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八重櫻下》是《讀者》那一期上的文章
1995·5的《讀者》雜志刊載過。
———————— 《八 重 櫻 下》 ——————
馬 凌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那時候,1934年日本橫濱的一所教會中學,老師叫他保羅,叫她蘇珊娜。出了
校門,同學們叫她小林加代,叫他大島一兵。而他對她:「最好,你還是叫我鄭左兵,
那是我父親給我取的名字。」加代黑色的鳳眼一低,濃濃的睫毛拂過,哈帶氏飢哈腰鄭重地說
:「哈依。」
兩個核羨人一前一後地結伴回家,左兵在前,加代在後。他高高瘦瘦的個子晃晃盪盪地
走,有一種桀驁不馴的氣質。她雖然穿著學校的制服,依然是微微地弓著背,像是那個
時代典型的日本少女,踩著小碎步。要過那道橋的時候,他會站定,扶她一把,兩人並
肩走上十幾步,然後下了橋,再一前一後地走。互相不說話,然而走得很安然。
市場附近的那條街。街角,一株很大的八重攖。枝丫重重疊疊的,平日不惹眼,一
開起花來,滿樹的緋紅竟熱鬧出萬種風情。走到樹下,他站一站,等她趕上來,二人客
客氣氣地說:「沙揚那拉。」然後他向右拐,進入一條青石板巷,回家。她則繼續往前
走,二十幾步遠近就是她家的米店。女傭人迎上來接過她手中的書包,熱情地向拉門里
喊一聲:「二小姐回來啦!」
左兵家裡迎接他的只有母親。
左兵的父親鄭孝仁是在中國和日本兩地經商的廣東人。他在橫濱開一間食雜店,專
賣中國南貨,生意很好,於是就在橫濱買下了16歲的大島由紀子作為外室。雖然談不
上感情,但由紀子日本式的溫柔順從較廣東老家的兩房妻妾要讓人舒心得多,所以兩人
生活一直很平和。鄭孝仁每年在日本住4個月,自從由紀子生下小左兵就住5個月。他
在,由紀子穿戴整齊殷勤服侍;他不在,由紀子卸下釵環勤儉度日。左兵4歲時,廣東
家中連著催請鄭孝仁回去。這一回去就不知怎麼再不回來了。日本的生意由管家代做。
由紀子每月去帳房領一小筆錢,僅夠糊口。一年半載才收到信,信上沒有稱呼,只再三
叮囑好好照料左兵。到了左兵該上學的年紀,就收到帳房轉來的一個紅包,包里有一疊
錢,紅紙上寫:左兵的學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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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如流,轉眼左兵17歲了,在教會中學里是一貫優秀的學生。因為是個中國人
,還因為沒有父親,他沒少受同學的欺侮,但是他不怕。他雖然瘦,然而經打,也會發
瘋似地還擊,漸漸地也就有了名氣。那一次,小林加代在校門口迎住他,說:「放學後
我們一起走好嗎?我一個人走僻靜的路,有些怕,拜託了。」其實加代一向是由家中女
佣接送的。左兵當時一口就答應下來,覺得蠢返有個弱小的日本女孩子居然請求自己的保護
,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那時候,加代是情竇初開的少女,而左兵仍是未諳世事的少年。
每天,清早,左兵走到巷口,遠遠地就會看見加代在櫻樹下等著,見了他,微微一
笑彎一彎腰,就跟在他的後面走。日久成了習慣。左兵喜歡下雨天,下雨天加代穿木屐
,噼噼啪啪地在身後響著,有板有眼有韻律。雨大了,加代還會半踮著腳,在側後方舉
著傘,給他遮一下。左兵喜歡加代那種半羞半喜的樣子,覺得女孩子真好玩。
那一年的聖誕節,學校組織晚禱,允許大家穿校服以外的正式服裝。左兵一出巷子
,眼前竟是一亮:櫻樹下的加代穿了一件白底織淡淡櫻花的和服,紅底織銀的襁褓,又
因為雨絲霏霏,還撐著一把紅色油紙傘。左兵第一次意識到加代有多美,不知怎的就心
慌意亂起來,有一種馬上想逃掉的沖動。少年的心啊,真是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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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底,市面上的流言已經很多,大批華人開始返國。在湧向碼頭的人潮中
,左兵緊隨著父親的管家,覺得自己是一滴水。母親哀慟地哭著,鄭孝仁沒有讓她一起
走,她抓著左兵的衣服,泣不成聲。
將近中午船快開的時候,加代突然嗚嗚咽咽地出現在艙門前。她是臨時知道消息的
,費了一個上午的周折才找到這里。加代筋疲力盡,她撲跪在左兵面前,只會說一句話
:「可是,鄭君,我喜歡你啊……」一時間,左兵的心中一片茫然,好象雨中加代的木
屐一下子踏在了腦子里,每一下都無限悲凄地重復著:「可是,鄭君,我喜歡你啊……
」
一直到多年以後,左兵才意識到加代說出這句話要有何等的勇氣,無望中的堅持,
不奢望結果的表白,在最後的時刻不顧一切,清清楚楚地說:「我喜歡你啊。」
日本在左兵的記憶中,便是兩個女人,頭發凌亂、哀痛欲絕地站在細雨中的碼頭上
,她們互相扶持,呼喊,可是一切都是無聲的,背景上,一樹重重疊疊的櫻花,靜靜地
如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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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便是49個年頭。左兵在中國流亡、讀書、工作、娶妻、生子、喪父、解放、
大躍進、當右派、平反、添孫、喪妻。和同時代的人們經歷著差不多的悲歡,磕磕絆絆
地,卻也沒什麼值得過多抱怨。中日建交後,通過紅十字會,他知道了母親的下落:自
1937年開始當看護,1946年死於疾病,簡簡單單,也沒什麼出乎意料之外的事
情。 倒是時常,他的記憶中會出現一種聲音,但是想不起來是什麼聲音,他老了。
1985年他因一些產權問題回了一次日本。中學時代的老同學去飯店看他,走時
留給他一張名片和一個返老還童式的鬼臉——名片是加代的。於是他終於記起了縈回在
腦際的原來是加代的聲音,加代撲跪在船艙中央,淚流滿面,無限凄絕,無限熱烈:「
可是,鄭君,我喜歡你啊!」
他撥了加代家的電話號碼,憑著一種沖動,這沖動已經多年不見了。歲月沖走了許
多東西,但是最純凈的留了下來,那因為缺憾造就的純凈。
沒有驚叫、眼淚、嘆息、懊悔和掩飾,平平淡淡的,他約她出來喝茶,說:「我回
來了,茶社見好么?」——好象他不過昨天才離開,而一切均可以從現在開始。她說:
「好的,但不必喝茶了吧,我實在不願毀去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你在櫻樹下等我,我
會從你身旁走過,請別認出我……」他答應了。他們——兩個年近古稀的老人,在電話
中平靜地相約:「再見,來生再相認,來生吧。」
正是櫻花庄嚴凋落的季節,橫濱一株古老的八重櫻下,站著一位老人。他穿著租來
的黑色結婚禮服,手中一大抱如血的玫瑰,49朵,距那個銘心刻骨的時刻,已有49
年。老人站在如雨飄落的櫻花中,向每一個路過的老婦人分發他的紅玫瑰,同時微笑著
說「謝謝」。49朵,總有一朵是屬於她的吧,不管她現在消瘦還是富態,不管她現在
兒孫成行還是獨自寂寞,不管她淚眼模糊還是笑意盈盈,此生此世,總會有一朵花是屬
於她的吧。老人遵守約定,不去辨認,只是專心致志地分發著他的花。有的老婦人坦然
地接受了,客氣地道謝;有的老婦人滿懷疑慮,可還是接下了,匆匆走過。老人信心十
足地向每一位老婦遞過紅玫瑰,他知道她會從他身邊走過,她會認出他,她會取走一朵
遲到了半個世紀的花, 而來生,他們會憑此相認,一定。
摘自《讀者》1995·5
B. 有關愛新覺羅·溥儀的妹妹的介紹 謝謝
川島芳子(1906年5月24日—1948年3月25日),原名愛新覺羅.顯玙,字東珍,號誠之,漢名金壁輝,是肅親王善耆的第14位女兒,末代皇帝溥儀的堂妹,字東珍,又名金誠三、金夢芝、金璧輝,日本名川島芳子、川島良子、川島良輔。 曾替日本長期做間諜。川島芳子參與了皇姑屯事件,九一八事變,滿洲獨立等秘密的軍事和政治活動,並親自導演了震驚中外的上海一二八事變和轉移婉容等禍國的事件,她還曾在熱河組織定國軍騎兵團,為日本侵略軍效鷹犬之力。1948年3月25日川島芳子被執行槍斃,終年42歲。香港1990年拍攝過同名電影,日本朝日電視台2008年也推出了首部講述川島芳子一生的專題劇集。
C. 八重櫻是什麼
八重櫻,手機游戲《崩壞學園2》中角色。出現在長空市的擬似律者,在五百年前與卡蓮相識。
一頭櫻色長發,瞳色為青。穿著露肩巫女服,黑色底衣,腰間系有注連繩;下穿格子短裙,白色長筒襪和木屐。
成年後在此基礎上圍上了紫色圍巾,戴上印有狐神印記的吊墜,注連繩加上了繩結,換上了紫色長筒靴,腰間掛著靈刀·櫻吹雪。在被崩壞侵蝕為擬似律者後,頭上長出了粉色的狐耳。
(3)029八重櫻和服旗袍擴展閱讀
1、身份背景
八重村中的巫女。500年前某個日本小村莊中的巫女。偶然遇到逃亡到村莊的卡蓮·卡斯蘭娜。被卡蓮攜帶的封印崩壞能源的水晶感染,成了類似律者的存在。後來被卡蓮封印。直到500年後,第三次崩壞發生才脫離封印。在長空市中被琪亞娜擊敗。
2、性格特點
性格溫柔,對妹妹相當疼愛,但在妹妹死後封閉了自己的內心,充滿了對村民的怨恨,即使是在重生後,也依舊不斷地被過去所束縛。到了使魔世界後,一直與世無爭,與其他使魔交往甚少,在古樹戰爭後才略有好轉,對於在使魔世界再度重逢的妹妹相當溺愛。
D. 重返八重櫻下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E. 中村功老婆是誰
手島方子,在調查部工作,擔任新聞報紙管理員。兩人結婚後,生下了長女中西准子。後來中西功調到上海事務所工作,全家也去了上海。1942年中西功被捕,准子和母親一起回到大連生活。後返回日本。
F. 川島芳子是什麼人
川島芳子
人物
東方魔女——川島芳子 (1906~1948),本姓愛新覺羅,名顯玗(玗是肅親王自造的字,取「14」諧音),字東珍,又名金誠三、金夢芝,日本名川島芳子、川島良子、川島良輔。
川島芳子(又名金壁輝),這個被稱為東方魔女的「男裝女諜」,作為日本策動偽滿獨立、與國民黨居間調停、互相勾結的「秘密武器」,在日本侵華戰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她曾參與「皇姑屯事件」、「九一八事變」、「滿洲獨立」等重大秘密活動,並親自導演了震驚中外的「一二八事變"及營救秋鴻皇後等臭名昭著的賣國活動,成為日本諜報機關的「一枝花」,受到特務頭子田中隆吉、土肥原賢二等的大加贊賞。
縱觀川島芳子的一生,可謂是不折不扣的大間諜、大漢奸,國民黨必得把她作為第一號女漢奸處決,方泄國憤!
