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求 佳期如梦之今生今世 续
上面的续是匪迷写的,不过爷很温馨。在匪大的番外里有一篇讲南方喝醉了,抱怨守守生儿子而不是女儿。根据这篇番外,我们确定这两个人肯定是和了,还有一孩子。匪大总是在番外里给出小说的结局。
❷ 佳期如梦之今生今世番外什么意思
匪大不是写了一个番外交代了结局么,守守和南方生了个儿子
❸ 佳期如梦之今生今世结局是什么
佳期突然抛出了求婚宣言,当然轰动全场。就在大家的鼓励和支持下,东子接受了,并且继续相携渡过共同生活的日子。对佳期和东子来说,每一个日子如今都变得重要。对于东子和佳期的朋友来说,当然也是这样想,他们趁着圣诞佳节的来临,特意给东子惊喜,拜访他们,办一场圣诞宴会,鼓励东子和佳期,东子决定动手术。
只是就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东子的身体终究还是撑不住,倒下。面对东子再度进入到医院急救的处境。在疗养身体的过程中,十二月三十一日,东子坚持出院,带佳期回到如梦园。这一晚,他要给佳期有一个难忘的惊喜。和佳期看着漫天绽放的烟花,东子表示要让佳期记得这就是一生一世。佳期动容,但也要东子继续撑下去,打败病魔。
就在动手术的前一天,东子表示要佳期回她的家乡去,去拿一个他订做的东西。佳期当然不肯,但东子表示这对他们很重要,希望佳期听话,然后在那里等他打电话给佳期,告诉她手术成功的好消息。佳期虽然还是百番不愿,但最终还是依东子所愿回去。
一回到老家,邻居孙妈妈交给佳期老家的钥匙。原来,东子已经把她的老家买回来了。同一时刻,东子也被推入手术房,开始手术。
(3)今生今世睡衣扩展阅读:
剧情简介:
女大学生尤佳期与孟和平邂逅,陷入热恋,可是孟和平的母亲坚决反对。佳期向孟和平提出分手,孟和平一气之下去了国外。佳期结识的富家子阮正东意外住院,佳期前往探视,在医院与孟和平重逢。原来孟和平是阮正东的发小。
为了逃避孟和平重新出现所带来的痛苦,佳期与阮正东交往。阮正东突然胃痉挛住进了医院,竟然查出是胃癌晚期。他决心要成全孟和平和佳期而选择悄悄离开。佳期开始苦苦寻找不知去向的阮正东。佳期终于找到了阮正东,并告诉他,她已经爱上了他。
正东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要佳期帮他去收回一套对他很有纪念价值的物业。佳期到了目的地,发现正东交给她的,是她一直渴望拿回的老宅钥匙。佳期推开门,见桌上有正东的纸条:“佳期,终于等到你回家了。正东。”尤佳期紧紧捏着纸条,泪流满面。
❹ 关于佳期如梦之今生今世结局的问题
本帖最后由 原谅和遗忘 于 2012-5-1 13:54 编辑
《佳期如梦之今生今世》原来还有续啊,是个美好的结局
是匪大写的续哦,我看了,很不错,不长,但是这样的结局很好
是讲女主2年后因为爷爷还是外公过世,她回来了,在葬礼上见到了对方,但是没有说话
男主以为她和男二号结婚了,
其实当时女主拒绝男二了,只是没有回来去了美国
后来两人一直就这样拖着,谁也没说,女主的哥哥劝了也都不起作用
后来还是女主有次去男主家里,看到那件睡衣,才被感动
还是女主先向男主坦诚了自己的爱意,一直觉得女主蛮任性的,从来都一直误会男主,看了这里对男主的告白,才发现女主其实很早就爱上男主了,只是她心里也蛮苦的,因为男主之前的花心和她爸爸的事情,她一直不相信男主的爱,其实女主也蛮苦的
男主和番外里那个乔小姐(替身)分手后,最后2人在一起了
没看过的大家去看看,不然被原来的结局实在看了太郁闷了
一直没看这篇文,因为听说结局有点悲,所以一直放着,虽然听说很经典
昨天没事干,看了后真是郁闷啊,原来人家给我的版本是旧了
看了后我郁闷了很久,怎么纪南方到最后都没有说出喜欢女主,让女主最后还误会
后来到网上一搜,才发现后来又出了续
最后两人在一起了,南方的付出还是有了回报,开心
❺ 匪我思存之今生今世的结局
最终的最终。
我们还是可以在匪大的官网发现。守守是和南方在一起的。
官网里有京城四少的小故事。里面守守和南方那个闹腾。。。
❻ 谁看完了匪我思存《今生今世》
没出完,第九章(上)
两个男人骤然静下来,气吁吁瞪着对方,却保持着扭住对方的姿势,屋子里只听得到他们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一下一下……
最后纪南方先撒了手,叶慎宽却没有动,依旧紧紧压着纪南方的脖子,盯盯紧着他的眼睛:“你跟守守谈恋爱?”
纪南方苦笑了一下,叶慎宽眼锋一锐,手上立时加劲,狂怒:“你也配跟守守谈恋爱?你这个花花公子!你凭什么这样对守守?她还是个小孩子,她什么都不懂!”
纪南方脱口说:“我是真心对她。”
谁知叶慎宽依旧恶狠狠一拳挥下:“你有什么真心!你这个口蜜腹剑的东西!守守还是个小孩子!你也下得了手!”
守守拼命拉叶慎宽:“大哥!别打了!大哥……”
不知为什么,纪南方这次却不躲闪了,任凭他拳打脚踢,守守见叶慎宽毫不留情,一拳比一拳狠,只怕真要闹出人命来,急得快要哭了:“大哥!大哥!”
叶慎宽筋疲力尽,终于放开了手,恶狠狠的说:“纪南方,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拽起守守:“跟我走!”
守守被他拖着踉踉跄跄往外走,急得叫:“哥,你让我换件衣服。”
叶慎宽也是气昏了头,看看她身上的睡衣,终于松手放开她,守守却几步跑回纪南方身边,蹲下来看他满脸鲜血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不由得惶急:“纪南方!纪南方你没事吧?”
他动弹了一下:“死不了。”
叶慎宽大怒,几步走回来拖起守守,一把又揪住纪南方的衣襟:“你还敢跟她说话!你要敢再碰她一下,我揍死你!”
“你揍吧!”纪南方竟然咧开嘴笑了笑,漫不在乎:“反正我跟守守在谈恋爱,不仅在谈恋爱,我还要跟她结婚,你要怎么揍怎么揍,随便你!”
