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求春天不開花的文 將就 的第57 58章
第五十七章 ...
慕筱白不知道她們口裡的小藍是誰,但是琢磨下,在她這段消失的日子裡,肯定是這位叫小藍取代她而照顧她的女兒。
不知道為什麼,心角突然像是長出了根刺,挑出了一個疙瘩,讓人生疼生疼的。
之前還在紀良生的小公寓,她不相信這位自稱喬兆森是她的丈夫,不過等他拿出一張她和他的合影,多少證實了他所說不假。那是一張放在他皮夾的兩寸照合影,一個笑容燦爛,一個神情嚴肅。這么看都讓人奇怪,這兩人是怎麼走在一起的。
他帶她去一個育兒房,整個房間鋪滿了厚重的深色地毯,腳踩上面,像是踏在細雪上一樣,軟綿綿的。
明亮亮的落地窗戶外可以看到冬日的草木枯榮,淺藍色的綢緞窗簾很漂亮,邊上還秀了大朵大朵的白蓮花,極致盛開著。
窗戶的邊上鋪著一塊羊毛毯子,一個小女孩正坐在上面,嘴巴一張一合,哭得很是厲害,時不時吐出「小藍」「看護姐姐」等字眼。
喬兆森牽著她走過去,然後又揮手示意蹲在地上兩個誘哄的保姆走開。
慕筱白仔細打量了這個小女孩,發現她就是上次在商場看到的那個丫頭,她說自己是喬家的丫頭,看來果然不假。
有時候這世上的緣分還真有那麼些奇特,或者說是血緣關系。
小女孩哭得那麼厲害,她心裡也發悶得厲害,蹲□子,試著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
喬兆森也蹲了身子,然後把小女孩抱緊自己懷里,用低壓的聲音輕輕說道:「沐沐,媽媽回來了……」
小女孩連綿不絕地張嘴倒抽著,然後張開眼睛盯著她看了一眼,又大聲哭了起來:「媽媽,我要小藍姐姐……」
慕筱白有些反應不過來,從喬兆森懷里接過小女孩,小心翼翼讓進自己懷里:「不哭不哭,如果想要小藍姐姐,讓你爸爸去找找好了。」說完,她第一次主動問喬兆森,「誰是小藍,讓她過來吧。」
喬兆森聽到她口裡的爸爸兩次,眼角泛起一絲柔光,抬眸對她說:「小藍只是個看護,因為工作不盡職,所以辭退了她。」
慕筱白看著還在她懷里一抽一抽地女兒,猶豫了下說:「她那麼喜歡那個小藍,肯定不會是工作不盡職,我們請她回來吧。」
喬兆森伸手把喬夕沐眼角掛著的淚水拭去,然後說:「都依你……」
晚飯的時候,她問喬兆森什麼時候把紀良生接過來,喬兆森給她夾好菜說:「過幾天吧,已經給爸媽打過了電話,飯後帶你去看望他們,這個禮拜還約了李醫生,我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
慕筱白沉默著不說話,只覺得喬兆森這滴水不漏的安排實在讓人討厭。
坐在她身邊的喬夕沐已經可以自己用調羹吃飯,捧著一碗飯的時候,時不時抬眸看她幾眼,然後又低頭繼續吃。
慕筱白給她加了些豆腐放到她碗里,不過小女孩並不喜歡吃這個,居然用調羹把碗里的豆腐拿出來,放在了白色的陶瓷餐盤上。
這時,喬兆森淡淡開口:「不準挑食。」
小女孩有些委屈,悶悶不樂地趴著飯:「以前你都不讓我吃豆腐……」
慕筱白心裡有些難受,低下頭問她:「沐沐喜歡吃什麼?」
小女孩抬頭:「沐沐喜歡吃魚。」
慕筱白夾了些八寶魚肉到自己碗里,本想把刺挑出來,不過要挑的時候發現魚肉上的刺已經被廚師挑的乾乾凈凈了。
「她喜歡吃魚的這點真像你……」突然從喬兆森口裡冒出這句,慕筱白微微一驚,轉臉問他,「我不記得了,我喜歡吃魚么?」
喬兆森默了會,神色暗了幾分,說了聲:「是。」
飯後,喬兆森正要帶她出門的時候,大門外邊匆匆走來兩個人。
吳美玲和慕高達走得很急,腳步有些踉蹌,然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人緊緊抱住。
她緩緩伸手回抱她,低聲叫了句:「媽……」
吳美玲身子顫抖,然後拉開她,淚眼婆娑地打量了一圈又一圈,然後才把她交到慕高達手裡:「讓你爸也看看你……」
慕高達握著她的手,聲音已有些蒼老,重重地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晚上,她和吳美玲睡在一旁,睡前喬夕沐過來蹦蹦跳跳,大聲歡呼自己有了媽媽,還把一個喜歡的玩具送給了她,慕筱白拿過這只粉色的小熊,摸摸喬夕沐的臉蛋。鬧騰了很久,喬兆森把喬夕沐抱過去睡覺,吳美玲看了眼喬兆森,神情復雜。