金璧輝本是清朝最後一代王族肅親王之女,排行第14。三歲時由其父肅親王做主過繼給與其私交甚厚的當時日本公使館駐華外交官川島浪速,認川島為養父,易名川島芳子。再她六歲時便隨養父去了日本,從此接受了純粹的日本殖民主義教育,其養父川島浪速本人早年就是住華間諜,歸國後川島家更成為日本法西斯主義學者經常聚集的『沙龍』,芳子從小便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成長,在黑暗的氛圍里耳聞目染,最終造就了她畸形的性格與人生信念。12多年後,少年芳子的性格就已經變的浪盪、瘋狂、粗野。但她也同時成為一個明眸玉膚,出水芙蓉的美女。這都為她後來成為間諜埋下了隱患。
金壁輝17歲那一年,被59歲的養父川島浪速叫到身邊說:「你父親是個仁者,我是個勇者。我想,如將仁者和勇者的血結合在一起所生的孩子,必然是智勇仁兼備者。」金璧輝在手記里寫道:「於大正13年10月6日,我永遠清算了女性。」次日一早,她頭梳日本式的發髻,身穿底擺帶花的和服,拍了一張少女訣別照,即剪了一個男式分頭。
她說:「我毅以為己是男子!」她要報復世界。她懷著復仇的決心,將一個個高官政要玩弄於股掌之中:蒙王甘珠爾扎布、日本陸軍軍官山賀、聯隊旗手山家亨、孫中山之子孫科、作家村松、國民黨中統高官陳果夫、偽滿最高顧問多田駿、投機家和巨富伊東阪二……芳子利用這些人的弱點,或巧言欺騙、或百般利誘,從他們口中得到大量的戰略情報,同時也利用他們為日本軍國主義的侵華總體戰服務。她成功了,在日本她能影響「剃刀」首相東條英機,在中國能在立法院院長孫科手裡獲取蔣介石下野的機密。她贏得了一大把亂哄哄的頭銜,甚至戴起大將的肩牌。她過著揮金如土、荒淫無度的生活。
「九·一八」事變後,金璧輝受日本主子的驅遣返回中國,使用美人計從事間諜活動
70年前,松本高等女子學校的林蔭大道上,人們常常會看到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揚鞭策馬,絕塵而去。這位騎馬上課.我行我素.放盪不羈、經常在上課時溜出去玩的女學生,就是日後作亂滿蒙、聲名狼藉的沒有日本國籍的日本人——川島芳子。
昔日那位獨領風騷、為許多男性心折的「馬背公主」,真名叫愛新覺羅·顯玗,是滿清皇室肅親王善耆的第十四位公主、生於1906年,即清朝末代皇帝溥儀(宣統)繼承皇位的前2年。
「九·一八」事變爆發前,東北掀起了排日運動。與日本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東北保安部隊總司令張學良也制定了旨在打擊日本對華勢力滲透的「盜賣國上懲罰令」,並支持青年學生營黨結社,反對日本軍國主義。接著又發生了中村震太郎大尉和井杉延太郎上士遇害案件。這個案件使日趨緊張的中日關系變得更加火暴,大有一觸即發之勢。面對中國人民的抗日風潮,日本軍部建立了反動的滿洲青年聯盟,作為應付民間性反日活動的機構,網結了一批狂熱的日本青年和賣國漢奸,企圖挑起事端,為日本入侵東北製造借口。作為軍部「骨幹青年」的川島芳子也被派往大連負責調度滿洲青年的活動。在川島芳子的影響下,這批人由原來的蠻干逐漸發展為有步驟地」竊取中國方面的情報」。製造一些不大不小的摩擦,使關東軍掌握了大量有關張學良所部的駐兵情況。武器裝備等方面的重要情報,並為「9·18事變」的爆發作了大量的諜報組織工作。
隨著事態的進一步惡化,終於爆發了震驚中外的「滿洲事變」。就在事變發生後的10月上旬,芳子奉田中隆吉之命趕到奉天,投到板垣關東軍高級參謀的指揮之下。芳子不僅能自由地使用中日兩國語言,而且田中為了把她「培養成一個出色的間諜而傾注了全力」,還教會了她說上一些英語,加上她那副清室王女的堂皇招牌,使她更便於在這個混亂時期得以盡力施為,成為一名日軍不可多得的戰地諜報官和多面間諜,成天「忙得席不暇暖」,為日軍迅速穩定人心、與各大城市的租界搞好關系出了大力。
此時,日本在沈陽的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正密謀策劃擁立清朝的廢帝愛新覺羅·溥儀,並設法把他從天津靜園弄到旅順大和旅館。但由於風聲太緊,走的又太過匆忙,溥儀只能撇下愛妻秋鴻皇後(郭布羅·婉容),攜同鄭孝胥父子、祁繼忠、吉田中心太郎、上角利一、工藤忠、大谷猛等人在關東軍的護送下來到滿洲。秋鴻皇後起先對皇帝的出走一無所知,後來當她知道溥儀已經離開天津後,鬧得天翻地覆,一定要追趕前去,終於患了歇斯底里症。消息傳到旅順,溥儀心內大忿,連夜派人懇求日方將秋鴻皇後接到滿洲來。
為了完成建立「偽滿洲國」。進而進一步侵吞全中國的「大東亞共榮圈計劃」,日本軍方也正設法把秋鴻接到滿洲,但卻苦於沒有合適的人去接。而且,想到不是女的去接就很不方便,就更感到人選的重要性。正這個時候,愛新覺羅·顯玗——川島芳子的名字出現了。憑著她在「炸張事件」。「滿洲青年聯盟」以及「9·18事變」等一系列重大的活動中的「上乘」表現,加之考慮到她是愛新覺羅家族的一員;從她平素的性格言行來看,也是非常合適的人選,這樣,一種特定的目的為川島芳子提供了空前廣泛的活動舞台。
1931年11月的一天,一位著裝入時、窈窕嫵媚的漂亮女人來到了天津日本租界宮島街溥儀的住宅。她身穿下擺開口高而大的胭脂色的旗袍,旗袍上有用金線銀線綉成的龍狀花紋;腳穿一雙用同樣的布做成的鞋;臉搽脂粉、唇塗口紅,那艷麗的豐姿真是傾國傾城。這就是受關東軍參謀長板垣之委託秘密來津企圖將秋鴻皇後接到「滿洲」的川島芳子。
芳子帶來了一個病人似的身體虛弱的朋友,把「她」安排在裡面一間屋子住下。這個生病的友人,其實根本不是女子,而是一個男扮女裝的美男子。於是,一出「棺材送活人」的好戲便上演了。
幾天以後,靜園放出風來,說是肅親王十四格格帶來的朋友不幸病逝。芳子擦眼抹淚,作出一副悲切之態。秋鴻也跪在假的靈前叩頭致哀,僕人們也跟在後頭鞠躬長拜。依中國的傳統習慣,人死了要運回老家,於是裝著秋鴻皇後的棺材便堂而皇之地運出了靜園,一路暢通無阻,很順利地運到了目的地——白河河畔,然後成功地使皇後坐上了一艘經過偽裝的開往大連的日本兵艦。皇後除身上穿的一套衣服外沒帶任何東西。經過激烈的顛簸,終於平安地到達了大連。皇後「對這次可怕的成功的冒險」深感滿意,於是便把母親遺留下來的翡翠耳墜贈給了川島芳子,以示感謝和紀念。
由於芳子巧施妙計,把皇後平安地護送到旅順,讓她跟皇帝團圓,為「滿洲帝國」的創建立下了「汗馬功勞」,日本關東軍特別嘉獎芳子,授其陸軍少佐軍銜。這之後不久的川島芳子,可謂春風得意馬蹄輕,她不僅與日本軍部取得了更為牢固的聯系,並且不費吹灰之力地從一些舊財閥和滿清遺老手裡籌集了一批軍餉。她的行李中有做得十分考究的軍服、純金三星肩章、華麗的軍刀、裝在牛皮套里的嶄新毛瑟槍、柯爾特式自動手槍,一切披掛應有盡有。她還八方伸手,在滿洲旗人中物色男丁充當兵卒,為日後成為安國軍總司令撈足了資本。
東條英機上台後,日本與中國的戰爭全面展開了。不久,太平洋戰爭的爆發,使日本在兵源、戰爭物資等問題上陷於捉襟見肘的困窘境地,因此迫切希望與國民黨政府締結和約。閑居在東京的川島芳子一聽這個消息,認為這對自己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於是便急忙打電話給東條夫人勝子說:「有一件重要事情,請一定要我見東條閣下。請一定把我護送到日軍的最前線。
關於蔣介石軍隊方面,有許多將軍是我的熟人,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一定要使日中和談早日實現。」於是,勝子便把川島芳子的意思傳達給了東條英機。東條一聽,臉色馬上就變了,他對妻子說道:「日本還沒有落到非這種女人不可的地步……。」
實際上,東條為川島芳子掌握的消息的准確性感到吃驚,同時又十分贊賞她的計劃。只是覺得若由日本政府出面派遣她當和談代表,太挫大和民族的志氣而已。思忖再三,東條向北京憲兵司令田宮中佐發電,令他保護川島芳子的安全,盡量為她提供方便。接著,一份日本軍部的命令將躍躍欲試的川島芳子派到北京,讓她以東興樓飯庄女老闆的身份與國民黨在京要員廣泛接觸,搜集有關和談動向的情報。
北京憲兵司令田宮中佐早就聽說過關於川島芳子的許多傳聞,加之川島芳子與許多達官顯貴聯系甚密,於是田宮就更想設法接近她。經過一番調查,田宮中佐決定見一見川島芳子。一見面,田宮就好像吃了回春葯一樣,彷彿芳子身上有一種奇怪的電波射到他的身上,馬上感覺到自己被對方徹底俘虜了。川島芳子冰肌玉膚,身材婀娜多姿,有時穿合體的西服,有時又穿華美的和服、旗袍,她身上那種男人氣質反而更加散發出奇特的魅力。 雖說不是個絕代佳人,卻也長得眉如新月、口似櫻桃,著實教男人心醉。再加上芳子又嫻於辭令,知識淵博,比一般人更了解社會,故她的話題豐富,尤其能投男人所好。因此田宮一見便暗中傾心,及至川島芳子說了一句「我陪您去看一次京劇」,已受寵若驚,只覺得渾身熱乎乎的,心情一直難以平靜。 川島芳子略施手腕把北京憲兵司令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之後,便有條不紊地開始著手進行「和談」之事宜。首先,川島芳子利用自己過生日的機會大事鋪張,遍請在京朝野名流。其中,華北政務委員會情報局局長官翼賢、常來華北的邢士廉(據說此人與軍統頭子戴笠私交甚深)、滿洲國實業部長張燕卿、三六九畫報社社長朱書紳等新聞雜志社知名人士、日滿大使館的參贊,以及不少梨園名人都成了座上賓。宴會剛開始,川島芳子差人抬來一塊刻著「祝川島芳子生日快樂北支那方面軍司令多田勘」等字的銀色大匾。在場的人看到這份禮物,頓時就被芳子的聲勢鎮住了,乖乖地當了俘虜。這種「時代游泳術」使川島芳子很快便打通了她與國民黨政界要人接觸的渠道。 緊接著,川島芳子又通過大漢奸周佛海、陳公博等人,與蔣介石的紅人——軍統特務頭子戴笠搭上了線,希望戴笠能助她一臂之力。作為答謝,川島芳子將負責把南京偽政府的特務分布網和北平諜報人員名單送給戴笠。戴笠早就十分仰慕川島芳子的諜報才華,對她在「1·28」事變中左右逢源、暗布機關、胸懷大局的超級間諜風范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於是戴笠欣然同意雙方進行初步的接觸,並派親信唐賢秋扮作北京大葯商行的老闆與川島芳子直接磋商有關事宜。但由於日軍進攻緬甸,陷中國遠征軍於絕境,這種接觸暫時中斷了。即使如此,為了維系與這個伸向國民黨上層的「粗腿」的「合作」關系,川島芳子在徵得日本駐華北方面軍參謀部的同意後,將一些非戰略性的消息有意透露給戴笠,使軍統感到有必要把這位蜚聲中日諜報界的「東方魔女」收到麾下效力。