叶大公子一时竟愣住了,过了半晌才转过念头来,抓着纪南方的衣襟:“你要敢不娶守守,我再揍死你!”
他突然转了这么180度的弯,纪南方不由得嘿嘿的笑起来,叶慎宽本来怒不可遏,看到他鼻青脸肿还笑得这么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气终于渐渐平了,再瞧瞧纪南方要死不活的样子,似乎真被自己打重了,于是将他拉起来:“还装什么死?”
纪南方被触到伤处,疼得直吸气:“大哥!你下手也太狠了!”
这声大哥叫得恰到好处,叶慎宽想想从此趾高气扬的纪三要叫自己大哥,心情顿时舒畅起来,一张脸却仍旧板着:“这是轻的,你要敢对守守不好,你就等着吧。”一扭头却看到守守跑进了卧室,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愣着干吗?”叶慎宽立刻提醒未来的妹夫:“快进去哄哄啊?”
见纪南方不动,叶慎宽只是恨铁不成钢:“平常你不挺能哄女孩子吗?快去说两句好听的,别让守守哭。要不我先走,省得守守觉得难为情。”走出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回头又对纪南方说:“过两天我再跟你算帐!”
他来的快,去的也快,说走就走了,还把大门都替他们关上了。
守守伏在床上没有动,纪南方想上次亲了她就哭成那样,这次祸闯大了,还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所以想了又想,才低声说:“守守,别睡了,我带你出去吃饭吧,都快十二点了。”
守守本来没有哭,只是出了身密密的汗,伏在那里一动不动,
纪南方于是胆子大了点,凑近了说:“要不你打我吧?打我一顿怎么样?”
守守只觉得烦,他偏偏还真凑过来:“反正我刚才被你哥揍的,你要打就一块儿来,省得我刚把伤养好,你又想起来要动手。”
守守觉得他这样嘻皮笑脸,实在可恶到了极点,翻过身来就将他一推:“你给我走开!”
这一掌正好推在他鼻梁上,他鼻梁本来就是青的,忍不住哎哟了一声,捂着鼻子:“你还真打?”
她伸腿又踹了他一脚:“叫你走开!”
他死皮赖脸:“你哥刚才把我打重了,我都内伤了,走不动了。”
守守认真生起气来:“是么?你哪儿内伤了?”
“你先看看我这外伤,”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内伤哪能看出来,你看我这外伤就知道我内伤不轻了。”
叶慎宽下手还真没留情,他脸上红一块紫一块,还有她指甲抓伤的长印子,她模糊记起一点昨天晚上的情形,脸上顿时发热,突然又把他踹了一脚:“你走开!”
他没有走开,反而把她搂进怀里,她挣扎得像只在水塘里扑腾的小鸭子,但他力气很大,把她箍住了,他低下头说:“守守,我们结婚吧。”
守守懵了好一会儿,才问:“为什么?”
他似乎也有点懵,过了会儿才说:“我们当然要结婚,不然我怎么跟你们家交待!”
守守狠狠又踹了他一脚:“你去死!”
这是她能骂出来的最狠的话了,从小她被管得太严,连骂人都找不出来更难听的词。
“守守……”他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跟我结婚吧,咱们两家知根知底的,你父母一定会放心的。”
结婚?
南加州的太阳似乎还刺目的闪耀在眼前。易长宁乌黑的眼珠隔着显示器看着她,微蕴的一点笑意,仿佛什么都没有变。
可是她再也等不到他了。
他不会再回来,更不会娶她了。
那么这辈子她嫁给谁,还都不是一样?
是的,她反正迟早要嫁给别人,因为易长宁已经结婚了。
心灰了,于是意冷了。
结婚就结婚吧,纪南方说的对,纪家与叶家是世交,知根知底,起码父母一定会放心的。
况且,他可以跟别人结婚?她为什么不?
她脸色疲倦得近乎苍白,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眼底仿佛有两团阴影,纪南方觉得很心疼,怕自己逼得太紧了,于是说:“要不我们先等一阵子,先订婚,明年再结婚,好不好?”
不,她不要再等了,因为他真的不要她了,再不回头了。既然人生已经是天堑难逾,那么不如索性斩断最后一丝妄念,她不要再等了,她永远不要再等他了。
她说:“我想今年结婚,马上,你妈妈不是很着急,老催你结婚?”
他前头有两个姐姐,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一过了二十五岁他妈妈就着急,急了这一两年了。
纪南方疑惑了一下,不过跟这样的好运气对着干不是他素来的作风,于是他很高兴的说:“那就不订婚,直接结婚!我今天就回家跟老头说,他一准高兴。”
搂着守守又使劲的亲了一下:“你爸爸最近在家吗?要不叫我们家老爷子先跟他通个电话?算了,我还是先回家跟我爸说。”
守守只见他喜孜孜的笑,还是鼻青脸肿的,说不出的滑稽可笑,终于忍不住:“你这样子回去见谁啊?跟猪头一样!傻乐!”
纪南方见她笑了,顿时心花怒放:“猪八戒要娶媳妇了,能不乐吗?”
守守听到“八戒”两个字,心中顿时如刀割一般,脸上的笑也慢慢淡了,可纪南方没注意,他光顾着亲她了。
出乎守守意料的是母亲,她接到电话后直接从珠海赶回来,一下飞机就把守守叫回家去,神色慎重得几乎是严肃:“你和纪南方的事,我们不能同意。”
守守抬起头到处找父亲的身影。
“不用找了,你爸爸在福建开会,他的意见和我一样。”
“妈,你为什么不同意?”她有点苦恼:“你们到底为什么?”
❼ 佳期如梦之今生今世大结局的番外是什么意思
和南方在一起了啊
去看官网的番外啊
十几个个小时的行程原来这样漫长,纪南方,你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偶尔想起我?
又是一个自己醒来的早晨,看着手脚蜷缩在床边的自己,纪南方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诮。她都不在了,自己这是何苦?
又是一个独自在家的午后,摩挲着隆重摆放在床上的两套睡衣,纪南方眼底掠过一抹嘲讽。她都不在了,自己这是何苦?
又是一个孤枕难眠的夜晚,俯首在她的枕头,分辨枕上她的香气,她的泪水,她的委屈。蓦然,自己从不曾带给她幸福。泪,齐刷刷地流下。她都不在了,自己这是何苦?
“卡哒...”
守守走进他们的公寓,还是那样空荡荡,还是那样一尘不染,让人看不出时间的痕迹,更让人嗅不到感情的纠葛。
“卡哒...”