吳美玲對她失憶這事倒反應不大,失而復得的喜悅已經讓她和高達很感謝老天爺。
什麼都不重要了,只要人還在就好,真的只要人還在就好。
吳美玲躺在床上跟她絮絮叨叨地講這話,比如她小時候的頑皮事情,什麼時候上的大學,什麼時候生下了沐沐。
她問吳美玲:「我為什麼會嫁給他?」
吳美玲重重嘆了口氣,一時沒有說話,良久,她說:「感情這些事,做父母的也不能替你做決定,現在你沒有記憶,我們更不能替你決定,是否還要繼續……」吳美玲沒有繼續說下去,頓了頓,又開口說,「不過這幾年,他也苦著……」
第二天,她在花園曬太陽的時候,旁邊突然坐了一個人。
他自稱自己喬子冠,並揚言是她的初戀情人。
慕筱白有點想發笑,果然什麼人都湊上來了,原來她以前還有一個「初戀情人」這樣的物種存在,不過挺這里的傭人稱他是喬兆森的侄子,這樣說來,失憶前她的日子過得還真不是一般亂。
「白白……」他喚她白白,簡單的兩字輕吐在唇邊,讓她全身不自然起來,微微撇過頭去。其實,她還是習慣紀良生叫她「七寶」,簡單而溫馨。
喬子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果然是記不得了。」
慕筱白點頭:「嗯,是不記得了。」
喬子冠輕笑:「你倒淡然。」
慕筱白不說話。
喬子冠也默了下來,過了會,說:「其實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慕筱白一直認為喬兆森那麼有錢,肯定是個大忙人,不過情況跟她想得相反,喬兆森除了每天會在書房裡工作幾個小時,其他有時間就陪著她。
她呆在這里無聊,所以每天除了陪她女兒玩玩積木後,便百無聊賴地看電影,從喜劇片看到動作片,再由動作片看到動畫片。
喬夕沐指著電視屏幕的一隻白色小狗,躺在她懷里說:「媽媽,它也叫小白。」
慕筱白啞然失笑。
一天過去,喬夕沐不再念叨那個小藍看護,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晚上睡覺前,又想起了她,不停地問她:「媽媽,你說小藍姐姐到底哪裡去了?」
慕筱白去找喬兆森,問他什麼時候讓小藍回來。
喬兆森坐在沙發上,穿著一件灰色睡袍,藍色的壁燈投在他臉上,俊朗的側臉輪廓暈在一片柔和的光線中,下顎的線條行雲流水一般流暢。
「我並不打算讓那個看護回來,沐沐是小孩子性子,過日子便忘記了,你不用擔心。」他看了她一眼,漂亮的眼睛旁已經長了些細紋,笑起來的時候,細紋會加深,向眼角上方匯集,如同溝壑一樣。
慕筱白應了聲,然後突然想到一件事:「那紀良生呢,他什麼時候過來?」
「我讓人請過他,他說不想過來。」
慕筱白心裡泛起絲失落,正要轉身上樓的時候,喬兆森突然叫住了她。
「筱白……」
慕筱白停下腳步,扭頭看他:「有事么?」
喬兆森臉色有些泛白,就這樣怔怔地看著她,然後又搖了搖頭:「晚安……」
慕筱白:「晚安……」她轉過身子,正要上樓的時候,後腰突然被抱住,有力的手臂緊緊圈在她的腰間,然後她被一個力道反身抵在了樓梯上的金黃色的雕花扶手圍欄上。
「筱白……」濕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耳邊,她沒由地抗拒起來,推開了喬兆森。
喬兆森重心一時不穩,左腳後退到下面的一層階梯。
「對不起……」慕筱白開口說,「……那事,我不想。」
喬兆森斂了斂眉角:「對不起……」
慕筱白匆匆上了樓。
第二天中午飯後,喬兆森接到一個電話後要去公司,不過他並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家裡,跟家裡的傭人交代了很多話才離去。
慕筱白呆在客廳了看了一會書後,想要出門去。
不過卻被一位年長的傭人攔住了:「喬夫人,如果是想出去買東西,交代給我就可以了。」
慕筱白:「我想出去走走。」
「喬先生說……」
慕筱白打斷她:「你們這群人還真奇怪,如果你怕失職,給喬兆森打個電話便可以了。」
老傭人沒說什麼。
從別墅出來,她注意到路邊停了一輛白色的轎車,車里坐著一位長相精緻的女子,尤其是一頭卷發,散散地披在腦後,風情萬種。
慕筱白淡淡看了她一眼,相比於她,這女子眼裡滿是震驚:「慕……」
慕筱白收回視線,攬下一輛計程車。
「去哪裡?」出租師傅問她。
慕筱白:「Z大。」
第五十八章 ...
