四分五裂

棒槌當針——粗細不分

棒槌改蠟燭——粗心

棒槌進城——成精作怪

棒槌里插針——粗中有細

棒槌敲竹筒——空想(響)

棒槌上天——總有一天落地

棒打鴨子——刮刮(呱呱)叫

棒打鴛鴦——難分開;兩分離

棒子里做蛋糕——不是正經材料

棒子麵煮葫蘆——糊糊塗塗;糊里糊塗

棒子麵煮雞子兒——糊塗蛋

包辦的婚姻——身不由己;不由自主

包單布洗臉——大方

包公的尚方寶劍——先斬後奏

包公的鍘刀——不認人

包公斷案——認理不認人

包公放糧——為窮人著想

包公殺親侄——先治其內,後治其外

包公審案子——鐵面無私;六親不認

包公鍘皇親——法不容人

包腳布上飛機——一步(布)登天

包腳布上生蟣子——好角(腳)色(虱)

包腳布做鞭子——文(聞)不能文(聞),武(舞)不能武(舞)

包腳布做夾扣子——又臭又硬;臭硬

包腳布做圍脖——臭一圈兒

包元宵的做烙餅——多面手

包子吃到豆沙邊——嘗到甜頭

包子咧嘴——美出餡了

包子熟了不揭鍋——窩氣

包子張嘴——露餡

苞谷棒子生蟲——專(鑽)心

苞谷麵糊——沒多大油水;油水不大

雹子砸了棉花棵——光桿司令

寶囊里取物——手到擒來

寶塔頂上的寶葫蘆——尖上拔尖

飽帶干糧晴帶傘——有備無患

保險櫃掛大鎖——萬無一失

保險櫃里安雷管——暗藏殺機

報國寺里賣駱駝——沒有那個事(寺)

報時的雄雞——不用催

報紙上的社論——句句講真理

與穿裙子拿起葉子扭起來相關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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