❽ 佳期如梦之今生今世
THE END
比我幸福。
“守守今天走了。”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电话那端有回音,叶慎宽又说:“我本来还指望你追到机场去呢。以前我觉得我够傻了,现在有你垫底了。”
纪南方沉默了一会儿,笑起来,:“是吗?我还是觉得你比我傻。”
叶慎宽也笑起来,但只笑了一声,就说:“日子总得过,南方,忘了吧。”
挂掉电话后,纪南方只觉得叶慎守真的比自己还傻,因为之前他明明说过:“原来我以为这世上最容易的一件事,就是忘记。后来我总算明白了,原来这世上最难的事,才是忘记。”
他自己都做不到,为什么以为他就能做得到?
纪南方没有回家去,而是回了公寓。其实自从守守走后,他一直没回来过这里,仿佛有点害怕,总觉得她就在这里,自己还会看到她。其实屋子里空荡荡,一如既往的一尘不染,花瓶里插着新换的鲜花,良好的公寓管理令一切似乎永远整洁干净。他站在门厅里看了看,仿佛松了一口气,没有任何痕迹,他想将来要是不行的话,就把整堂的家具换掉,或者重新装修,但此刻只觉得疲倦。
他泡了一个澡,结果因为太累,水温又舒适,终于在浴缸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水已经冰冷,冻得他直发抖,起来重新冲了个热水澡,把头发吹干,才回睡房去。
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在床上坐下来。动作很小心,仿佛怕惊动什么。
在那短短的几天来,他曾经在每一个夜晚坐在这里,小心翼翼,怕她会哭着醒来。
她哭的时候很多,让人心疼,整宿整宿他一直想,这样自私地留住她,不若放手,让她快乐。
床虽然大,但不是很软,守守说过不喜欢这床,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竟然都记得。站起来,走到窗前去,窗外就是阴沉沉的苍穹,雨还沙沙地下着,但隔着双层加厚的玻璃,听不到雨声。
抽完了烟,更加觉得无所事事,重新躺回床上去,枕头上却有若有若无的香气,是洗调剂的味道,他强迫自己睡着,但只睡了一小会儿,就醒了。
他爬起来,决定出去吃晚饭,于是打开衣帽间,心不在焉地找衣服。有些衣服刚从洗衣店送回来,私人管家打理得极好,分门别类早已经挂好。成打成打的衬衣,西服,长短大衣,礼服,一扇门打开来,都不是。
抽屉拉开,全是挂得整齐的西裤和领带。小抽屉里则是一格格的袖口和领带夹,会员微章,看上去五花八门,就是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打开最后一扇柜门,这一格全挂着睡衣。底下的抽屉卡住了,他很用了一点力气才拉开,原来咋这里。那套格子小熊睡衣,很粉嫩的浅蓝色,领子里面绣着三个小小字母YSS。这还是他在寄宿学校时养成的习惯,所有的衣服,包括内衣,总会要绣上自己名字的英文字母缩写,所以后来她的衣服上,都绣着这三个字母。她在这儿住了那几天,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只这套睡衣当时送去洗了,等衣服店送回来,她已经走了。
他看着这套睡衣,拿起来,睡衣底下还放着条丝巾。黑底子白色的图案,非常漂亮,这么多年,一点颜色也没有褪。因为真丝非常不好染,所以当时他查了很多资料,也试过很多办法。最后打电话请教自己念硕士时的导师,老教授给他出了不少主意,最后染出来效果非常漂亮,如同印色一样。他不愿意那去工厂制版所以自己动手。
他还记得,跟守守订婚后正是初春,窗外桃花刚刚开了,一树轻红。他坐在窗前绘样,一个心,再一个心,无数颗心形。画得不好,推翻了重来,再重来。。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这样专心过,心里只是在想,如果送给她,她一定明白。
他在抽屉前面弓着身子太久,膝盖渐渐发酸,站不住。
腿骨上的裂缝,就像心上的那道伤,这么久,一直到了这么久,还疼。
过了一会儿,找了个纸袋,把衣服和丝巾都胡乱塞进去,然后领着纸袋进了厨房,把纸袋整个儿塞进了垃圾桶。
他靠在厨房的料理台上,又点了一支烟,谁知第一口就呛住了,咳得停不了,只好把烟又掐熄了。他蹲下去把垃圾桶打开,一边咳嗽一边把纸袋拿出来,然后把那套揉得皱巴巴的睡衣和丝巾都掏出来。
他回到睡房去,仔细地把睡衣平摊在床上,把丝巾也一点点地抚平,指端仿佛还有温柔的触感,一如她的香气,总带 了一点点甜。然后他又坐了一会,终于吧自己的睡衣拿过来,套在那套小熊格子睡衣的外头,然后,把那条丝巾,放在两套衣服最里面,因为,那上面每一颗心,都是他亲手绘的。
他知道这举动毫无意义,但两件衣服套在一起,就像一个人怀抱着另一个人,亲昵无间,其实他几乎从来没有这样抱过她,因为她不喜欢。
两年前李安的《断背山》全球公映,国内看不到,正好他有事要去香港,于是她跟着过去,只为看这部电影。
看到Ennis抱着Jack的衣服时,她哭得稀里哗啦,他在一边给她递纸巾,只觉得好笑:“至于吗?”她擦了擦哭红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其实他懂得,即使她永远也不会相信他懂得。
因为不可以,只好用这样的方式,如此卑微,如此谨慎,就像两个人可以一直在一起,就像两个人真的在一起。若同最绝望的念想,其实是根本无法得偿的奢望。
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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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董少君笑着说:“看看,戚总又装糊涂了吧,还有哪个纪南方?就这纪三公子,只要他一句话,我包管你一帆风顺。”
戚非凡只有意摇头:“难,难于上青天,怎么走得到他名下?”董少君大约真是喝高了,一双眯缝眼里净是血丝,手里玩着那岫玉筷架,嘴里就说:“兄弟,这就是运气了。我告诉你,纪南方的路子,旁人等闲是走不到的。”戚非凡听出他话里的意味,连连拱手:“董哥,你要是肯拉兄弟这一把,我就是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记着哥哥的恩德。”
董少君哈哈一笑,有意的卖关子:“你倒是猜一猜,这纪南方最喜欢什么?
戚非凡脱口问:“钱?”
董少君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他哪里缺钱了?”戚非凡又猜了几样:“古董?字画?”董少君只是摇头,神秘兮兮的直盯着戚非凡,问:“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纪三公子老爱待在咱这地儿?”