慕筱白來到Z大,正好是晌午,太陽很暖和,Z市的冬天難得有這樣的好天氣,透過大樹散落在地上的斑駁影子來回晃盪著。
從南門走進去,入眼的是一個鐵柵欄圍成的籃球場,可能是年代比較久遠的關系,鐵柵欄已經泛起了黃色的鐵銹,用手觸碰到上面,有些鐵銹便會粘在手上,帶著些金屬腐爛的氣味。
籃球架下,紀良生正和一群人在打籃球,他扣球的動作很漂亮,流暢而准確。
「紀良生。」慕筱白沖他喊道。
聽她怎麼一喊,一群打籃球的男生都停下了動作,轉頭看向了她,然後一個個子挺高的男生拍了拍紀良生的肩膀,齜牙咧嘴地沖他笑了笑。
紀良生把手中的籃球扔給了場上的一個男生,然後向她走了過來。
「怎麼過來了?」紀良生對她笑了笑,可能因為陽光刺眼,他的笑容有些刺目,他穿在身上的藍色球服已經濕了大半,額頭上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液。
「沒事,就過來來看看你。」慕筱白也笑,然後從包里拿出一包紙巾遞給他。
紀良生接過紙巾,然後說:「我們先回公寓。」
慕筱白:「你中午沒有課嗎?」
紀良生:「下午是基礎課,不重要。」
紀良生的公寓沒有通暖氣,加上採光並不好,所以有些陰冷,但是因為他收拾得干凈整潔,倒是給人清幽安靜的感覺。
紀良生進屋的時候問她冷不,慕筱白搖了搖頭,然後指著他放在桌上的一堆書:「我可以看看嗎?」
紀良生點頭,頓了下:「我先去沖個澡,你隨意。」
慕筱白低笑出聲:「你倒是對我生分了。」
紀良生臉上的笑容難以琢磨,扯扯嘴角:「其實你也知道,好多事情都變了……」
紀良生洗澡出來,穿著一件隨意的黑色的毛線開衫,整個人顯得清爽而干凈。
慕筱白看了眼他的濕發,對他說:「快去把頭發弄乾,別感冒了。」紀良生輕聲應道,然後拿出一條干毛巾拭擦著頭發。
慕筱白從紀良生的書堆里拿出一本中英文名著看起來,這應該是Z大圖書館的書籍,頁面泛黃,頁腳有些破敗,翻閱開來,黑字的內容下面會有借閱者留下的圓珠筆標記線。
「對了,午飯吃過了嗎?」紀良生像是突然想起這件事,扭過頭來問她。
「吃過了。」慕筱白把書放下,托著下巴說:「不過晚飯還沒有。」
紀良生:「現在還早。」
慕筱白:「上次你說帶我去學校後門的小吃街吃美食……」
紀良生嘴角蘊著一絲笑意:「沒有忘記。」
慕筱白思忖了下說:「為什麼不去喬家?」
紀良生看著她:「七寶,你讓我以什麼身份進喬家,我不想讓自己變得滑稽不堪。」
慕筱白:「對不起。」
紀良生站起身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她前面,一雙清明的眸子裡面倒映著她的面容,相比眼色,面色平靜許多。
「你那個家……還好嗎?」紀良生坐在她對面,開頭問她。
慕筱白:「挺好的……」
紀良生:「那就好。」
慕筱白:「好什麼?」
紀良生:「你應該得到更好的照顧,總不能一輩子沒記憶吧……」
慕筱白靜默了會,然後問:「你希望我恢復記憶嗎?」
紀良生抿唇笑了下:「怎麼問這個問題,你的記憶會不會恢復跟我想不想沒有絲毫關系。」
慕筱白也笑了下,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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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的冬天夜暮黑得很快,大概五六點的樣子,街頭的路燈已經亮成一排了。Z大後街很熱鬧,除了一排排的小吃攤,在道路的另一側還有很多Z大學生擺起來的小攤子,有賣小件衣服,彩繪帆布鞋、泛濫成災的假冒飾品……
慕筱白拿著一個牛肉糯米餅,對和她並肩站著的紀良生說:「這地方真熱鬧,就像幸福街一樣,來來往往的都是人。」
紀良生帶著一雙黑色針織手套,一個麻辣燙攤子冒出的白色熱氣將他臉上的表情遮掩得模糊:「是啊,都一樣熱鬧。」
慕筱白:「我想,我以前肯定是愛熱鬧的性子,所以我喜歡幸福街,喬兆森跟我說,我大學也是在Z大念的,想必我念大學那會,也常來這里吧……」
紀良生笑笑不說話。
慕筱白指了指對面的一個首飾攤:「那裡的首飾挺漂亮的,去看看吧。」
買首飾的一個長相可愛的女孩,她明顯是認識紀良生,見他過來,便甜甜地喊了聲:「紀良生,帶女朋友過來啊。」
紀良生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硬是給人無限遐想空間。女孩看了眼慕筱白,又笑嘻嘻問慕筱白:「看來你不是Z大的,在哪所學校讀啊?」
慕筱白看中一個鑲著一顆翠綠珠子的白色底面吊墜,低著頭隨意回答說:「我已經畢業了……」
女孩很熱絡:「原來是學姐啊。」說完,把慕筱白看中的那條鏈子拿起來遞給了她,「既然學姐喜歡這條鏈子,我就送給你好了。」
慕筱白搖手拒絕:「我不能要。」
女孩熱情過度,硬是要把這帶有墜子的鏈子送給她,慕筱白無奈,最後在紀良生掏錢付塞給女孩後,才收過這條鏈子。
鏈子雖然仿製品,除了做工有些粗糙,總體還是不錯的,那女孩在他離開的時候跟她信誓旦旦說:「這鏈子保證不褪色,不變形。」
她笑了下,並沒有當真。
突然想起以前她和喬子冠也在這里買過同樣的一條鏈子,不過沒到一個星期便褪色得不成樣子,這些記憶零碎而模糊,在隱隱飄過的那麼幾個片花中,她還記得喬子冠那時候拿著這條褪色鏈子的表情,一臉輕笑:「果然是便宜沒好貨,改名帶你去買個真的,鑲鑽要比西瓜還要大……」
紀良生見她喜歡喜歡這條鏈子,便問:「需不需要幫你戴上。」
慕筱白說:「好啊。」
紀良生從她手心拿過這條鏈子,替她戴了上去,戴的過程並不那麼順手,明明是很好處理的魚鉤扣,他卻失手了兩次。