正當川島芳子和軍統特務眉來眼去、關系曖昧之際,由於形勢急轉直下,國民黨與日本軍方秘密達成了「和平相處,共同剿共」的協議,川島芳子便不知不覺地被軍部遺忘了。面對日益枯竭的活動費用,川島芳子決定重新換上「金司令」的招牌,以便招搖過市,騙取別人的信任。她在田宮中佐的幫助下,網羅了二十幾個殺人不眨眼的彪形大漢,穿著鑲有大將軍銜的服裝,出入公共場合,專門看準那些有錢的紳士和梨園名旦下手,坑詐錢財。
有一次,田宮和川島芳子看完京劇回來,一個叫王士傳的中年男子正在客廳等待接見。他是芳子自稱金司令時的下級。芳子一走進來,王士傳立即起立敬禮,態度恭敬之極。 「你知道那個姓錢的人嗎?」芳子一見面,馬上開口問道。「姓錢,是開綢緞庄的那個錢老闆吧?」 「是的……」 「不太了解……」 「大概56歲……這傢伙的兒子跑到重慶,參加了抗日軍隊。」 王士傳沒領會芳子的意思,只「哦」了一聲,等她往下講。川島芳子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大概是鈔票),順手扔給了王士傳。接著說道:「關於姓錢的事……」王士傳這才如夢初醒,連忙湊到芳子身旁。川島芳子壓低聲音,具體布置了一番。王士傳一味回答「是!是!」,把川島芳子的命令銘記在心。 不幾天;姓錢的就被抓到北京憲兵隊關了起來。芳子得知後,只「嗯」了一聲,彷彿並不感興趣。姓錢的實在熬不過嚴刑拷打,便央人多方活動,始知是川島芳子從中作梗。於是便請一個跟川島芳子相熟的人領首自己的親屬去拜訪川島芳子,請她出面作保。芳子把來人讓進客廳,帶著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態說:「你們來此有何貴干?」 「金司令。」 「哎喲,我現在可不是什麼金司令,我是日本人,叫川島芳子。」 「真對不起,有件事……」 錢的家屬把家長被抓和兒子不知下落、外界說有人看見他去重慶參加了抗戰等情況一一細說了一遍。 「能否拜託您老人家把他救出來?」 家屬說這話時,便把一份厚禮送了上去。 「哎喲,憲兵隊大概不會隨便把一個人抓進去吧。不過,我可以給你試試。」 「聽說您跟憲兵中佐田宮閣下有交情,萬望多多美言幾句。」 「好吧,我問一下情況。」芳子最後冷冰冰地說了一句。就讓來人回去了。 後來,芳子故意讓手下人向錢的家屬透風說,大概得花6萬元。這下錢的家屬可為難了,偌大一筆錢哪裡拿得出?但又關繫到家長的生死!好說歹說,最後降到了3.6萬元。錢的家屬把錢如數送到芳子的家門。 第二天一早,芳子把錢的家屬叫來,當著面向田宮中佐掛了電話,請對方放人。結果,姓錢的下午就回到了家裡。 川島芳子不僅對一些有錢的鄉紳大施淫威,就是對那些梨園名角也不放過。有一次北京京劇名旦馬連良因參加川島芳子舉辦的宴會,見時間太晚,怕耽誤了晚間的演出,於是便借故離開席位,悄悄地對跑堂說:「請轉告川島芳子先生,很失禮,因演出時間就要到了,我只好先告退了。」當跑堂把話傳到芳子耳邊時,芳子立即高聲叫道:「馬,馬連良!」這聲音如半天里打了個霹靂,在場的每個人都不禁打了個寒噤。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你要侮辱我嗎?你能在北京演戲,究竟是誰的恩典,你知道嗎?」 「站起來!就在這兒唱一晚上,唱個通宵!唱,為我唱!」 一代名旦馬連良頓時象一個落水狗一樣對四座說道:「諸位,失禮了。喂,請,重新開始吧……邊聽馬連良為您演唱……」事後,為了賠償「川島勞子小姐的損失」,馬連良不得不交出2萬元以泄金司令心頭之憤。 具有蛇蠍般歹毒心腸的川島芳子,就是利用自己過人的社交手腕、厚顏無恥的「美女政策」以及心狠手辣的作風,在風雨飄搖的北京城裡稱王稱霸、作威作福。但是,隨著日本軍國主義在太平洋戰場和東南亞戰區的節節敗退,這位昔日權柄炙手的「東方魔女」也只能一逞「落日余輝」,在掙扎和孤寂中等待著歷史對她的懲罰。
5.8妖花調零 隨著日本廣島、長崎兩股死亡之煙的裊裊升起,大日本帝國的膏葯旗也被黑煙遮蓋得失去了以往煊赫雲霄的光芒,東亞的「太陽」墜落了,舊的世界崩潰了。那些曾挑起世界大混亂的侵略者、陰謀挑唆者、煽動戰爭者和狂熱的軍國主義者們,在世界各個角落作為戰犯受到了歷史的嚴懲。「東方魔女」川島芳子的太陽也臨近了。在北京,作為重要戰犯之一的川島芳子終於在抗日戰爭結束兩個月後的一天被投進漢奸牢房,並於1946年被起訴,在河北的法院接受法庭調查。作為第一號女漢奸被捕不久後,川島芳子即被轉到北京監獄,但當局卻對她禮遇有加,不僅是一人一室,而且也未給她戴手拷,據說是北京軍統局特意關照這樣做的。
南京政府開始注意這個「卓越的」日軍「一枝花」。蔣曾電令北京方面將川島芳子押送到南京接受審查。
與此同時,軍統局也想盡一切辦法保護這個有重大利用價值的「東方的瑪塔·哈麗」。一天夜裡,軍統局的一位年輕少校秘密地到禁止男人去的女牢里探望了她,來人溫和地對川島芳子說:「金司令,明早檢察官將攜帶處決執行證來這里。死刑的執行將在本監獄的澡堂和廚房前面的廣場進行。屆時由我指揮……士兵的槍是空槍,沒有彈頭……士兵並不知道……但是,請你應槍聲倒下。驗屍由我來做。」「想把我怎麼樣?」少校並不回答她,繼續說道:「我們已准備了一口特製的棺材。運出監獄以後,我們的同事會把你送到安全地點的。」芳子對此衷心地說了聲「謝謝」後,那位軍官也就形消影遁了。
1948年5月上旬的一天,陽光明媚、空氣清爽,獄外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北京依舊是那樣的靜溫和美麗,可謂世界上最美麗、最壯觀的城市了。樹木染上了一片新綠,丁香、杏花競相開放,八重櫻掛滿枝頭,香氣襲來,沁人心脾。到了夜晚,北京又顯出一副美麗動人的姿態;乳白色的晚霧一開始游動,城牆內外就染成了淡墨色;各路街燈如銀河裡的星星閃爍躍動,象萬家漁火點起了遊子的希望。
真是奇妙極了! 然而就在這樣一個如詩如畫的夜晚,惡貫滿盈的「東方魔女』——川島芳子終於走完了她那骯臟的罪惡的一生。她穿著養父生前(川島浪速於1945年病逝)送給她的一身白綢和服,在晨曦微光中向著東方面帶微笑地倚牆而立,那鎮定自若、飄逸俊俏的神采彷彿在向世人高喊:我是川島芳子。我是陸軍上將金壁輝。我是愛新覺羅·顯玗。我是嬌小的東珍。在這個充滿憎惡和怨恨的社會中,由政府槍斃我,才是對我最好的禮遇,才與我「東方魔女」的身份相稱! 「東方魔女」之死在當時的中日軍界及政界引起了軒然大波。
新聞界也大事渲染,並認為川島芳子並沒有死,被處死的只是她的一個替身。有人說她本人早已潛返東瀛。甚至傳聞說某國民黨權貴因迷戀芳子的絕代風華,不惜違犯國法,用偷龍換鳳手法,耗費重金買通獄吏將芳子救出,將芳子秘密納為外寵……諸多傳言,不脛而走。
然而,無論一槍飲恨而死,還是苟且偷生,對於「東方魔女」來說,都已經在歷史上失去了往昔妖艷凶蠻的「女諜風采」。
北平宣外第一監獄。3月的清晨還很寒峭,一個著灰色囚衣、橄欖色毛料西裝褲的女囚,被拉到了獄牆的一角。她40歲出頭,臉部浮腫,上牙已脫落,長期浪盪的生活已毀了她的健康與容貌,但她白皙的皮膚、黝黑的大眼睛和纖小的手,還殘留著當年的風貌。
行刑官令她面壁而立,問:「是否要留遺囑?」她用男人那樣粗碩的嗓音說:「我想給常年照顧我的養父川島浪速留封信。」
她站著寫完了信。行刑官核對了姓名,宣布她的上訴被駁回,並宣讀了死刑執行書。行刑官令其跪下。第一聲槍響,出乎意料的是,扳機居然沒有扣響。行刑官再次扳槍,子彈便從兩眉之間穿入。她左眼圓睜,右眼緊閉,滿臉的血污已不能辨認。
這個女人就是金璧輝,也就是名聲遠播的川島芳子。
被中國法庭判決為叛國者,最終還是由中日親友收屍
抗戰勝利後,國民黨政府在北平將金壁輝逮捕。但是由於金壁輝背景復雜,究竟算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當局一時無法定奪。
金壁輝生性機敏,善於言詞,常讓法官啞口無言。事實上,以金壁輝這等層級,既不可能直接指揮屠殺平民的行動,也不可能貢正參與制訂日軍的軍機大事,所以法庭要找到具體的物證和人證十分困難。法庭所知之事多半是根據她的自白,惟一可以定她於罪的似乎只有國籍問題:如果她被當成中國人,那麼叛國死罪將不可免;如果當成日本人,以日本戰犯審判的案例來看、除少數一級的司令官以及在交戰中直接殺害平民的下級軍官被判刑之外,其它的日本軍人和僑民基本上都放回去了、即使那些作惡多端的憲兵隊後來受到懲罰的也很有限。