戚非凡一头雾水,董少君嘿嘿的笑着,低声说:“因为他有样最心爱的东西搁在这儿——他在景棉山庄有套别墅,嘿,那才是本城之最,房子倒罢了。这别墅的女主人,啧啧,漂亮得足可以把整个景棉山庄的风采都比下去。”4
戚非凡不大以为然:“纪南方在哪儿没养过几个妞?要是那些女人都能说上话,那还了得。”
董少君只摆手:“不一样,这一个不一样,纪南方不知花了多大心思才弄到手——呵,你是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烈得和野马似的,砸东西烧房子割脉吞玻璃,有一回差点就真没救了,听说喝了整瓶的洗涤剂,最后洗胃的时候医生都不敢吱声了,你知道纪南方那性子,谁敢惹毛了他。这女人……”他摇一摇头:“要不旁边的人看得紧,发现的早,没准啊真的红颜薄命了。纪南方也沉得住气,由着她闹,砸完了东西再送新的给她砸,什么金的银的,一概不论,她要什么给什么,给什么她砸什么。到最后她才算想通了,一下子安静下来。”
戚非凡听着糊涂,问:“这是什么说法?”
董少君声音更低了:“她原本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他们老板因为配额的事,想走纪南方的路子。好容易请到纪三公子出来吃饭,席间也有她,本来是敬陪末座,谁知纪南方偏就看上她了。这女人还就软硬不吃,对纪南方不理不睬的,你说要是别的女人,谁经得住纪三公子房子车子那一套啊,她偏就不放在眼里,到最后没法子了,竟然一个辞职报告,打算一走了之。最后还是她老板狠,出了一个下下之策,她是被她自个儿的老板给‘卖’了,能不闹吗?”压低了声音在戚非凡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一手捂着嘴哧哧的笑。戚非凡却没有笑,只是说:“那可真够阴的,也不怕闹出事来?”
董少君大着舌头说:“能闹出什么事来?生米做成了熟饭,她要闹也只是跟纪南方闹去,也倒邪了,不管她怎么闹,纪南方竟然偏将就她。”摇头直咂舌:“所以只要她肯开口,纪南方没有不顺着的。也是一物降一物,你说,那纪南方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就只差把月亮摘下来哄美人一笑了,去年为了替她治一盆花儿,你没瞧见,啧啧,折腾得人仰马翻,只差把农业大学几个教授都给搬过来了。”说到这里忽然拍着戚非凡的肩:“对喽,她也是南大毕业,正好你可以攀个校友。
戚非凡听了这一句,不知为什么心里倒是一跳,只听董少君不无得意的说:“这乔小姐当年还在外贸公司的时候,欠过我老大一个人情,所以一直对我很有几分客气。兄弟,这回算你小子运气,哥哥我舍了这面子替你在她面前介绍一下,其它的事,就看你自己运气了。”
戚非凡大喜过望,推杯问盏,只是道谢。+
他与董少君是多年的生意往来,董少君倒也并不诳他,隔了几日,就打电话给他:“她难得肯答应出来,我约了她下午四点涤尘轩喝茶,试试运气吧。
戚非凡三点半就到了涤尘轩,这么多年商场摸爬滚打,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可是那天董少君的一番话,仿佛引起了他的好奇。,
董少君比他迟一点到,不过也提前了十分钟,他看看腕表,有点自嘲:“当给纪南方面子吧,据说纪三公子每次回来,事先都得提前在机场给她打电话,否则都不让进门。”
戚非凡不由得哧得一笑,说:“这怕是假的吧,就你最会损人。”
“是真的,你没看见纪南方那样子,有回我陪着他喝高了,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我这老婆不比旁人,连我的钱都不待见。你听听这话说的,传出去谁肯信啊。”
“纪南方的老婆不是谁谁的女儿吗?”
“是啊,小名叫守守,跟纪南方门当户对,人也漂亮,可纪南方就把她扔北京,不闻不问的,连泰山大人的面子都不给。据说就是因为这位大小姐有次实在沉不住气了,专程搭飞机过来,寻了那乔小姐一点麻烦,结果把纪三给惹毛了,从此后小两口就撕破脸了,要不是两边老爷子压着,还不定出什么事呢。”
四点整,服务员推开门。
戚非凡惊得几乎要站起来,事实上他也站起来了。
跟他想像中的那种女人完全不一样,她不过穿了一袭黑衣,越发显得瘦,素白的脸,连妆都没有化,可是是真漂亮,漂亮得几乎可以夺去人的呼吸。双眸仿佛宝石一般,安静的望着人时,几乎像是要望进人心里去。.
他神思恍惚。
董少君已经叫了一声:“乔小姐”非常热情的介绍说:“这位是戚非凡戚总。
戚非凡只在心里想,怎么会是她?
(据随书附送的匪志,这位乔某是守守的替身。。个人观点,别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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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如梦III》番外《色&戒》
刚走出来,突然有人叫:“哟!南方,那不是你老婆?”
纪南方回头一看,还真是。
难得看到她穿裙子,珊瑚色羊毛针织套头衫,下面是深棕色直身裙,大衣搭在手里,同女伴站在一起,倒显得亭亭玉立。
一帮人早就七嘴八舌,有叫嫂子的,有叫弟妹的,还有就叫她小名的:“守守,今儿怎么碰巧了?”
守守笑眯眯的反问:“怎么,就兴你们来喝酒,不兴我来吃饭?”
挽着纪南方的女人早就放开了手,不过姿态还是很磊落,准备走开,谁知被纪南方反手拖住,说:“去车上等我。”才又放了手。'
看出这两口子有私房话要说,一帮人各携女友呼啸而去,余下守守跟她的女伴杜晓苏,杜晓苏也说:“我过去等你。”
“不用。”守守漫不在乎,回头冲纪南方笑了笑:“我明天去香港,这周六不能陪你应卯了,你到时跟妈妈说一声。”
“去香港干吗?”
守守觉得有点奇怪,以前她跑来跑去,他从来懒得问。
“看《色戒》啊,完整版。”
为了一场电影飞香港,这倒是她素来的作风。
“别去了,在家看,我叫人替你找拷贝,不就是二十分钟不删。”
守守觉得很欣慰,看,嫁人还是有好处的:“那行,你可别忘了啊。”
结果他还真的给忘了,守守好几天没见着他的人,这天想起来给他打电话,响了半晌没人接,正打算挂了,他竟然接了:“喂?”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还没睡醒,不知道还在哪个女人床上,她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嗲着声音叫了声“南方”,娇滴滴的反问:“猜猜我是谁?”
“守守,”他仍旧是透着睡意的声音:“下次想玩这个,记得别用家里的保密电话,乖。”'
她有点恼羞成怒:“你给我找的《色戒》呢?”