慕筱白笑:「腦子是挺靈活的,怎麼手腳就笨成這個樣子,以後怎麼拿手術刀?」
紀良生也笑了起來,笑聲清朗:「手術刀比這個簡單。」
小吃街的盡頭有個刨冰攤,在大冬日賣可以凍壞牙齒的刨冰,攤子吸引了不少人,女老闆幹活很利索,做刨冰的速度相當快,可以一邊眉開眼笑地收錢,一邊將做好的刨冰遞給客人。
買刨冰的多是情侶,大家帶著厚厚的圍巾和帽子,雙唇凍得通紅,不過還是吃得不亦悅乎。紀良生轉臉問她想不想吃。慕筱白點了下頭,對紀良生說:「讓老闆娘水果多放些。」
刨冰拿在手裡很冰涼,慕筱白用塑料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裡,立馬被凍得嘴角發麻,舌尖開始不停打轉。
「好冰……」她眉目皆是笑意,差點將嘴裡的碎碎冰吐了出來。
紀良生愣了那麼下,然後猛地俯□子,雙唇就這樣覆了上去。
他的唇柔軟和而溫潤,慕筱白驚得手腳僵硬,右手拿著的刨冰也「嘩」的一聲,掉落在了路上。
紀良生扳著她的腦袋,然後伸出舌頭從她嘴裡把裡面的冰塊渡到自己嘴裡,不過碎冰塊在劃過她唇邊的時候已經化成一灘冰水,凍得她的唇瓣絲絲涼涼的。
她一把推開了紀良生,可能舌頭被凍壞了的緣故,她說話並不是那麼利索,有些哆嗦:「紀良生,我們……」
紀良生看了她一眼,表情沉默,然後對她說:「早點回去吧,別讓他擔心了。」說完,帶她去前面的路口打車。
小吃街跟後面的路口只有八十米的距離,慕筱白讓紀良生別送了,但是他執意要送她,慕筱白也拒絕不了,來到路口的時候轉身對他說:「今天過來本想問你一件事情來著……」
紀良生低著頭,藍色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什麼事情?」
慕筱白:「我真的是你撿來的么?」
紀良生的聲音很淡,在夜晚的冷風中,更顯得風輕雲淡:「是啊,難道你覺得是怎樣?」
慕筱白低著頭不去看他:「你不怕我恢復記憶么?」
紀良生忽然笑出聲:「七寶,你想到了什麼?」
慕筱白搖了搖頭:「挺多片花的,不過挺瑣碎的,亂七八糟的一堆。」
紀良生看著她:「想起來就好,不過也別忘記些事情。」
慕筱白抬眸也直視著紀良生:「你這是在提醒我別忘記你們紀家對我的幾年照顧么?」
紀良生:「現在腦子倒轉得挺快的。」
慕筱白垂下眉角:「沒什麼,最近腦子亂得很。」
冬日的冷風吹在臉上有種刺骨的冷,慕筱白本能地往大衣的領子裡面縮了縮,紀良生看到,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正要給她圍上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道冷然的聲音。
「筱白,沐沐哭著找你,所以我過來接你。」
慕筱白轉過身子,看見喬兆森穿著件灰色的大衣立在不遠處,他身旁停在這輛車有點眼熟,好像剛剛她和紀良生在刨冰攤子看到它從左側的路邊開過。
「再見」慕筱白對紀良生說。
「再見。」紀良生臉上笑容溫和,並對喬兆森也笑了下,然後轉身離去。
慕筱白在原地愣了下,直到喬兆森過來牽她的手。
喬兆森車里的暖氣很足,進去沒過多久就讓人昏昏欲睡,喬兆森推了推她:「回家後再睡。」
慕筱白應了聲,腦袋有些發脹發疼,重重靠在椅背上,喬兆森看了她一眼,然後把車停靠在路邊。
「感覺怎麼樣?」喬兆森問她。
慕筱白幽幽開口:「你開你的,甭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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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的光線並不是很亮,有種昏暗得柔和,外面路燈是明亮的藍色,交錯映在喬兆森臉上,他神情顯得不分明,不過可以看到他眉峰緊蹙,眸子里的光彩黯淡,然後他從車里翻出一瓶葯丸,遞給了她:「醫生說你這種情況是會出現頭疼,這葯可以緩緩症狀,不會有副作用。」
慕筱白拿過葯看了眼,上面的說明書沒有一個中文字,她有些頭疼地把葯丸放置到一邊去:「我不想吃,沒準是什麼葯呢,我現在記憶正在慢慢恢復,如果吃了你這葯,出了什麼意外,我找誰去?」
喬兆森語氣雖然平靜,但是裡面卻有壓抑著的悲痛:「你可以信我……」
慕筱白嘀咕了聲:「還不如讓我相信達\賴是和平安愛好者呢。」
喬兆森笑了聲:「是啊,你不相信我是正常的,是我貪心了……」
慕筱白靜默不語,也說不出什麼話來,精神和身體都有些疲憊了,索性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喬兆森開車的速度一直不快,加上車廂氣氛寂靜,她倒是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再次醒過來喬兆森已經開車回到了家。
「到了……」她側過腦袋問喬兆森。
喬兆森點了下頭,然後轉身看了她一眼,向她伸過手。
慕筱白本能向一邊躲了下。
喬兆森放在空中的手僵硬了下,然後放下來替她解開安全帶。
「謝謝。」慕筱白打開了車門,對喬兆森道了聲謝謝。
喬兆森也走下了車,隔著一個車身的距離,他望著她說:「筱白,就算為了沐沐,我們重新開始,沒有欺騙,真心相待……」
慕筱白和他的眼神交匯了下,停頓了兩秒說:「喬兆森,現在你說的每句話我會本能去懷疑它的真假性,你說這種情況,怎麼繼續下去?」