1947年10月5日,北平高等法院法官在擁擠人潮的圍觀之下做出正式判決,判定金壁輝是叛國者,並處以死刑。判決文稱:一、被告雖有中國和日本雙重國籍,但其生身父親為肅親王,無疑是中國人,應以漢奸罪論處;二、被告同日本軍政要人來往密切,在上海「一·二八事變」中扮男裝進行間諜活動,引發了「上海事變」;三、被告參與將溥儀及其家屬接出天津,為籌建偽滿進行准備工作;四、被告長期和關東軍往來,並被任命為「安國軍司令」。
判決書首先確定了金壁輝的中國人身份,這是她罪行的起點。然而這個起點確涉及到一段復雜的歷史,一段坎坷不幸的人生。清室遺族與民國政府始終關系不睦,民國初立,北洋軍閥混戰,黎民流離,而皇族仍坐享厚祿,自然招怨,最後馮玉祥撕毀民國的協議,以致皇族人人自危,這種改朝換代的無情給日本侵略者提供了一個插手的機會。
川島芳子最終由中日親友收屍,火化後的骨灰由中日親友各留一半,她的坎坷一生也就此告一段落。
電影
中文片名:川島芳子
英文片名:KAWASHIMA YOSHIKO
年份:1990
地區:香港
導演:方令正
主演:梅艷芳、劉德華
《川島芳子》是梅艷芳和劉德華首度合作的影片,兩人也因為這部電影結下片緣,並且成為最親密的朋友。在這部影片中,梅艷芳的演出也是相當精彩,多個不同的造型,發揮了其百變的本色,每一個動作、眼神、表情也很吸引,比起《胭脂扣》的演出,雖然演技還稍欠深度,但對於川島芳子這個人物來說,梅艷芳無疑是最佳的詮釋者,可以說,再沒有任何一位女演員可以令人信服地去代言這個傳奇、神秘並且臭名昭著的女人了。
影片簡介:
芳子本為清肅親王十四格格,自幼被送往日本受間諜訓練。後為養父奪去貞操,一怒嫁往蒙古,策勛滿蒙獨立,後政治婚姻失敗,輾轉到了上海,邂逅戲班小子雲開。芳子憑借美色,攀附日將宇野,扶搖直上,將婉容皇後偷運至旅順,建立大功,成為安國軍總司令。重遇雲開時,他已是上海頭號武生美猴王,亦是革命份子,伺機在芳子壽宴上行刺宇野不果,被捕。芳子以自己僅存勢力,營救雲開,惜道不同,不相為謀,芳私放雲開,惹來日方不滿,派其初戀情人山家亨來暗殺她,亨不忍下手,將芳子放逐回日本。芳子不甘雌伏,重回中國時,適逢日軍敗撤,芳子被捕,被判死刑。
梅艷芳、劉德華主演的《川島芳子》,描述一個歷史上悲劇人物川島芳子,導演方令正以冷諷而具沖擊性的手法,回顧這段歷史,表現清新且具原創性,影片榮獲第十屆香港金像獎最佳男配角、最佳攝影、最佳美術指導提名,梅艷芳在片中飾川島芳子,角色演出具突破性。
據傳川島芳子並沒有死,當年死去的只不過是她的一個替身而已。川島芳子逃到長春新力城一個農村隱居了下來,長春電視台於2008年11月16日的節目中報道了此事,現此事還在取證核實中。
[編輯本段]日劇SP
劇名:男裝的麗人~川島芳子の生涯~
日本版川島芳子日本朝日電視台製作(EX)特長篇SP
放送時間:2008年12月6日
原作:村松有視
編劇:龍居由佳里
主演:黑木明紗 真矢美紀 八木優希
介紹:日本首部講述傳奇人物川島芳子一生的專題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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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 川島芳子的一生都幹了什麼
東方魔女——川島芳子 (1906~1948),本姓愛新覺羅,名顯玗(玗是肅親王自造的字,取「14」諧音),字東珍,又名金誠三、金夢芝,日本名川島芳子、川島良子、川島良輔。
川島芳子(又名金壁輝),這個被稱為東方魔女的「男裝女諜」,作為日本策動偽滿獨立、與國民黨居間調停、互相勾結的「秘密武器」,在日本侵華戰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她曾參與「皇姑屯事件」、「九一八事變」、「滿洲獨立」等重大秘密活動,並親自導演了震驚中外的「一二八事變"及營救秋鴻皇後等臭名昭著的賣國活動,成為日本諜報機關的「一枝花」,受到特務頭子田中隆吉、土肥原賢二等的大加贊賞。
縱觀川島芳子的一生,可謂是不折不扣的大間諜、大華奸,國民黨必得把她作為第一號女華奸處決,方泄國憤!
70年前,松本高等女子學校的林蔭大道上,人們常常會看到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揚鞭策馬,絕塵而去。這位騎馬上課.我行我素.放盪不羈、經常在上課時溜出去玩的女學生,就是日後作亂滿蒙、聲名狼藉的沒有日本國籍的日本人——川島芳子。
昔日那位獨領風騷、為許多男性心折的「馬背公主」,真名叫愛新覺羅·顯玗,是滿清皇室肅親王善耆的第十四位公主、生於1906年,即清朝末代皇帝溥儀(宣統)繼承皇位的前2年。
「九·一八」事變爆發前,東北掀起了排日運動。與日本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東北保安部隊總司令張學良也制定了旨在打擊日本對華勢力滲透的「盜賣國上懲罰令」,並支持青年學生營黨結社,反對日本軍國主義。接著又發生了中村震太郎大尉和井杉延太郎上士遇害案件。這個案件使日趨緊張的中日關系變得更加火暴,大有一觸即發之勢。面對中國人民的抗日風潮,日本軍部建立了反動的滿洲青年聯盟,作為應付民間性反日活動的機構,網結了一批狂熱的日本青年和賣國漢奸,企圖挑起事端,為日本入侵東北製造借口。作為軍部「骨幹青年」的川島芳子也被派往大連負責調度滿洲青年的活動。在川島芳子的影響下,這批人由原來的蠻干逐漸發展為有步驟地」竊取中國方面的情報」。製造一些不大不小的磨擦,使關東軍掌握了大量有關張學良所部的駐兵情況。武器裝備等方面的重要情報,並為「9·18事變」的爆發作了大量的諜報組織工作。
隨著事態的進一步惡化,終於爆發了震驚中外的「滿洲事變」。就在事變發生後的10月上旬,芳子奉田中隆吉之命趕到奉天,投到板垣關東軍高級參謀的指揮之下。芳子不僅能自由地使用中日兩國語言,而且田中為了把她「培養成一個出色的間諜而傾注了全力」,還教會了她說上一些英語,加上她那副清室王女的堂皇招牌,使她更便於在這個混亂時期得以盡力施為,成為一名日軍不可多得的戰地諜報官和多面間諜,成天「忙得席不暇暖」,為日軍迅速穩定人心、與各大城市的租界搞好關系出了大力。
此時,日本在沈陽的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正密謀策劃擁立清朝的廢帝愛新覺羅·溥儀,並設法把他從天津靜園弄到旅順大和旅館。但由於風聲太緊,走的又太過匆忙,溥儀只能撇下愛妻秋鴻皇後,攜同鄭孝胥父子、祁繼忠、吉田中心太郎、上角利一、工藤忠、大谷猛等人在關東軍的護送下來到滿洲。秋鴻皇後起先對皇帝的出走一無所知,後來當她知道溥儀已經離開天津後,鬧得天翻地覆,一定要追趕前去,終於患了歇斯底里症。消息傳到旅順,溥儀心內大忿,連夜派人懇求日方將秋鴻皇後接到滿洲來。
為了完成建立「偽滿洲國」。進而進一步侵吞全中國的「大東亞共榮圈計劃」,日本軍方也正設法把秋鴻接到滿洲,但卻苦於沒有合適的人去接。而且,想到不是女的去接就很不方便,就更感到人選的重要性。正這個時候,愛新覺羅·顯玗——川島芳子的名字出現了。憑著她在「炸張事件」。「滿洲青年聯盟」以及「9·18事變」等一系列重大的活動中的「上乘」表現,加之考慮到她是愛新覺羅家族的一員;從她平素的性格言行來看,也是非常合適的人選,這樣,一種特定的目的為川島芳子提供了空前廣泛的活動舞台。
1931年11月的一天,一位著裝人時、窈窕嫵媚的漂亮女人來到了天津日本租界宮島街溥儀的住宅。她身穿下擺開口高而大的胭脂色的旗袍,旗袍上有用金線銀線綉成的龍狀花紋;腳穿一雙用同樣的布做成的鞋;臉搽脂粉、唇塗口紅,那艷麗的豐姿真是傾國傾城。這就是受關東軍參謀長板垣之委託秘密來津企圖將秋鴻皇後接到「滿洲」的川島芳子。
芳子帶來了一個病人似的身體虛弱的朋友,把「她」安排在裡面一間屋子住下。這個生病的友人,其實根本不是女子,而是一個男扮女裝的美男子。於是,一出「棺材送活人」的好戲便上演了。
幾天以後,靜園放出風來,說是肅親王十四格格帶來的朋友不幸病逝。芳子擦眼抹淚,作出一副悲切之態。秋鴻也跪在假的靈前叩頭致哀,僕人們也跟在後頭鞠躬長拜。依中國的傳統習慣,人死了要運回老家,於是裝著秋鴻皇後的棺材便堂而皇之地運出了靜園,一路暢通無阻,很順利地運到了目的地——白河河畔,然後成功地使皇後坐上了一艘經過偽裝的開往大連的日本兵艦。皇後除身上穿的一套衣服外沒帶任何東西。經過激烈的顛簸,終於平安地到達了大連。皇後「對這次可怕的成功的冒險」深感滿意,於是便把母親遺留下來的翡翠耳墜贈給了川島芳子,以示感謝和紀念。
由於芳子巧施妙計,把皇後平安地護送到旅順,讓她跟皇帝團圓,為「滿洲帝國」的創建立下了「汗馬功勞」,日本關東軍特別嘉獎芳子,授其陸軍少佐軍銜。這之後不久的川島芳子,可謂春風得意馬蹄輕,她不僅與日本軍部取得了更為牢固的聯系,並且不費吹灰之力地從一些舊財閥和滿清遺老手裡籌集了一批軍餉。她的行李中有做得十分考究的軍服、純金三星肩章、華麗的軍刀、裝在牛皮套里的嶄新毛瑟槍、柯爾特式自動手槍,一切披掛應有盡有。她還八方伸手,在滿洲旗人中物色男丁充當兵卒,為日後成為安國軍總司令撈足了資本。