这下倒问到他了,过了几秒才笑:“诶,我给忘了。”他或许是感冒了,或许是没睡醒,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瓮声瓮气的。
她突然觉得心酸,说:“那就算了吧。”
“守守?”他似乎觉察到了不对:“你别生气啊,我这就打电话叫人弄去,守守?”
“不用了,我不想看了。”
她觉得精疲力竭,就把电话挂了。其实不过只有一点点像,那个冬天易长宁感冒了很久很久,一直不见好,她打电话给他,他的声音嗡嗡的,像小孩子:“诶,我给忘了。”
其实不是忘了,他故意这样说,后来她怏怏的回到寝室里,看到蛋糕跟花,才知道他根本没有忘。后来蛋糕她分给全寝室的人吃,每个人都笑嘻嘻,说:“甜啊!”"
是啊,甜啊,一直甜到人心里去。
分手的时候他却一遍遍的说:“守守,你忘了我吧,你忘了我吧……守守,你忘了我吧……”
而她像小孩子撒泼,泪流满面,揪着他的衣襟不放,那样狼藉,那样不依不饶,可是有什么用处?
有什么用处?
最后他还是撇下她。
不要她了。
守守觉得灰心,因为她想起这些事来,都不掉眼泪了。
她用老法子,出去大吃一顿,然后看电影,一场接一场的看,悲欢离合,生死哀歌,那样挣扎的痛楚,那样悲恸的人生,苦难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这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快乐。
凌晨回家,看到纪南方,十分意外,咦了一声:“你怎么回来了?”
他似乎有点不耐烦:“这是我家,我不能回来?”
他们有约法三章,一方发脾气的时候,另一方就不能发脾气了,所以她笑眯眯的顺着他,哄他:“行,行,当然可以回来。”一转头又问:“你回来干啥?”
他的脸色更坏了,像是在别的女人那里受了气,引得她更好奇,还有什么女人敢给他气受?
他真正生气的时候通常不作声,她其实累了,懒洋洋去换了件衣服,出来注意到茶几上的东西:“是什么?”
“拷贝。”
~他很不耐烦的说,打小就是这样,嫌她烦。她是女孩子,又比他小很多,偏偏爱跟在他后头,要和一帮男孩子一起爬墙上树,他就烦她这个小尾巴,所以对她说话永远有三分不耐烦。
_她顿时喜不自禁:“《色戒》?明天叫晓苏来陪我一起看,听说梁朝伟三点全露耶,耶耶!”
?他突然说:“明天得还人家,要看今天看。”
“啊?”
“你以为这事容易?就为弄这个出来,人家卖了好大的面子。”
“哎呀纪南方你想想办法嘛,我现在困得要死,明天再看吧,多留一天行不行?”
“要看今天看,现在看。”
看来他是真的心情不好,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帮忙,他脾气臭起来是真臭,她皱着眉头去抱胶片,今天看就今天看。
谁知道被他一把推开:“蚂蚁憾大树!”
她吐了吐舌头,其实这是有典故的,那会儿他都念初中了,她还是小学的一年纪新生,一群孩子相中大院后头废弃的操场,要把蓝球架重新竖起来。她小时候不长个头,跟小不点似的,却蹦得最快,头一个冲上去使出吃奶的劲,想要把那铁架子扶起来。
一帮半大小子哄然大笑,纪南方笑得最响,非常鄙夷的说她:“蚂蚁憾大树!”
胶片是真的有些沉,放映室在三楼,她听到他微微喘息,伸手戳了戳:“三少爷,要锻炼啊,别成天就只做一种运动,你听听喘气的这声,老了。”
他不怒反笑:“滚!”
这才是纪南方,她快活的打开放映机,他帮她把胶片装上去,她问:“你怎么不弄数字的回来?”
“你不是说只有胶片才叫电影?”
她说过这句话吗?
不记得了。
她看电影的时候从来不吃东西,别人一进影院左手可乐右手爆米花,只有她两手空空。
家里的放映室虽然小,但是很舒服,她盘膝坐在沙发里,而他在另一边的沙发里坐下,先点上一枝烟。
她皱起眉头:“纪南方!”
他起身离开。
她以为他走了,所以安心看电影。
_完全沉浸在情节里,汤唯非常的漂亮,看海报时不觉得,真正出现在镜头中,乍然仿佛如名剑出鞘,眉梢眼角都是春色,袅然似一枝桃花,千种风情,万般难言。
因为入迷,纪南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都不知道,直到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她才瞥了他一眼:“你不出去了?”
他没答腔,她全部心思都在电影上,转过头又接着看。)
传说中的回形针终于出场,她也算见过大场面的,可看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哧哧笑。纪南方突然问:“有什么好笑的。”
“这么高难度,”她比划:“真是不可思议……怎么使得上劲?”
“要不要试试?”
“嘎?”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吻上来,她挣扎:“臭!”
鬼晓得他刚才抽了多少烟,一身的烟臭。他不放手她就咬,最后他终于吃痛,不能不松开。
“那我去刷牙。”
真见鬼,她敷衍:“快去快去,记得洗澡。”
她还要看电影,先打发他再说,他洗澡向来慢,又爱臭美,吹头发更得半天,等他洗完澡,她早下楼睡觉去了。
谁知道电影没看完,他竟然已经洗完澡,穿着浴袍就过来了,连头发都没吹,拿着条毛巾,一边擦一边就坐下来,她完全没料到,一时逃都来不及,只好苦着脸:“纪南方,我累了。”
他看起来有点生气,站在那里不动,她想反正今天是得撕破脸了,先发制人:“你出去吧,反正你有地方去,我真的累了。”
他把毛巾掼在地板上,她想这一场大吵是免不了了,上次她赶他出去,两个人大吵了一架。
吵就吵吧,她反正不怕,狠狠瞪着他。
结果他一声不吭,转身走了。
她大大松了口气,接着看电影,梁朝伟落下眼泪,那样的男人,竟然哭了。
她在心里埋怨,就是纪南方捣乱,害她前面都没看到,到了这么煽情的地方,都没觉得感动。
❾ 佳期如梦之今生今世续集,匪我思存写的
叶慎宽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搂抱住守守,宽大的手掌反复摩挲着她的小手。在叶慎宽的心里,守守还是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她总是很烦人的叫“大哥,带我一起!”。
“大哥,姥爷怎么样了?”强自镇定的她被自己红红的眼眶出卖。 “老人家现在在医院,沂勋他们都走不开,我来接你。走吧,车在外面。”
爸爸妈妈都在,盛家人也一个不少,守守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太不懂事,想起以往的种种,眼泪就掉了下来。
“姥爷,我是守守,我回来了。”守守看到一下子老了许多的姥爷,呜呜的哭起来。老人家慢慢睁开眼,“傻丫头,哭什么,谁都会有这么一天。别哭,来,让姥爷再看看我美丽的小公主。” 她强迫自己笑,可是眼前模糊一片,越想笑眼泪越多,脸部的肌肉好像都僵住了。她恨这样的自己。
“丫头,别再走了。事情总是要过去,逃避也不是办法。你的路还长着呢。我的守守坚强着呢!”