「看來你記憶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喬兆森站得很直,如同雕塑一樣,夜風吹得他袖口「窸窸窣窣」作響,過了會,他才對她剛剛說的這個問題作了反應,「是啊,確實是個挺麻煩的情況,你不相信我了,現在我無論做什麼,在你眼裡都是虛情假意吧……」
慕筱白揉了揉額頭:「虛情假意和真情實意其實差別不大,如果是真情實意,但是沒有做事情沒有考慮對方,還敵不過一個虛情假意呢。」
喬兆森眼色微微閃動,然後淡淡開口說:「進屋吧,風大。」
第二天,喬兆森陪她去做檢查,慕筱白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照常跟喬夕沐說笑著,喬夕沐聽喬兆森要帶她去醫院,便吵著也要去。
不過卻被喬兆森一口拒絕,小女孩臉上有些委屈,趴在慕筱白的腿上玩弄著白嫩嫩的手指。
慕筱白笑笑,然後拿出一把指甲鉗給她剪指甲。
喬夕沐似乎很喜歡剪指甲,乖巧地把另外一隻手伸了出來。
慕筱白剪得很小心,生怕傷到女兒,不料喬夕沐還不是那麼滿意,張張嘴說:「小藍姐姐剪指甲最好,然後是爸爸,最後是媽媽……」
慕筱白笑了下:「以後都由我這個剪得不好的媽媽給你剪……」
小女孩笑得眉目都彎了起來:「不行,我要爸爸給我剪……」
慕筱白手上的動作停了下,然後開始剪好最後一個後,在喬夕沐臉上親了口:「去洗手,媽媽回來給你帶好玩的。」
喬夕沐拍了拍小手,然後小跑著走開了,站在一旁的看護反應過來,連忙跟在她身後。
B. 關於沐沐,有哪些成語和成句
餐風沐雨 餐:吃;沐:洗。以風充飢,用雨水洗頭。形容旅行或野外生活的艱辛。
風櫛雨沐 櫛:梳子、篦子等梳頭發的用具;沐:沐浴、洗。風梳頭,雨洗發,形容奔波勞碌,風雨不停。
沐雨櫛風 風梳發,雨洗頭。形容人經常在外面不避風雨地辛苦奔波。
沐猴而冠 沐猴:獼猴;冠:戴帽子。猴子穿衣戴帽,究竟不是真人。比喻虛有其表,形同傀儡。常用來諷刺投靠惡勢力竊據...
雨沐風餐 形容在外奔走勞苦,生活不得安定。
櫛風沐雨 櫛:梳頭發;沐:洗頭發。風梳發,雨洗頭。形容人經常在外面不顧風雨地辛苦奔波。
揮沐吐餐 指禮賢下士。
沐猴衣冠 比喻虛有其表,形同傀儡。常用來諷刺投靠惡勢力竊據權位的人。同「沐猴而冠」。
沐露梳風 指受風露輕拂、浸潤。
沐露沾霜 形容飽經霜露辛苦。
沐仁浴義 指受仁義的熏陶。
沐日浴月 指受日月光華的潤澤。
沐雨經霜 指承受雨淋霜打。形容歷盡辛苦。
沐雨梳風 形容人經常在外面不避風雨地辛苦奔波。同「沐雨櫛風」。
C. all葉修變成葉妹紙時1
「沐橙——」葉修叼著菸,一邊叫嚷著一邊下樓,但沒有人回應他。
奇怪了?
葉修一臉疑惑地走進客廳,這才發覺客廳里根本沒人在。
桌子上壓了張紙條。
——給葉修,我和沐沐、小唐去逛街了,午餐自己解決吧,不準吃方便麵!陳果留
卧槽,老闆娘真夠了解他在想什麼的......他確實想叫沐橙幫他煮碗面的。
嘖......自己下廚有點麻煩啊.......
葉修微皺著眉毛,雖然他的廚藝好得驚天動地,但下廚會浪費很多時間,他可沒那麼閑。
不知道廚房還有沒有東西吃......
葉修搔著亂糟糟的頭發,走到廚房一陣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一包餅干。
不過......他翻到背面,看了眼有效期限。
這餅干已經過期一個禮拜了......老闆娘怎麼還沒扔掉啊?
算了,反正才一個禮拜,又是密封的,應該沒關系吧。
葉修把抽盡的菸捻熄,抓著餅干回客廳看電視。
放在房間里的手機一直在響,但葉修選擇直接無視——反正又是黃少天在刷QQ屏幕揪他出來,老這樣真沒完沒了,明明幾天後就是榮耀職業選手聚會了,他在興奮什麼......
葉修一邊盯著電視看,一邊伸手打開了餅干,被公認是最美的雙手卻不搭調地拿起了沾滿香料的餅干。
葉修的吃相不差,甚至可以說是過度優雅了些,每一口都是慢慢咀嚼慢慢咽下,進食速度看似很慢卻有種莫名的節奏,那包餅干很快就見底了。
葉修咂吧著嘴,覺得肚子才半飽而已,不過現在這種條件還是別強求了吧。
他打了個哈欠,順手關了電視,准備回房去睡。
最近是夏休期,職業選手個個作息不正常了起來,深夜了還掛在網上跟他搶野圖BOSS......昨天好不容易在霸氣雄圖跟藍溪閣手下搶到,眼睛瞪著螢幕都快花了,現在沒野圖BOSS,正好睡下等等繼續。
葉修從來不知道他睡了這一覺後,生活會出現天崩地裂般的變化。
喀嚓的聲響,是鑰匙轉動的聲音。
「奇怪了怎麼關著燈?葉修那家夥呢?」
「難不成睡下了?這時間還早呢。」
「前輩昨晚熬夜搶野圖BOSS,可能去休息了。」
「哎,一帆幫個忙,那兩包放桌上,謝謝。」
「老大老大,我們回來了!」
「話說回來,在路上遇到你們真是太好了,我們正愁東西太多沒法拿呢。」
「卧槽老闆娘啊,這樣把我們當免費勞力使用對嗎?而且你們才三個人居然買了十來包的東西......難怪老葉一聽到要逛街總是裝死呢。」
「別說了,誰幫把手去叫葉修起床?我可是幫他買了晚餐回來啊,難不成放著?」
「要不我去叫前輩起床吧?」
啪的一聲,燈忽然開了,一瞬間出現的光亮讓人忍不住迴避那刺眼的光芒。
「喲,誰開燈了?」方銳把手上的大包小包放好,望向電燈的開關處。「這燈來得真是時候,差點找不著桌子在哪......卧槽!你是誰?」
眾人好不容易適應了燈光,便聽見方銳一聲驚慌失措的嚷嚷。
「你身上怎麼穿著老葉的衣服?不會吧,老葉居然有妹子了!」方銳驚聲大喊。
眾人一時間立刻停下了動作,目光和視線唰唰地甩向正站在牆角,手還按在電燈開關上的......一名少女。
少女長發及肩,一雙漆黑的眼睛充滿了疲倦和困意,好似剛睡醒,看起來才十八十九來歲,而且身上套的那件男性襯衫正是葉修的!