東條英機上台後,日本與中國的戰爭全面展開了。不久,太平洋戰爭的爆發,使日本在兵源、戰爭物資等問題上陷於捉襟見肘的困窘境地,因此迫切希望與國民黨政府締結和約。閑居在東京的川島芳子一聽這個消息,認為這對自己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於是便急忙打電話給東條夫人勝子說:「有一件重要事情,請一定要我見東條閣下。請一定把我護送到日軍的最前線。
關於蔣介石軍隊方面,有許多將軍是我的熟人,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一定要使日中和談早日實現。」於是,芳子便把川島芳子的意思傳達給了東條英機。東條一聽,臉色馬上就變了,他對妻子說道:「日本還沒有落到非這種女人不可的地步……。」
實際上,東條為川島芳子掌握的消息的准確性感到吃驚,同時又十分贊賞她的計劃。只是覺得若由日本政府出面派遣她當和談代表,太挫大和民族的志氣而已。思忖再三,東條向北京憲兵司令田宮中佐發電,令他保護川島芳子的安全,盡量為她提供方便。接著,一份日本軍部的命令將躍躍欲試的川島芳子派到北京,讓她以東興樓飯庄女老闆的身份與國民黨在京要員廣泛接觸,搜集有關和談動向的情報。
北京憲兵司令田宮中佐早就聽說過關於川島芳子的許多傳聞,加之川島芳子與許多達官顯貴聯系甚密,於是田宮就更想設法接近她。經過一番調查,田宮中佐決定見一見川島芳子。一見面,田宮就好像吃了回春葯一樣,彷彿芳子身上有一種奇怪的電波射到他的身上,馬上感覺到自己被對方徹底俘虜了。川島芳子冰肌玉膚,身材婀娜多姿,有時穿合體的西服,有時又穿華美的和服、旗袍,她身上那種男人氣質反而更加散發出奇特的魅力。 雖說不是個絕代佳人,卻也長得眉如新月、口似櫻桃,著實教男人心醉。再加上芳子又嫻於辭令,知識淵博,比一般人更了解社會,故她的話題豐富,尤其能投男人所好。因此田宮一見便暗中傾心,及至川島芳子說了一句「我陪您去看一次京劇」,已受寵若驚,只覺得渾身熱乎乎的,心情一直難以平靜。 川島芳子略施手腕把北京憲兵司令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之後,便有條不紊地開始著手進行「和談」之事宜。首先,川島芳子利用自己過生日的機會大事鋪張,遍請在京朝野名流。其中,華北政務委員會情報局局長管翼賢、常來華北的邢士廉(據說此人與軍統頭子戴笠私交甚深)、滿洲國實業部長張燕卿、三六九畫報社社長朱書紳等新聞雜志社知名人士、日滿大使館的參贊,以及不少梨園名人都成了座上賓。宴會剛開始,川島芳子差人抬來一塊刻著「祝川島芳子生日北支那方面軍司令多田勘等字的銀色大匾。在場的人看到這份禮物,頓時就被芳子的聲勢鎮住了,乖乖地當了俘虜。這種「時代游泳術」使川島芳子很快便打通了她與國民黨政界要人接觸的渠道。 緊接著,川島芳子又通過大漢好周佛海、陳公博等人,與蔣介石的紅人——軍統特務頭子戴笠搭上了線,希望戴笠能助她一臂之力。作為答謝,川島芳子將負責把南京偽政府的特務分布網和北平諜報人員名單送給戴笠。戴笠早就十分仰慕川島芳子的諜報才華,對她在「1·28」事變中左右逢源、暗布機關、胸懷大局的超級間諜風范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於是戴笠欣然同意雙方進行初步的接觸,並派親信唐賢秋扮作北京大葯商行的老闆與川島芳子直接磋商有關事宜。但由於日軍進攻緬甸,陷中國遠征軍於絕境,這種接觸暫時中斷了。即使如此,為了維系與這個伸向國民黨上層的「粗腿」的「合作」關系,川島芳子在徵得日本駐華北方面軍參謀部的同意後,將一些非戰略性的消息有意透露給戴笠,使軍統感到有必要把這位蜚聲中日諜報界的「東方魔女」收到麾下效力。
正當川島芳子和軍統特務眉來眼去、關系曖昧之際,由於形勢急轉直下,國民黨與日本軍方秘密達成了「和平相處,共同剿共」的協議,川島芳子便不知不覺地被軍部遺忘了。面對日益枯竭的活動費用,川島芳子決定重新換上「金司令」的招牌,以便招搖過市,騙取別人的信任。她在田宮中佐的幫助下,網羅了二十幾個殺人不眨眼的彪形大漢,穿著鑲有大將軍銜的服裝,出入公共場合,專門看準那些有錢的紳士和梨園名旦下手,坑詐錢財。
有一次,田宮和川島芳子看完京劇回來,一個叫王士傳的中年男子正在客廳等待接見。他是芳子自稱金司令時的下級。芳子一走進來,王士傳立即起立敬禮,態度恭敬之極。 「你知道那個姓錢的人嗎?」芳子一見面,馬上開口問道。「姓錢,是開綢緞庄的那個錢老闆吧?」 「是的……」 「不太了解……」 「大概56歲……這傢伙的兒子跑到重慶,參加了抗日軍隊。」 王士傳沒領會芳子的意思,只「哦」了一聲,等她往下講。川島芳子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大概是鈔票),順手扔給了王士傳。接著說道:「關於姓錢的事……」王士傳這才如夢初醒,連忙湊到芳子身旁。川島芳子壓低聲音,具體布置了一番。王士傳一味回答「是!是!」,把川島芳子的命令銘記在心。 不幾天;姓錢的就被抓到北京憲兵隊關了起來。芳子得知後,只「嗯」了一聲,彷彿並不感興趣。姓錢的實在熬不過嚴刑拷打,便央人多方活動,始知是川島芳子從中作梗。於是便請一個跟川島芳子相熟的人領首自己的親屬去拜訪川島芳子,請她出面作保。芳子把來人讓進客廳,帶著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態說:「你們來此有何貴干?」 「金司令。」 「哎喲,我現在可不是什麼金司令,我是日本人,叫川島芳子。」 「真對不起,有件事……」 錢的家屬把家長被抓和兒子不知下落、外界說有人看見他去重慶參加了抗戰等情況一一細說了一遍。 「能否拜託您老人家把他救出來?」 家屬說這話時,便把一份厚禮送了上去。 「哎喲,憲兵隊大概不會隨便把一個人抓進去吧。不過,我可以給你試試。」 「聽說您跟憲兵中佐田宮閣下有交情,萬望多多美言幾句。」 「好吧,我問一下情況。」芳子最後冷冰冰地說了一句。就讓來人回去了。 後來,芳子故意讓手下人向錢的家屬透風說,大概得花6萬元。這下錢的家屬可為難了,偌大一筆錢哪裡拿得出?但又關繫到家長的生死!好說歹說,最後降到了3.6萬元。錢的家屬把錢如數送到芳子的家門。 第二天一早,芳子把錢的家屬叫來,當著面向田宮中佐掛了電話,請對方放人。結果,姓錢的下午就回到了家裡。 川島芳子不僅對一些有錢的鄉紳大施淫威,就是對那些梨園名角也不放過。有一次北京京劇名旦馬連良因參加川島芳子舉辦的宴會,見時間太晚,怕耽誤了晚間的演出,於是便借故離開席位,悄悄地對跑堂說:「請轉告川島芳子先生,很失禮,因演出時間就要到了,我只好先告退了。」當跑堂把話傳到芳子耳邊時,芳子立即高聲叫道:「馬,馬連良!」這聲音如半天里打了個霹靂,在場的每個人都不禁打了個寒噤。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你要侮辱我嗎?你能在北京演戲,究竟是誰的恩典,你知道嗎?」 「站起來!就在這兒唱一晚上,唱個通宵!唱,為我唱!」 一代名旦馬連良頓時象一個落水狗一樣對四座說道:「諸位,失禮了。喂,請,重新開始吧……邊聽馬連良為您演唱……」事後,為了賠償「川島勞子小姐的損失」,馬連良不得不交出2萬元以泄金司令心頭之憤。 具有蛇蠍般歹毒心腸的川島芳子,就是利用自己過人的社交手腕、厚顏無恥的「美女政策」以及心狠手辣的作風,在風雨飄搖的北京城裡稱王稱霸、作威作福。但是,隨著日本軍國主義在太平洋戰場和東南亞戰區的節節敗退,這位昔日權柄炙手的「東方魔女」也只能一逞「落日余輝」,在掙扎和孤寂中等待著歷史對她的懲罰。 5.8妖花調零 隨著日本廣島、長崎兩股死亡之煙的裊裊升起,大日本帝國的膏葯旗也被黑煙遮蓋得失去了以往煊赫雲霄的光芒,東亞的「太陽」墜落了,舊的世界崩潰了。那些曾挑起世界大混亂的侵略者、陰謀挑唆者、煽動戰爭者和狂熱的軍國主義者們,在世界各個角落作為戰犯受到了歷史的嚴懲。「東方魔女」川島芳子的太陽也臨近了。在北京,作為重要戰犯之一的川島芳子終於在抗日戰爭結束兩個月後的一天被投進漢奸牢房,並子1946年被起訴,在河北的法院接受法庭調查。作為第一號女漢奸被捕不久後,川島芳子即被轉到北京監獄,但當局卻對她禮遇有加,不僅是一人一室,而且也未給她戴手拷,據說是北京軍統局特意關照這樣做的。
南京政府開始注意這個「卓越的」日軍「一枝花」。蔣曾電令北京方面將川島芳子押送到南京接受審查。
與此同時,軍統局也想盡一切辦法保護這個有重大利用價值的「東方的瑪塔·哈麗」。一天夜裡,軍統局的一位年輕少校秘密地到禁止男人去的女牢里探望了她,來人溫和地對川島芳子說:「金司令,明早檢察官將攜帶處決執行證來這里。死刑的執行將在本監獄的澡堂和廚房前面的廣場進行。屆時由我指揮……士兵的槍是空槍,沒有彈頭……士兵並不知道……但是,請你應槍聲倒下。驗屍由我來做。」「想把我怎麼樣?」少校並不回答她,繼續說道:「我們已准備瑪塔·哈麗了一口特製的棺材。運出監獄以後,我們的同事會把你送到安全地點的。」芳子對此衷心地說了聲「謝謝」後,那位軍官也就形消影遁了。