“姥爷,我知道了。”她的手一直握着姥爷得手,她不敢撒开,她怕。 “姥爷,等你好些了,我陪你去垂钓,好么?”哑哑的音儿带着哽咽,她不敢大声说话,怕声音大了就把这个最爱自己的人吹散了。
“好...好。丫头...记得,要..跟着自..己的心..走..跟着...”老人家的声音越来越低,窗外的小喜鹊唧唧喳喳的叫着,春天来了。来的那么不合时宜。
盛芷上前抚了抚守守的肩,她伏在姥爷的身上大声嚎啕,一抽一抽的,仍就像个孩子。
老人家的丧礼办得很大,他曾经的部下、战友,还有一些守守见都没见过的人,前来吊唁。守守走到盖着党旗的姥爷身边,把那只青花笔洗放在老爷的右手边。
纪南方看到的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瘦,套在黑色洋装里面像未发育完全,雪白的手指被青花衬得像雪一样要融掉,纪南方多想握住柔弱无骨的它们,牵着一直走下去,可是多年前他不能不敢,如今更如遥不可及的梦,连想都觉得是奢望。他抽出一支烟向外走去,来到花园看到那只秋千,那拿着烟的手就不知不觉僵在了那里,好像是昨天她怯怯的叫他“三哥。”,又好像是昨天她怒目圆睁叫他“纪南方!”,又好像是昨天她不屑的对他说“纪南方,我们离婚吧。”
从很小就是这样,她要求的事情他总是竭力办到。哪怕知道给她糖吃自己会挨骂,可就是受不了她的那声三哥。哪怕知道嫁给他只为避一时安宁,他却甘愿装傻做那棵稻草,被她紧紧的握在手里也是一种幸福和美好。哪怕他知道她从未爱过自己,可是他纪南方还是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这样的一个女人,他为了爱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到头来... 纪南方自嘲的笑笑,到头来不过美梦一场,有缘无分。他摇摇头打火,点烟。手机响起来,他看了看,按下接听键。
“嗯。有点事,今晚我不过去了。” 纪南方朝客厅的方向看,没有了那一抹黑影,这里再也没有什么要他眷恋,摁灭了烟,顺着长廊走进暮色里去了。
二
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
来来往往的你我遇到
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南方,我妹这回可不走了啊。你小子想好没有?诶,一万,卓尔你要不要?”
“不要,不要。”陈卓尔一边摆手一边抓牌,“也是,你们那档子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别别扭扭的。”
“谁别扭了。”纪南方懒懒的抬了抬眼皮,“我没啊,见了面该怎么地还怎么地。再说了,我想什么呀我,那不是有姓易的呢么?”
“四筒,”叶慎宽瞅瞅他,“别说哥哥不仗义,守守这回可是自个儿回来的,没那易长宁什么事。咱兄弟一场,我道都给你指了,走不走在你纪三自己了啊。”
纪南方怔住了,随手把刚抓的八条打了。雷宇峥哈哈大笑,“南方,真不愧是兄弟。知道哥哥今儿手气不好,放牌给我,谢了啊!” 纪南方什么也没听见去,他只知道现在自己的心突上突下的,他抓起椅背上的风衣说:“我有事,先走了。”
“别介呀,我刚手气好点,”雷宇峥拉着不让他走。纪南方觉得好笑,“我真有事。” “急着抱小乔呢吧?”陈卓尔揶揄他。
“滚。”纪南方笑笑说“走了。”
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心浮气躁的。他打开音响想要让自己静下来。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蔡琴低沉的嗓音如月光铺满开来,他慌乱的关了音响。打开天窗让冷风灌进来,才有了些许的清醒。突然他一个急刹车,方向盘打右下了高架桥。把车一直往前开。连自己也不知道上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了,因为纪南方害怕来了就再也放不下那段情,忘不掉那个人。
他好不容易才止住了伤口的血。即使血痂下还是不能去碰的溃疡,轻轻的一碰就又会烂掉,继而流出血流出脓。他胡乱的拿了一瓶酒,就走进了视听室,打开放映机还是那部《卡萨布兰卡》,没有声音,那些人就在幕布上无声的笑着,哭着,诉说着,呐喊着。他觉得心烦,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酒,他萎顿的陷在黑暗里,寂静的只有自己呼吸的声音。不一会儿纪南方觉得有些上头,他摇了摇头站起来缓缓的向外走。走到那间屋子,犹豫着推开了门。他轻轻的走到衣帽间,打开最里面的衣柜,找到了,小熊格子,粉嫩粉嫩的蓝,充满悲伤。他苦苦的笑,守守永远都像个孩子,连选睡衣都不知道要性感一点的。他把它拿出来平摊在床上,不由自主的摸到那个熟悉的地方,“YSS”的绣线上都起了毛边,就那样慢慢的,轻轻的,柔柔的,怕惊动了某个精灵似得反复摩挲。他喃喃的叫“守守,守守..”唔哝哝的混着鼻音听不真切。可他也只是顿了一会儿,重新拿起自己的那套睡衣,重新套在它外面,重新放进衣帽间最里面的柜门。
纪南方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喂,嗯...小乔,我一会就到。” 他快步走出卧室,来到门厅,回过身再一次环顾这屋子,旋开手柄,转身,关上了这一室的回忆。
小乔已经习惯了纪南方,他总是没时没晌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过纪南方待她真是好,他身边从不缺女人,自己是跟他最久的一个,哪怕一个小小的要求他也是全力去办。更不用说车子,房子什么的了。纪南方从不会吝啬金钱。只不过小乔总觉得纪南方怪,哪里怪又说不上来。比如他只允许自己穿小熊格子的睡衣,他喜欢带自己看烂俗的文艺片,他每天都会盯着五套看体育新闻,他睡觉的时候总是蜷在一边永远都只给她一个后背。
有一次纪南方喝高了就没回去,小乔他们就在市里的一所公寓住下了。她从来没来过这里,简单的摆设,空间很大,卧室是简洁的黑与白,她走进衣帽间想找一件睡衣来穿,柜门一个一个的打开,却都是正装。直到打开最后一个她愣住了,小熊格子睡衣,粉嫩粉嫩的蓝,套在一间男式睡衣里面,像是两个人的拥抱。她好像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可这个秘密同时也把她自己推向了黑色的深渊。原来如此,原来自己的万千宠爱都只是虚幻,自己不过是个代替品而已。“哈哈哈...”小乔肆意的笑着,泪却流了满颊。