「你你你你是誰?」陳果驚訝地連聲音都在抖。
雖然這妹子長得很可愛,但不代表陳果可以接受一個陌生的少女莫名其妙出現在這里。
少女像是這時才發現眾人驚訝的表情似的,眉毛輕揚,甜軟的聲音從她嘴裡吐出。「怎麼一副看到鬼的樣子?難不成逛個街回來你們連哥的臉都記不住了嗎?廢物點心,你的下巴快脫臼了,不打算合起來嗎?」
這語氣!這嘲諷的表情!
眾人震驚,而少女同樣也震驚了一把。
「奇怪了哥的聲音是怎麼回事?」少女皺著眉毛摸了摸喉嚨。「唔,喉結怎麼不見了......」
「你、你是葉修嗎?」陳果顫聲問,說不清自己到底是驚訝得多還是驚嚇得多。
「不然哥是誰?」少女一臉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平常在葉修臉上異常嘲諷的臉現在出現在這少女臉上......意外地蠻可愛的。
仔細一瞧,眾人發現對方的臉確實有葉修的影子,只是眉眼變得比較柔和了些,看起來說更像一個女孩子。
「葉、葉修,」陳果咽了咽口水。「你要不先去照個鏡子吧?」
少女一臉狐疑地看著陳果,發現其他人也都用怪異的表情看著他,連一向乖巧的喬一帆都臉色發白得像是隨時都會昏過去。
少女只好轉身乖乖去洗手間看鏡子了。
「卧槽!」
「所以你說......你吃了一包過期的餅干就去睡了,醒來就變這樣了?」陳果一臉不敢置信地瞪視著少女——或者該說是女版的葉修——好似她臉上突然開花。
「是啊。」葉修點點頭,一臉的漫不經心,好像不是他變成女生而是陳果變成男生一樣地事不關己。「哥可沒想到一包過期的餅干會有這么大的威力啊,不然就不吃了。」
「真有趣。」一直沒出聲的蘇沐橙不斷地打量著葉修那變成女生後的纖細身軀。「葉修變成女生後長得真不是普通的可愛呢。」
「沐橙的意思是叫哥別當漢子了當妹子是嗎?」葉修笑道。
「沒什麼不好啊,我一直想要一個姐姐呢。」蘇沐橙露出甜美的微笑。「啊,不過看你的年紀,也許該當妹妹?」
「別玩了,葉修這樣子要怎麼參加幾天後的聚會?」陳果一臉哀怨瞪著葉修。對方的表情太無辜了,她根本無從責備起。
「乾脆捏造個身分吧?」方銳湊近葉修的身邊,一臉曖昧的笑意。「你可以以老葉的妹妹出席聚會,而對外宣布老葉感冒在飯店休息不就好了?」
「廢物點心,你說話就說話,靠哥這么近做什麼?」葉修推了推對方。「那乾脆就不要出席不就得了?何必搞個什麼妹妹的身分?」
「萬一他們要來探病呢?」蘇沐橙太了解葉修對那群人的重要性,不由得搖了搖頭。
「嘖,真是麻煩。」葉修嘆息,想摸根菸抽抽,卻被唐柔一把拍掉了手。「小唐你這是?」
「抽菸對皮膚不太好。」唐柔搖了搖頭,面對葉修哀怨的眼神依舊淡定地沒收了她的菸。
「哥以前這樣抽你怎麼沒有意見?」
「你現在是女孩子,女孩子就必須好好保養皮膚才對。」唐柔露出了淡笑。「你還是先想想聚會該怎麼辦吧。」
「......」
黃少天坐在電腦前,干瞪著螢幕,一臉嚴肅的表情,看得一旁的盧瀚文有些不適應。「黃少,你怎麼了嗎?」
「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難得聽黃少天如此簡單明了的講話,讓盧瀚文更加的不適應了。
「葉修那家夥這幾天怎麼都沒上榮耀呢連QQ都不開難不成出了什麼事不行我一定得去看看......」
望著拍案起身的黃少天,盧瀚文著實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想干什麼。
「隊長隊長隊長,黃少又要做傻事了!」盧瀚文立刻甩出召喚技能。
「少天?」喻文州就在隔壁房,一聽見盧瀚文的叫喊便過來看看。
「隊長你別攔我葉修那家夥一定出了什麼事沒准需要咱們幫把手呢我現在立刻去訂機票——」黃少天使出文字泡攻擊。
「少天,明天就是聚會了,機票我早就訂好了,不差這幾個小時。」喻文州微笑,短短幾句話立刻粉碎大量的文字泡。「乖,回去坐好。」
「可是隊長!!!」
「少天。」
「......好吧。」
第一場,黃少天慘敗。
察覺葉修神隱的不只是藍雨,其他戰隊都心有靈犀似地感覺到了。
最明顯的,就是搶野圖BOSS時再也看不到那令人忌憚的ID——君莫笑。
不只是君莫笑,戰場上根本看不到興欣的身影,原本以為對方要搞偷襲或埋伏而全神貫注地警戒著,但直到野圖BOSS慘叫著倒下,也依舊沒見著興欣的身影。
各大戰隊表示他們一方面心安一方面擔憂。
心安的是最起碼這夏休期材料不會嚴重短缺了,擔憂的是不知道興欣的人又在搞什麼鬼,尤其葉修這個人根本不能用常理預測。
跟大神玩戰術就是心累啊......各個公會會長一致嘆息。
至於葉修呢,「她」也表示自己這幾天心很累。
蘇沐橙不曉得是哪個開關被打開了沒關好,這幾天買了大量的女裝給她穿。
要是是「正常的」女裝也就罷了,偏偏裙子就是短裙,上衣就是露肩,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洋裝、連身裙......