1948年5月上旬的一天,陽光明媚、空氣清爽,獄外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北京依舊是那樣的靜溫和美麗,可謂世界上最美麗、最壯觀的城市了。樹木染上了一片新綠,丁香、杏花競相開放,八重櫻掛滿枝頭,香氣襲來,沁人心脾。到了夜晚,北京又顯出一副美麗動人的姿態;乳白色的晚霧一開始游動,城牆內外就染成了淡墨色;各路街燈如銀河裡的星星閃爍躍動,象萬家漁火點起了遊子的希望。
真是奇妙極了! 然而就在這樣一個如詩如畫的夜晚,惡貫滿盈的「東方魔女』——川島芳子終於走完了她那骯臟的罪惡的一生。她穿著養父生前(川島浪速於1945年病逝)送給她的一身白綢和服,在晨曦微光中向著東方面帶微笑地倚牆而立,那鎮定自若、飄逸俊俏的神采彷彿在向世人高喊:我是川島芳子。我是陸軍上將金壁輝。我是愛新覺羅·顯玗。我是嬌小的東珍。在這個充滿憎惡和怨恨的社會中,由政府槍斃我,才是對我最好的禮遇,才與我「東方魔女」的身份相稱! 「東方魔女」之死在當時的中日軍界及政界引起了軒然大波。
新聞界也大事渲染,並認為川島芳子並沒有死,被處死的只是她的一個替身。有人說她本人早已潛返東瀛。甚至傳聞說某國民黨權貴因迷戀芳子的絕代風華,不惜違犯國法,用偷龍換鳳手法,耗費重金買通獄吏將芳子救出,將芳子秘密納為外寵……諸多傳言,不脛而走。
然而,無論一槍飲恨而死,還是苟且偷生,對於「東方魔女」來說,都已經在歷史上失去了往昔妖艷凶蠻的「女諜風采」。
北平宣外第一監獄。3月的清晨還很寒峭,一個著灰色囚衣、橄欖色毛料西裝褲的女囚,被拉到了獄牆的一角。她40歲出頭,臉部浮腫,上牙已脫落,長期浪盪的生活已毀了她的健康與容貌,但她白皙的皮膚、黝黑的大眼睛和纖小的手,還殘留著當年的風貌。
行刑官令她面壁而立,問:「是否要留遺囑?」她用男人那樣粗碩的嗓音說:「我想給常年照顧我的養父川島浪速留封信。」
她站著寫完了信。行刑官核對了姓名,宣布她的上訴被駁回,並宣讀了死刑執行書。行刑官令其跪下。第一聲槍響,出乎意料的是,扳機居然沒有扣響。行刑官再次扳槍,子彈便從兩眉之間穿入。她左眼圓睜,右眼緊閉,滿臉的血污已不能辨認。
這個女人就是金璧輝,也就是名聲遠播的川島芳子。
金璧輝是清王朝最後一代王族肅親王之女,排行第14。三歲時被生父當作「小玩物」,寄養於曾任清室顧問的日本人川島浪速家中,認川島為義父,易名川島芳子。她在畸形的氛圍中長大,10多年後,養成了浪盪、瘋狂的性格,也出落成一個明眸玉膚,出水芙蓉的美女。
金壁輝17歲那一年,被59歲的養父川島玷污。川島說:「你父親是個仁者,我是個勇者。我想,如將仁者和勇者的血結合在一起所生的孩子,必然是智勇仁兼備者。」金璧輝在手記里寫道:「於大正13年10月6日,我永遠清算了女性。」次日一早,她頭梳日本式的發髻,身穿底擺帶花的和服,拍了一張少女訣別照,即剪了一個男式分頭。
她說:「我恨男人!」她要報復男人,報復世界。她懷著復仇的決心,沖向一個個男人:蒙王甘珠爾扎布、日本陸軍軍官山賀、聯隊旗手山家亨、間諜田中隆吉、作家村松、右翼頭子頭三滿、偽滿最高顧問多田駿、投機家和巨富伊東阪二……她熱烈擁抱他們,瘋狂地與他們接吻,在床上翻騰搏殺,她摧毀自己,用靈魂與肉體裂變的殘酷武器去俘虜他們、利用他們、撕裂他們。她成功了,在日本她能影響「剃刀」首相東條英機,在中國能在立法院院長孫科手裡獲取蔣介石下野的機密。她贏得了一大把亂哄哄的頭銜,甚至戴起大將的肩牌。她過著揮金如土、荒淫無度的生活。
「九·一八」事變後,金璧輝受日本主子的驅遣返回中國,使用美人計從事間諜活動。
被中國法庭判決為叛國者,最終還是由中日親友收屍
抗戰勝利後,國民黨政府在北平將金壁輝逮捕。但是由於金壁輝背景復雜,究竟算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當局一時無法定奪。
金壁輝生性機敏,善於言詞,常讓法官啞口無言。事實上,以金壁輝這等層級,既不可能直接指揮屠殺平民的行動,也不可能貢正參與制訂日軍的軍機大事,所以法庭要找到具體的物證和人證十分困難。法庭所知之事多半是根據她的自白,惟一可以定她於罪的似乎只有國籍問題:如果她被當成中國人,那麼叛國死罪將不可免;如果當成日本人,以日本戰犯審判的案例來看、除少數一級的司令官以及在交戰中直接殺害平民的下級軍官被判刑之外,其它的日本軍人和僑民基本上都放回去了、即使那些作惡多端的憲兵隊後來受到懲罰的也很有限。
1947年10月5日,北平高等法院法官在擁擠人潮的圍觀之下做出正式判決,判定金壁輝是叛國者,並處以死刑。判決文稱:一、被告雖有中國和日本雙重國籍,但其生身父親為肅親王,無疑是中國人,應以漢奸罪論處;二、被告同日本軍政要人來往密切,在上海「一·二八事變」中扮男裝進行間諜活動,引發了「上海事變」;三、被告參與將溥儀及其家屬接出天津,為籌建偽滿進行准備工作;四、被告長期和關東軍往來,並被任命為「安國軍司令」。
判決書首先確定了金壁輝的中國人身份,這是她罪行的起點。然而這個起點確涉及到一段復雜的歷史,一段坎坷不幸的人生。清室遺族與民國政府始終關系不睦,民國初立,北洋軍閥混戰,黎民流離,而皇族仍坐享厚祿,自然招怨,最後馮玉祥撕毀民國的協議,以致皇族人人自危,這種改朝換代的無情給日本侵略者提供了一個插手的機會。
川島芳子最終由中日親友收屍,火化後的骨灰由中日親友各留一半,她的坎坷一生也就此告一段落。
I. 日本最美的櫻花是八重櫻嗎
八重櫻是具有櫻花王者稱譽的。八重櫻,別名「丹櫻」、「奈良八重櫻帶草」。屬薔薇科植模扮冊物旦宏。落葉喬木,葉卵狀披針形,長8-12公分,鋸齒緣,互生;花朵大,白色至深粉缺扒紅色,數朵叢生,懸垂開放,花瓣多而密,具淡香味,花梗長而光滑。生長特性:喜愛陽光及冷涼環境,3-4月開花。
J. 川島芳子乃何許人也
川島芳子(1906年5月24日-1948年3月25日) 東方魔女——川島芳子 (1906~1948),民國時期人物,本姓愛新覺羅,名顯玗(玗是肅親王自造的字,取「14」諧音),是清朝末年肅親王的第14位女兒,字東珍,又名金誠三、金夢芝、金壁輝,日本名川島芳子、川島良子、川島良輔。 辛亥革命後,以日本大陸浪人川島浪速的繼女來日本,因為肅親王憐憫川島浪速沒有孩子,作為友情的證據把女兒贈送給他。以後,她改名為川島芳子,並在日本接受教育。17歲自殺未遂之後斷發並改作男裝打扮。 1927年20歲的時候,在旅順與蒙古王族結婚。不過,1930年私奔。用養父的聯系接近關東軍,滿洲事變和上海事變時作為日本間諜暗中活動。1932年滿洲國成立後,川島芳子在新京(長春)被任命為滿洲國女官長,一說她當滿洲皇室的護衛員。1933年在關東軍被扛變成滿洲國安國軍總司令,參加熱河作戰。關東軍宣傳「安國軍是由滿洲公主帶領的滿洲國義勇軍。」 川島芳子(又名金壁輝),這個被稱為東方魔女的「男裝女諜」,作為日本策動偽滿獨立、與國民黨居間調停、互相勾結的「秘密武器」,在日本侵華戰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她曾參與「皇姑屯事件」、「九一八事變」、「滿洲獨立」等重大秘密活動,並親自導演了震驚中外的「一二八事變"及營救秋鴻皇後等臭名昭著的賣國活動,成為日本諜報機關的「一枝花」,受到特務頭子田中隆吉、土肥原賢二等的大加贊賞。 可是關東軍無法對付川島芳子的奇特性格,1936年被日本送回。此後她和一個有名的行情師住在一起,在天津經營中華料理鋪箍,1945年日本戰敗時在北京被中國國民黨軍統逮捕,作為日本間諜被提起了公訴。1947年死刑判決,1948年執行死刑,享年41歲。愛新覺羅顯琦是川島芳子的妹妹。 根據電視劇《流轉的王妃·最後的皇弟》,她在昭和22年因為保護皇後婉容、嵯峨浩等人撤離滿洲國皇宮時,被攻入皇宮的暴民圍捕,並移送返北平。這段故事的真實性存疑。曾扮演川島芳子的人物:梅艷芳,江角真紀子。 不一般的童年 金璧輝本是清朝最後一代王族肅親王之女,排行第14。三歲時由其父肅親王做主過繼給與其私交甚厚的當時日本公使館駐華外交官川島浪速,認川島為養父,易名川島芳子。在她六歲時便隨養父去了日本,從此接受了純粹的日本殖民主義教育,其養父川島浪速本人早年就是駐華間諜,歸國後川島家更成為日本法西斯主義學者經常聚集的『沙龍』,芳子從小便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成長,在黑暗的氛圍里耳聞目染,最終造就了她畸形的性格與人生信念。12多年後,少年芳子的性格就已經變的浪盪、瘋狂、粗野。但她也同時成為一個明眸玉膚,出水芙蓉的美女。這都為她後來成為間諜埋下了隱患。 70年前,松本高等女子學校的林蔭大道上,人們常常會看到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揚鞭策馬,絕塵而去。這位騎馬上課.我行我素.放盪不羈、經常在上課時溜出去玩的女學生,就是日後作亂滿蒙、聲名狼藉的沒有日本國籍的日本人——川島芳子。 金壁輝17歲那一年,被59歲的養父川島浪速叫到身邊說:「你父親是個仁者,我是個勇者。我想,如將仁者和勇者的血結合在一起所生的孩子,必然是智勇仁兼備者。」金璧輝在手記里寫道:「於大正13年10月6日,我永遠清算了女性。」次日一早,她頭梳日本式的發髻,身穿底擺帶花的和服,拍了一張少女訣別照,即剪了一個男式分頭。 她說:「我毅以為己是男子!」她要報復世界。此後,她懷著復仇的決心,將一個個高官政要玩弄於股掌之中:蒙王甘珠爾扎布、日本陸軍軍官山賀、聯隊旗手山家亨、孫中山之子孫科、作家村松、國民黨中統高官陳果夫、偽滿最高顧問多田駿、投機家和巨富伊東阪二……芳子利用這些人的弱點,或巧言欺騙、或百般利誘,從他們口中得到大量的戰略情報,同時也利用他們為日本軍國主義的侵華總體戰服務。