“站在你身边,活在她的影子里面,是错误的时间没对错的爱恋为了回忆我把感情当实验,你对她的想念化成对我的缠绵...”那首歌原来是这样的。钥匙转动的声音把小乔从回忆拽回来,她走上前去还未说话,纪南方就已经狠狠地吻住了她,浓浓的酒气立刻弥漫了她的口腔,他抱起自己走进了卧室。小乔没有睡,她在夜色里看着纪南方,纪南方很好看,有薄薄的性感的嘴唇,坚毅的下巴,可是他的眉毛总是拧在一起,像一个“川”字。小乔伸出手,用拇指与食指轻轻的抚平它,纪南方翻了一个身抓住她的手说“守守...” 眼泪刷的一下子就那么下来了,“纪南方呀纪南方。我们都是大傻瓜。”小乔不愿再去想了。
守守在睡梦中觉得口渴难耐,她起身到厨房倒了一杯白水,透明的玻璃杯被握在掌中传递着温温的热度。看着从杯沿儿冒出的白气,她有点恍惚。纪南方,那天在姥爷的丧礼上自己其实瞧见他了。多年过去,她已经能够不再逃避那双眼睛。她想轻松地走上前,叫他纪南方。可是纪南方只稍稍的瞥了她一眼就转身出去了,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就像小时候纪南方嫌她是小尾巴,总躲着她不带她一起玩。自己就紧紧地跟在后面,气鼓鼓的叫:“三哥,三哥等等我!”他总那么不耐烦的说:“快点。真麻烦!”从很久以前,纪南方就把她当成小孩子,不怎么爱搭理她,就连结婚后他们吵架,他也只是摔门就走,去外面花天酒地,过后还没事人似得出现在她面前。他连架都不屑和自己吵,慢慢的守守也就失望了,继而也习惯了。她以为只要自己不付出不爱上,就会不在意不在乎。守守为自己的心筑了一道高墙。可是后来她有点负荷不了,她会莫名的生气仅仅因为纪南方的情人找到她摊牌,她会因为纪南方没有回来而心有酸楚,她会因为纪南方辛苦熬的鸡汤而悄悄落泪,到最后因为纪南方说“我真的爱上了一个人,我想给她幸福。”而失去了那个孩子。她当时害怕,怕得要命,怕到要逃。守守现在才明白,那不是别的,那是爱。在和纪南方的三年中,自己的那道高墙早已倾塌,是自己执拗不愿面对。当纪南方真的同意离婚的时候自己反而没有怎么开心。她以为是对生活麻木了也就没在意。到了后来,后来才明白。守守端着早就冰凉的水杯,蹲在地板上无声的哭泣,像一只无助的小猫。如今一切都晚了,纪南方背对着自己已经越走越远。而守守明白是自己造成这一切的。“南方,南方...”低低的,像得了感冒的声音。盛芷说,失恋就像得了感冒,这场感冒怕是再也不会好了。夕阳给穿着礼服的江西镀上一层金色,灿灿的美得像天使。辰松站在她身边,玉树临风的,真真儿的是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璧人。江西看到守守,用劲的招招手,好使她能看到自己。守守一脸灿烂的走过去打笑的说:“是谁说要跑到国外去注册的?”江西撇撇嘴,“拗不过爸爸他们,我的美梦就这么泡汤了。”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想到了什么,都不再往下说了。守守伸出双手拥抱江西,说:“西子,祝你幸福!”江西不无伤感,才短短5年,她们的身边都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人。江西抿了抿嘴,想说点什么到了嘴边却只能是一句:“守守,你也要幸福!” 纪南方今天出乎意料的穿了一身白,叶慎宽调侃的说他要强新郎官的风头,众人也都笑哈哈的起哄。他微笑着由着他们闹腾。慢悠悠的转头,就看到了她。绯色小礼服,显得她肌肤更如凝脂。守守没有办法不注意到纪南方,江西结婚,圈子里的人差不多都来了。更何况纪南方的个子很高,又穿了一身白,在一众人里面很是打眼。叶慎宽在,守守只得过来打个招呼。他一低头她一抬首,乌沉沉的眸子照得他一惊,千百个梦境里这对星目不知出现了多少回,如今就近在咫尺。那一片樱红小唇一开一合的,叫他:“三哥。”纪南方听不到世界的任何声响,那一瞥一顾,一举手一投足都是他想念了多年的温暖。 “呦,这不守守吗?比前几年出落得更水灵了啊。这英国的水就是养人,你说是不是啊,南方?”雷宇峥坏笑的瞅着他。纪南方漫不经心的一笑,“滚。你丫就没点正经的。”转头看守守,“刚回来?” “嗯。”守守轻轻的应着。 “改天吧,改天我请你吃四头鲍,把你这一股子洋味洗洗。” “纪南方,你能不能换个新新样儿?我要吃谭家菜。”孩子似的语气。纪南方哈哈的笑起来,“成。没问题。” 纪南方看着和江西拥抱的守守,想起叶慎宽说过的要忘记,忘记。他强迫自己忘记刚刚的那一瞬美好。
四
有谁能告诉我你是否爱过我
“喂,长宁。”守守向纪南方抱歉的一笑,起身去讲电话了。今天的三丝鱼翅做得味厚不腻,清汤燕窝也滑软不碎,真是不错,可纪南方觉得好像多了一味料,齁的他喉咙格外的难受。他把杯中的状元红一饮而尽,站起身都有些踉跄了,稳了稳心神,离开座位拉着刚刚打完电话回来的守守,一路往前走。“守守,我送你回家。”守守被他给弄懵了,这饭还没吃完呢回什么家呀?可她也没多说什么,就由着纪南方拉着她的手,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纪南方的手白皙修长,掌心干燥温暖,守守觉得很安全。走出门外一阵冷风吹来,纪南方立刻清醒了许多,他蓦地放开守守的手,快走了几步,说:“你等等,我拿车。” 守守瞧着逃离一般的走开的纪南方,抬起那只被握过的手,那手还保持着怪异的姿势,好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握着它。温度还残存,人却不在了。车上的气氛有些沉默,守守有点慌,她必须得做点什么,“听听音乐吧。”打开之后她就后悔了,那首熟悉的歌让气氛更加尴尬,纪南方瞅了她一眼,她赶忙慌乱的关了它,也真是慌乱了,连着关了两次才关掉。满车都是酒气,使得守守也有些微醺了,太安静了。守守突然转向纪南方,笑着说:“三哥,我给你讲讲我在英国的事吧。”她没等纪南方回答就自顾自的说开了。说她去看皇宫换岗,去参观博物馆,去和朋友一起喂鸽子却被拉了一身的鸽子屎,说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守守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银铃般的笑声要纪南方上升一股无名火。 “三哥,你不知道...”听到这一声三哥,他再也压不住那股子邪火了,“吱----”,纪南方毫无预兆的急刹车使守守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别他妈叫我三哥!”纪南方额上青筋暴起,呼吸急促,胸膛一起一伏的。守守仿佛被吓住了,呆呆的,一动不动。纪南方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等他重新睁开眼睛也不过几秒钟,“对不起,守守,你回哪?”