更讓葉修心累的是,她甚至在衣服堆里看見兔女郎裝、女警裝還有女僕裝。
沐橙你到底想讓哥穿什麼......葉修默想著把手上的女僕裝塞回衣服堆里。
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因此又看見了一套三點式的比基尼泳裝。
葉修一開始也挺配合對方玩變裝游戲的,反正也沒什麼事好做,但她發現後面的衣服越來越稀奇古怪甚至有些暴露,讓她忍不住質疑自己到底是在試穿衣服還是試穿「布料」。
從老家回來一趟的魏琛對於這個漂亮的妹子居然就是葉修也感到很新奇,甚至提議要不拍幾張裸照賣其他戰隊,一張照片換一件75級的材料。
這個提議在葉修的嘲諷臉以及陳果的鄙視下宣告破滅。
葉修被當成洋娃娃玩了一上午後,終於在包子撞門進來叫人之後宣告落幕。
為了參加明天的聚會,眾人早就收十好了行李,風塵僕僕地搭飛機前往B市。
這是聯盟每幾個月就會舉辦的一場聚會,目的是為了聯絡一下各個戰隊的感情,每次舉辦的地點都不同,這次輪到微草主場。
依據以往的經驗,葉修深知馮主席絕不是只是單純吃個飯聊個天而已,一定還會安排什麼活動給所有人「驚喜」......
到了飯店,葉修表示自己累了,想直接回房去睡了。
眾人知道她被蘇沐橙摧殘了一上午,而且也擔心在路上碰到熟人,所以陳果也沒說什麼,揮揮手便讓葉修回房去了。
在路上時蘇沐橙買了頂帽子給葉修,好降低她碰上熟人時會被認出來的機率,而葉修也不知道是贊同蘇沐橙的話還是沒力氣拒絕了,不管是搭機還是坐計程車到飯店時都沒脫掉帽子。
葉修咬著棒棒糖——妹子們堅決不讓她抽菸——腳步有些懶散地往自己的房間走。
唔......糖吃多了有點渴......
她想了想,又繞回去一樓大廳的販賣機。
事後,葉修深深覺得自己寧願渴死也不該回去大廳的。
飲料販賣機前面站了兩個人,不巧,葉修都認識。
「喝什麼好?」張佳樂望著販賣機里陳列的飲料。
「我不喝這個。」一旁的張新傑搖頭。「你買瓶水給隊長就好。」
「是嗎?好吧。」張佳樂聞言乖乖地按了自己的飲料和礦泉水,咚咚的兩聲,飲料立刻落下。
張佳樂拿了飲料,一注意到後面還有人排隊,不由得下意識地讓了讓身。
女版的葉修身高足足矮了張佳樂一顆頭,再加上葉修又戴了帽子,這兩人根本就認不出來眼前的人就是那個葉修。
葉修扯了下嘴角,笑了一聲。「謝謝。」
張佳樂只覺得這妹子長得挺可愛的,不由得又多看了幾眼,隨即眼尖地注意到對方投下硬幣的手指。
那雙手......
「怎麼了?」張新傑發現對方似乎盯著那少女不放,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張副隊,看一下那妹子的手。」張佳樂湊近張新傑身旁,壓低了聲音說道。「除了老葉以外我還真沒看過這么美的手。」
張新傑聞言也看了少女一眼,對方的帽子遮住了大半的臉孔,從這個角度看不出對方的樣子,但那嬌小的身高、纖瘦的身影還有及肩的長發......這明顯是個妹子,跟葉修那副邋遢的樣子差了十萬八千里遠。
葉修按了飲料後轉身,正才注意到那兩個人並沒有走,而且正直直地盯著她瞧。
被認出來了?葉修挑眉猜想。不過對方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發現她變成女生的樣子,反而像是在打量她什麼。
「有事嗎?」葉修打開了飲料,隨口問了一句。
「沒、沒事。」張佳樂有些尷尬。「只是覺得你的手挺漂亮的......」
葉修聞言笑了一聲。「這是搭訕嗎?」
「啊?不,那個......」張佳樂忽然結巴了起來,這妹子直白的程度超乎他的想像啊!
葉修知道沒被認出來後心情就輕鬆了不少,聳聳肩膀沒回話,調頭就要離開。
「你認識葉修嗎?」
葉修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過臉。「你說什麼?」
「你的手,跟前輩的手很像。」張新傑一臉冷靜地說,其實他覺得應該是一模一樣才對,但這世界上怎麼有人的手會一模一樣?