她成功了,在日本她能影響「剃刀」首相東條英機,在中國能在立法院院長孫科手裡獲取蔣介石下野的機密。她贏得了一大把亂哄哄的頭銜,甚至戴起大將的肩牌。她過著揮金如土、荒淫無度的生活。 間諜生涯 「九·一八」事變後,金璧輝受日本主子的驅遣返回中國,使用美人計從事間諜活動 「九·一八」事變爆發前,東北掀起了排日運動。與日本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東北保安部隊總司令張學良也制定了旨在打擊日本對華勢力滲透的「盜賣國上懲罰令」,並支持青年學生營黨結社,反對日本軍國主義。接著又發生了中村震太郎大尉和井杉延太郎上士遇害案件。這個案件使日趨緊張的中日關系變得更加火暴,大有一觸即發之勢。面對中國人民的抗日風潮,日本軍部建立了反動的滿洲青年聯盟,作為應付民間性反日活動的機構,網結了一批狂熱的日本青年和賣國漢奸,企圖挑起事端,為日本入侵東北製造借口。作為軍部「骨幹青年」的川島芳子也被派往大連負責調度滿洲青年的活動。在川島芳子的影響下,這批人由原來的蠻干逐漸發展為有步驟地」竊取中國方面的情報」。製造一些不大不小的摩擦,使關東軍掌握了大量有關張學良所部的駐兵情況。武器裝備等方面的重要情報,並為「9·18事變」的爆發作了大量的諜報組織工作。 隨著事態的進一步惡化,終於爆發了震驚中外的「滿洲事變」。就在事變發生後的10月上旬,芳子奉田中隆吉之命趕到奉天,投到板垣關東軍高級參謀的指揮之下。芳子不僅能自由地使用中日兩國語言,而且田中為了把她「培養成一個出色的間諜而傾注了全力」,還教會了她說上一些英語,加上她那副清室王女的堂皇招牌,使她更便於在這個混亂時期得以盡力施為,成為一名日軍不可多得的戰地諜報官和多面間諜,成天「忙得席不暇暖」,為日軍迅速穩定人心、與各大城市的租界搞好關系出了大力。 此時,日本在沈陽的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正密謀策劃擁立清朝的廢帝愛新覺羅·溥儀,並設法把他從天津靜園弄到旅順大和旅館。但由於風聲太緊,走的又太過匆忙,溥儀只能撇下愛妻秋鴻皇後(郭布羅·婉容),攜同鄭孝胥父子、祁繼忠、吉田中心太郎、上角利一、工藤忠、大谷猛等人在關東軍的護送下來到滿洲。秋鴻皇後起先對皇帝的出走一無所知,後來當她知道溥儀已經離開天津後,鬧得天翻地覆,一定要追趕前去,終於患了歇斯底里症。消息傳到旅順,溥儀心內大忿,連夜派人懇求日方將秋鴻皇後接到滿洲來。 為了完成建立「偽滿洲國」。進而進一步侵吞全中國的「大東亞共榮圈計劃」,日本軍方也正設法把秋鴻接到滿洲,但卻苦於沒有合適的人去接。而且,想到不是女的去接就很不方便,就更感到人選的重要性。正這個時候,愛新覺羅·顯玗——川島芳子的名字出現了。憑著她在「炸張事件」。「滿洲青年聯盟」以及「9·18事變」等一系列重大的活動中的「上乘」表現,加之考慮到她是愛新覺羅家族的一員;從她平素的性格言行來看,也是非常合適的人選,這樣,一種特定的目的為川島芳子提供了空前廣泛的活動舞台。 1931年11月的一天,一位著裝入時、窈窕嫵媚的漂亮女人來到了天津日本租界宮島街溥儀的住宅。她身穿下擺開口高而大的胭脂色的旗袍,旗袍上有用金線銀線綉成的龍狀花紋;腳穿一雙用同樣的布做成的鞋;臉搽脂粉、唇塗口紅,那艷麗的豐姿真是傾國傾城。這就是受關東軍參謀長板垣之委託秘密來津企圖將秋鴻皇後接到「滿洲」的川島芳子。 芳子帶來了一個病人似的身體虛弱的朋友,把「她」安排在裡面一間屋子住下。這個生病的友人,其實根本不是女子,而是一個男扮女裝的美男子。於是,一出「棺材送活人」的好戲便上演了。 幾天以後,靜園放出風來,說是肅親王十四格格帶來的朋友不幸病逝。芳子擦眼抹淚,作出一副悲切之態。秋鴻也跪在假的靈前叩頭致哀,僕人們也跟在後頭鞠躬長拜。依中國的傳統習慣,人死了要運回老家,於是裝著秋鴻皇後的棺材便堂而皇之地運出了靜園,一路暢通無阻,很順利地運到了目的地——白河河畔,然後成功地使皇後坐上了一艘經過偽裝的開往大連的日本兵艦。皇後除身上穿的一套衣服外沒帶任何東西。經過激烈的顛簸,終於平安地到達了大連。皇後「對這次可怕的成功的冒險」深感滿意,於是便把母親遺留下來的翡翠耳墜贈給了川島芳子,以示感謝和紀念。 由於芳子巧施妙計,把皇後平安地護送到旅順,讓她跟皇帝團圓,為「滿洲帝國」的創建立下了「汗馬功勞」,日本關東軍特別嘉獎芳子,授其陸軍少佐軍銜。這之後不久的川島芳子,可謂春風得意馬蹄輕,她不僅與日本軍部取得了更為牢固的聯系,並且不費吹灰之力地從一些舊財閥和滿清遺老手裡籌集了一批軍餉。她的行李中有做得十分考究的軍服、純金三星肩章、華麗的軍刀、裝在牛皮套里的嶄新毛瑟槍、柯爾特式自動手槍,一切披掛應有盡有。她還八方伸手,在滿洲旗人中物色男丁充當兵卒,為日後成為安國軍總司令撈足了資本。 東條英機上台後,日本與中國的戰爭全面展開了。不久,太平洋戰爭的爆發,使日本在兵源、戰爭物資等問題上陷於捉襟見肘的困窘境地,因此迫切希望與國民黨政府締結和約。閑居在東京的川島芳子一聽這個消息,認為這對自己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於是便急忙打電話給東條夫人勝子說:「有一件重要事情,請一定要我見東條閣下。請一定把我護送到日軍的最前線。 關於蔣介石軍隊方面,有許多將軍是我的熟人,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一定要使日中和談早日實現。」於是,勝子便把川島芳子的意思傳達給了東條英機。東條一聽,臉色馬上就變了,他對妻子說道:「日本還沒有落到非這種女人不可的地步……。」 實際上,東條為川島芳子掌握的消息的准確性感到吃驚,同時又十分贊賞她的計劃。只是覺得若由日本政府出面派遣她當和談代表,太挫大和民族的志氣而已。思忖再三,東條向北京憲兵司令田宮中佐發電,令他保護川島芳子的安全,盡量為她提供方便。接著,一份日本軍部的命令將躍躍欲試的川島芳子派到北京,讓她以東興樓飯庄女老闆的身份與國民黨在京要員廣泛接觸,搜集有關和談動向的情報。 北京憲兵司令田宮中佐早就聽說過關於川島芳子的許多傳聞,加之川島芳子與許多達官顯貴聯系甚密,於是田宮就更想設法接近她。經過一番調查,田宮中佐決定見一見川島芳子。一見面,田宮就好像吃了回春葯一樣,彷彿芳子身上有一種奇怪的電波射到他的身上,馬上感覺到自己被對方徹底俘虜了。川島芳子冰肌玉膚,身材婀娜多姿,有時穿合體的西服,有時又穿華美的和服、旗袍,她身上那種男人氣質反而更加散發出奇特的魅力。 雖說不是個絕代佳人,卻也長得眉如新月、口似櫻桃,著實教男人心醉。再加上芳子又嫻於辭令,知識淵博,比一般人更了解社會,故她的話題豐富,尤其能投男人所好。因此田宮一見便暗中傾心,及至川島芳子說了一句「我陪您去看一次京劇」,已受寵若驚,只覺得渾身熱乎乎的,心情一直難以平靜。 川島芳子略施手腕把北京憲兵司令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之後,便有條不紊地開始著手進行「和談」之事宜。首先,川島芳子利用自己過生日的機會大事鋪張,遍請在京朝野名流。其中,華北政務委員會情報局局長官翼賢、常來華北的邢士廉(據說此人與軍統頭子戴笠私交甚深)、滿洲國實業部長張燕卿、三六九畫報社社長朱書紳等新聞雜志社知名人士、日滿大使館的參贊,以及不少梨園名人都成了座上賓。宴會剛開始,川島芳子差人抬來一塊刻著「祝川島芳子生日快樂北支那方面軍司令多田勘」等字的銀色大匾。在場的人看到這份禮物,頓時就被芳子的聲勢鎮住了,乖乖地當了俘虜。這種「時代游泳術」使川島芳子很快便打通了她與國民黨政界要人接觸的渠道。 緊接著,川島芳子又通過大漢奸周佛海、陳公博等人,與蔣介石的紅人——軍統特務頭子戴笠搭上了線,希望戴笠能助她一臂之力。作為答謝,川島芳子將負責把南京偽政府的特務分布網和北平諜報人員名單送給戴笠。戴笠早就十分仰慕川島芳子的諜報才華,對她在「1·28」事變中左右逢源、暗布機關、胸懷大局的超級間諜風范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於是戴笠欣然同意雙方進行初步的接觸,並派親信唐賢秋扮作北京大葯商行的老闆與川島芳子直接磋商有關事宜。但由於日軍進攻緬甸,陷中國遠征軍於絕境,這種接觸暫時中斷了。即使如此,為了維系與這個伸向國民黨上層的「粗腿」的「合作」關系,川島芳子在徵得日本駐華北方面軍參謀部的同意後,將一些非戰略性的消息有意透露給戴笠,使軍統感到有必要把這位蜚聲中日諜報界的「東方魔女」收到麾下效力。 正當川島芳子和軍統特務眉來眼去、關系曖昧之際,由於形勢急轉直下,國民黨與日本軍方秘密達成了「和平相處,共同剿共」的協議,川島芳子便不知不覺地被軍部遺忘了。面對日益枯竭的活動費用,川島芳子決定重新換上「金司令」的招牌,以便招搖過市,騙取別人的信任。她在田宮中佐的幫助下,網羅了二十幾個殺人不眨眼的彪形大漢,穿著鑲有大將軍銜的服裝,出入公共場合,專門看準那些有錢的紳士和梨園名旦下手,坑詐錢財。 有一次,田宮和川島芳子看完京劇回來,一個叫王士傳的中年男子正在客廳等待接見。他是芳子自稱金司令時的下級。芳子一走進來,王士傳立即起立敬禮,態度恭敬之極。 「你知道那個姓錢的人嗎?」