除非......
張新傑望著少女沒有轉過的背影。「你是葉修的妹妹嗎?」
只有雙胞胎,才有可能會有近乎一模一樣的雙手。
不過如果是龍鳳胎的話,雙手長得一模一樣的可能性應該比較低......而且這少女的年紀看起來不像二十七歲而是十七歲,不太可能跟葉修是龍鳳胎。
那為什麼對方的手會跟葉修的手近乎一模一樣?
張佳樂吃驚地望著他。「啊?老葉有妹妹?」
張新傑依舊冷靜得令人發指。「我不知道,猜的。」
葉修鬆了口氣。還以為新傑看出什麼了......幸好沒有。
雖然如此,但從一雙手也可以扯到他身上去,葉修真的不得不佩服榮耀第一戰術大師的腦袋。
葉修原本想乾脆地回答不是,但想到今晚的聚會,她只好改口:「你之後就會知道了。」
張新傑一愣,想過各種回答但沒想過這種的。
葉修心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據他所知,每個戰隊安排的都是同個飯店,所以代表她有很大的機率會碰上其他人。
才剛這么想,葉修迎面就撞上了一堵厚實的胸膛。
卧槽變成女孩子後身高也矮了......葉修一手捂著被撞疼的臉,一手壓住差點被撞掉的帽子抬頭一看。
「抱歉,你沒事吧?」
......葉修覺得她身體沒事,但心臟快出事了。
人衰真的是什麼都會碰上。葉修無奈。
這么就這么湊巧的遇上二翔和小周了呢......
見葉修沒回答,孫翔忍不住皺了皺眉毛,低頭想要看對方的表情。「你沒事吧?哪裡受傷了嗎?」
「......沒事。」葉修的心情叫那一個復雜。二翔什麼時候用這種語氣跟他講過話了?嘖嘖。
「喂喂喂走這么快做什麼啊不要以為你們腳長就可以欺負腳短的啊一百八的身高本劍聖趕上只是分分鍾的事......」
葉修覺得自己頭更痛了。
如果她沒聾的話,從孫翔後面走來的那個是黃少天吧。
既然那話癆都出現了,意味著另外一位應該也——
「少天,你這是在自曝其短嗎?」喻文州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我覺得你還是別再說了吧。」
......真好,前面後面總計六位職業選手堵住了她的去路,老天的意思是叫她快點自首嗎?
「買飲料怎麼買這么久?」
葉修聽見這聲音時表示心已死。
第七個職業選手,而且還是最有可能識破她的十年宿敵——韓文清也出現了。
真是天要亡我也......
葉修無聊地轉著手上的寶特瓶,嘆息。
一走近後,黃少天才發現有個女孩子被圍在裡面,立刻叫嚷了起來:「你們這么多人圍著一個女孩做什麼想對人家幹嘛要點臉啊節操什麼的都不管了嗎——」
「我們可還沒對她做什麼!」張佳樂不滿地回嘴。
夠了你這幸運E,還沒是代表之後會做的意思嗎?嫌哥現在的麻煩不夠多還要添亂是不是?
葉修表示自己身心疲憊。
韓文清看了張佳樂一眼,又看向張新傑。「出了什麼事?」
「我懷疑她是葉修前輩的妹妹。」張新傑也沒拐著彎,單刀直入地切入重點。
這句話無疑是平地一聲雷,眾人的目光唰唰地甩向一直不吭聲的葉修。
她是葉修的妹妹?
黃少天只愣了一秒就反應過來了。「葉修的妹妹?葉修那家夥有妹妹?這不是騙人的吧那家夥怎麼沒說他有個這么可愛的妹子居然藏著也不介紹一下真是太可惡了——」
少天你話怎麼都只聽一半?新傑只是懷疑好嗎?怎麼講得哥已經有了個妹妹了一樣成定局了?
「黃少天,你安靜點。」韓文清聽得心煩,忍不住一記眼刀甩去,立刻讓對方噤聲。
「你是葉修的妹妹?」孫翔疑惑地問,似乎不太相信。「不是吧,那家夥怎麼沒說他有個妹妹......」
一直沒說話的葉修笑了一聲,宛若銀鈴般清脆。
「你們不必知道我是誰。」葉修低著頭,沒敢抬頭增添更多的麻煩。他現在已經快要被麻煩淹沒了。「反正,聚會就知道了。」
說罷,葉修立刻看準了一個突破口,那就是在周澤楷的旁邊,她知道對方絕對不會攔下她的,所以她迅速地擠過對方的身旁,頭也不回地跑走,動作迅速流暢得好似有人在後面追。
「今晚的聚會?」眾人一個也沒去攔,只是各自面面相覷。
那個人是職業選手?
葉修走得很從容很淡定──她自認是這樣沒錯──但回到房間後冷汗都快滴水成河了。
差點以為回不來了......
葉修默默替自己捏了把冷汗,把帽子脫了扔床上,去洗手間潑了把冷水好讓自己清醒些。
望著鏡子里映出的那張臉孔,葉修還真的有點不適應。
葉修的膚色本就因為不常日曬而白皙,再加上變成女孩子後五官變得比較柔和,乍看之下,還真會以為是哪個漂亮的妹子,而且還是跟她有血緣關系的妹子。
要是被那笨蛋弟弟發現自己從哥哥變成了妹妹,不曉得會是個什麼樣的臉......葉修抓了條毛巾擦臉。
剛面臨過一場生死關頭,葉修表示她身心疲倦,決定上床去躺躺。
至於晚上的聚會......誰管它,到時候再想辦法就是了。
● All葉● 性轉● 全職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