芳子一見面,馬上開口問道。「姓錢,是開綢緞庄的那個錢老闆吧?」 「是的……」 「不太了解……」 「大概56歲……這傢伙的兒子跑到重慶,參加了抗日軍隊。」 王士傳沒領會芳子的意思,只「哦」了一聲,等她往下講。川島芳子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大概是鈔票),順手扔給了王士傳。接著說道:「關於姓錢的事……」王士傳這才如夢初醒,連忙湊到芳子身旁。川島芳子壓低聲音,具體布置了一番。王士傳一味回答「是!是!」,把川島芳子的命令銘記在心。 不幾天;姓錢的就被抓到北京憲兵隊關了起來。芳子得知後,只「嗯」了一聲,彷彿並不感興趣。姓錢的實在熬不過嚴刑拷打,便央人多方活動,始知是川島芳子從中作梗。於是便請一個跟川島芳子相熟的人領首自己的親屬去拜訪川島芳子,請她出面作保。芳子把來人讓進客廳,帶著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態說:「你們來此有何貴干?」 「金司令。」 「哎喲,我現在可不是什麼金司令,我是日本人,叫川島芳子。」 「真對不起,有件事……」 錢的家屬把家長被抓和兒子不知下落、外界說有人看見他去重慶參加了抗戰等情況一一細說了一遍。 「能否拜託您老人家把他救出來?」 家屬說這話時,便把一份厚禮送了上去。 「哎喲,憲兵隊大概不會隨便把一個人抓進去吧。不過,我可以給你試試。」 「聽說您跟憲兵中佐田宮閣下有交情,萬望多多美言幾句。」 「好吧,我問一下情況。」芳子最後冷冰冰地說了一句。就讓來人回去了。 後來,芳子故意讓手下人向錢的家屬透風說,大概得花6萬元。這下錢的家屬可為難了,偌大一筆錢哪裡拿得出?但又關繫到家長的生死!好說歹說,最後降到了3.6萬元。錢的家屬把錢如數送到芳子的家門。 第二天一早,芳子把錢的家屬叫來,當著面向田宮中佐掛了電話,請對方放人。結果,姓錢的下午就回到了家裡。 川島芳子不僅對一些有錢的鄉紳大施淫威,就是對那些梨園名角也不放過。有一次北京京劇名旦馬連良因參加川島芳子舉辦的宴會,見時間太晚,怕耽誤了晚間的演出,於是便借故離開席位,悄悄地對跑堂說:「請轉告川島芳子先生,很失禮,因演出時間就要到了,我只好先告退了。」當跑堂把話傳到芳子耳邊時,芳子立即高聲叫道:「馬,馬連良!」這聲音如半天里打了個霹靂,在場的每個人都不禁打了個寒噤。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你要侮辱我嗎?你能在北京演戲,究竟是誰的恩典,你知道嗎?」 「站起來!就在這兒唱一晚上,唱個通宵!唱,為我唱!」 一代名旦馬連良頓時象一個落水狗一樣對四座說道:「諸位,失禮了。喂,請,重新開始吧……邊聽馬連良為您演唱……」事後,為了賠償「川島勞子小姐的損失」,馬連良不得不交出2萬元以泄金司令心頭之憤。 具有蛇蠍般歹毒心腸的川島芳子,就是利用自己過人的社交手腕、厚顏無恥的「美女政策」以及心狠手辣的作風,在風雨飄搖的北京城裡稱王稱霸、作威作福。但是,隨著日本軍國主義在太平洋戰場和東南亞戰區的節節敗退,這位昔日權柄炙手的「東方魔女」也只能一逞「落日余輝」,在掙扎和孤寂中等待著歷史對她的懲罰。 妖花調零 隨著日本廣島、長崎兩股死亡之煙的裊裊升起,大日本帝國的膏葯旗也被黑煙遮蓋得失去了以往煊赫雲霄的光芒,東亞的「太陽」墜落了,舊的世界崩潰了。那些曾挑起世界大混亂的侵略者、陰謀挑唆者、煽動戰爭者和狂熱的軍國主義者們,在世界各個角落作為戰犯受到了歷史的嚴懲。「東方魔女」川島芳子的太陽也臨近了。在北京,作為重要戰犯之一的川島芳子終於在抗日戰爭結束兩個月後的一天被投進牢房,並於1946年被起訴,在河北的法院接受法庭調查。作為第一號女漢奸被捕不久後,川島芳子即被轉到北京監獄,但當局卻對她禮遇有加,不僅是一人一室,而且也未給她戴手拷,據說是北京軍統局特意關照這樣做的。 南京政府開始注意這個「卓越」的日軍「一枝花」。蔣曾電令北京方面將川島芳子押送到南京接受審查。 與此同時,軍統局也想盡一切辦法保護這個有重大利用價值的「東方的瑪塔·哈麗」。一天夜裡,軍統局的一位年輕少校秘密地到禁止男人去的女牢里探望了她,來人溫和地對川島芳子說:「金司令,明早檢察官將攜帶處決執行證來這里。死刑的執行將在本監獄的澡堂和廚房前面的廣場進行。屆時由我指揮……士兵的槍是空槍,沒有彈頭……士兵並不知道……但是,請你應槍聲倒下。驗屍由我來做。」「想把我怎麼樣?」少校並不回答她,繼續說道:「我們已准備了一口特製的棺材。運出監獄以後,我們的同事會把你送到安全地點的。」芳子對此衷心地說了聲「謝謝」後,那位軍官也就形消影遁了。 1948年5月上旬的一天,陽光明媚、空氣清爽,獄外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北京依舊是那樣的靜溫和美麗,可謂世界上最美麗、最壯觀的城市了。樹木染上了一片新綠,丁香、杏花競相開放,八重櫻掛滿枝頭,香氣襲來,沁人心脾。到了夜晚,北京又顯出一副美麗動人的姿態;乳白色的晚霧一開始游動,城牆內外就染成了淡墨色;各路街燈如銀河裡的星星閃爍躍動,象萬家漁火點起了遊子的希望。 真是奇妙極了! 然而就在這樣一個如詩如畫的夜晚,惡貫滿盈的「東方魔女』——川島芳子終於走完了她那骯臟的罪惡的一生。她穿著養父生前(川島浪速於1945年病逝)送給她的一身白綢和服,在晨曦微光中向著東方面帶微笑地倚牆而立,那鎮定自若、飄逸俊俏的神采彷彿在向世人高喊:我是川島芳子。我是陸軍上將金壁輝。我是愛新覺羅·顯玗。我是嬌小的東珍。在這個充滿憎惡和怨恨的社會中,由政府槍斃我,才是對我最好的禮遇,才與我「東方魔女」的身份相稱! 「東方魔女」之死在當時的中日軍界及政界引起了軒然大波。 新聞界也大事渲染,並認為川島芳子並沒有死,被處死的只是她的一個替身。有人說她本人早已潛返東瀛。甚至傳聞說某國民黨權貴因迷戀芳子的絕代風華,不惜違犯國法,用偷龍換鳳手法,耗費重金買通獄吏將芳子救出,將芳子秘密納為外寵……諸多傳言,不脛而走。 然而,無論一槍飲恨而死,還是苟且偷生,對於「東方魔女」來說,都已經在歷史上失去了往昔妖艷凶蠻的「女諜風采」。 北平宣外第一監獄。3月的清晨還很寒峭,一個著灰色囚衣、橄欖色毛料西裝褲的女囚,被拉到了獄牆的一角。她40歲出頭,臉部浮腫,上牙已脫落,長期浪盪的生活已毀了她的健康與容貌,但她白皙的皮膚、黝黑的大眼睛和纖小的手,還殘留著當年的風貌。 行刑官令她面壁而立,問:「是否要留遺囑?」她用男人那樣粗碩的嗓音說:「我想給常年照顧我的養父川島浪速留封信。」 她站著寫完了信。行刑官核對了姓名,宣布她的上訴被駁回,並宣讀了死刑執行書。行刑官令其跪下。第一聲槍響,出乎意料的是,扳機居然沒有扣響。行刑官再次扳槍,子彈便從兩眉之間穿入。她左眼圓睜,右眼緊閉,滿臉的血污已不能辨認。 這個女人就是金璧輝,也就是名聲遠播的川島芳子。 被中國法庭判決為叛國者,最終還是由中日親友收屍 抗戰勝利後,國民黨政府在北平將金壁輝逮捕。但是由於金壁輝背景復雜,究竟算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當局一時無法定奪。 金壁輝生性機敏,善於言詞,常讓法官啞口無言。事實上,以金壁輝這等層級,既不可能直接指揮屠殺平民的行動,也不可能貢正參與制訂日軍的軍機大事,所以法庭要找到具體的物證和人證十分困難。法庭所知之事多半是根據她的自白,惟一可以定她於罪的似乎只有國籍問題:如果她被當成中國人,那麼叛國死罪將不可免;如果當成日本人,以日本戰犯審判的案例來看、除少數一級的司令官以及在交戰中直接殺害平民的下級軍官被判刑之外,其它的日本軍人和僑民基本上都放回去了、即使那些作惡多端的憲兵隊後來受到懲罰的也很有限。 1947年10月5日,北平高等法院法官在擁擠人潮的圍觀之下做出正式判決,判定金壁輝是叛國者,並處以死刑。判決文稱:一、被告雖有中國和日本雙重國籍,但其生身父親為肅親王,無疑是中國人,應以漢奸罪論處;二、被告同日本軍政要人來往密切,在上海「一·二八事變」中扮男裝進行間諜活動,引發了「上海事變」;三、被告參與將溥儀及其家屬接出天津,為籌建偽滿進行准備工作;四、被告長期和關東軍往來,並被任命為「安國軍司令」。 判決書首先確定了金壁輝的中國人身份,這是她罪行的起點。然而這個起點確涉及到一段復雜的歷史,一段坎坷不幸的人生。清室遺族與民國政府始終關系不睦,民國初立,北洋軍閥混戰,黎民流離,而皇族仍坐享厚祿,自然招怨,最後馮玉祥撕毀民國的協議,以致皇族人人自危,這種改朝換代的無情給日本侵略者提供了一個插手的機會。 川島芳子最終由中日親友收屍,火化後的骨灰由中日親友各留一半,她的坎坷一生也就此告一段落。 現在還有別的說法,就是認為川島芳子沒有死,當時是別人替她死的。後在在吉林的某個村莊,人們叫她方佬,1978年才死。現在在吉林有許多人在研究她的生死。更有一名名為張裕的女子拿出方姥的遺物,學者也發現張裕的姥爺與川島芳子關系密切。當時經歷川島芳子判決以至槍決的記者許杏林,也對川島芳子槍決時候拒絕記者探訪以及屍體面目全非表示疑問,但是史學家包括許先生本人都堅信川島芳子如此重要的歷史人物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一切是是非非,都已經歸入歷史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