他的声音低沉镇定,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守守转过脸看着前面淡淡的说:“城西。”纪南方手扶在方向盘上,停了一会儿,左转下了铺路,换了档,加大油门驶向城西。再长的路都有个尽头,纪南方觉得到城西的路太短了些。守守也想说些什么,却终是说不出来,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我回去了。” “照顾好自己。”千言万语也就化成这一句话,“唉。”守守一边跑一边回头答应着。像只小兔子。看着她走进了楼洞,看着楼灯一层层的亮起来一直亮到她住的那层,纪南方倚在车门旁点燃一支烟,慢慢的吞云吐雾,看着那些楼灯又一盏一盏的变黑,他使劲地盯着那扇窗户,直到连它也变黑了,他把烟头扔在地上,转身上了车。守守一直都站在窗子旁看着他,看着纪南方在凉如冰水的夜里执着的仰头,看着他落寞的一支接一支的吸烟,看着他打开车门疾驰而去留下满地的烟尘。手机响了起来,可守守不想理会,但它响了一遍又一遍,她胡乱的擦了把眼泪,走过去接听。 “喂,守守?你没事吧?怎么这么迟才接电话?”易长宁焦急的问了一大串儿问题。 “我没事。易大哥,刚才谢谢你。”守守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易长宁苦笑笑说:“守守,你不该要他再这么继续误会下去。” “我,我会找个机会说明白的。” 易长宁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看着桌上守守的照片,当守守哭泣着说对不起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曾经那么轻易地放手,错过的不是三年,而是一生。要幸福,易长宁在心里祝福这个自己深爱的女孩。
“你要是心里还有她就追上去,在这儿伤春悲秋的,算哪门子事呀你。”叶慎宽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纪南方。 “我说你别喝了,还想把你那胃出血招出来是怎么着?”陈卓尔上前作势要夺纪南方的酒杯。 “我他妈就是贱的,哎,哎你们那是没听见,长宁长宁的,叫的那个亲呐!”纪南方是真的喝高了,胡乱的点了点叶慎宽,“就你那妹妹有什么好啊。我他妈的真是邪了,死活忘不了!”说着他又咕咚灌一大口特供。“忘不了...我他妈的就是忘不了...”声音都哽咽了,他立马别转了头,顿了一会儿他又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假装的揉揉眼睛,也不知道是向谁说话,他哑哑的说:“哪来的沙子。” “守守,你哪呢?” “我在台里呀。” “你出来,我找你有事。” “嗯,那你等等,我请个假。” 守守一走进咖啡厅就看见叶慎宽了,“大哥,什么事?” “你怎么不和南方说清楚?”守守的视线从叶慎宽的脸上慢慢转移,望向窗外,树木都抽了新芽,嫩绿嫩绿的。“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守守瓮声瓮气的说。 “守守,等你真的失去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守守转过脸看见的就是叶慎宽若有所思的脸。 “大哥,你...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姐姐?”守守有些小心翼翼,她想起那句大哥说的,彩云易散琉璃脆,对于那段感情守守想知道大哥那么轻易地放手有没有后悔。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叶慎宽,不想错过一个小小的表情。叶慎宽愣了愣,马上把视线从守守的脸上移开了。 “我在说你呢,怎么每次都这么噎人。” 守守很不喜欢哥哥们的这种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态度,她拎起手袋说:“我走了。”她低着头往前走,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刚进来的小姐,守守赶忙说:“对不起。” “没关系的。” “佳期,佳期,在这儿!”守守觉得头“嗡”的一下就大了,这个名字她是知道的。是她吗?是眼前的这个人吗?甜美的笑容,大大的眼睛。东子哥,东子哥,守守的心突突的跳着。她一直看着佳期从身边走过去,走到刚才她位置的旁边,向着刚才叫她的女子说:“周静安,你小点声,就你嗓门大。”声音很好听,与普通的人并无两样。可是却成了那个人的最美。守守想,爱情终是说不明白的。叶慎宽目送守守上了车,才掏出一支烟点上,他并不抽,就看着它慢慢的燃,烟灰都积一大截了他也不在意,他只有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才允许自己偷偷的想念能写一手簪花小楷的她。想念那个名字也是偷偷的,不敢让旁人知道。守守发现后面有个人跟着她的时候,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悄悄的找手机。心想下次再这么晚还是叫周师傅送自己回来得好。纪南方跟在守守的后面步子有点杂乱,今天和卓尔他们分开之后,他就开着车漫无目的的瞎转,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开到这儿来了,他把车停在路口,坐在里面。 “别想你,忍不住我提醒自己,伤了心有些事也要过去.... 爱了你用尽我全心全力,一生情只为这一生与你相遇...” 纪南方觉得很烦燥,他下了车慢慢往前走。突然他“咦”了一声,前面的那个女的很像守守,连背影都像,可是又不太像,守守好像没有她那么瘦。自从她走了以后他就觉得谁都像她。纪南方就在几步之后跟着她,一阵风吹过来纪南方看到那个女子的侧脸,像小羽扇似得睫毛,他一怔快步走上前。守守听着后面越来越急的脚步声,在手掌搭在她肩膀上的一瞬间,她一下子抓住那个人的手腕钳制住他的肘关节一个背摔就把那人扔出老远。纪南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量给扔出去了。只听那人闷哼一声,她觉得有点熟悉。守守走上前仔细一看,傻了,“纪南方?!” 这一摔可把纪南方的酒摔醒了一半儿,“啊?守守?”守守皱了皱眉,好大的酒气。 “你装神弄鬼的干什么呀?”纪南方看着眼前的人,气鼓鼓的两腮,嘟嘟的小嘴,真的是守守。他立马的乐了,“守守,你还真敢下狠手。”他们都是从小拜在名师手下的,他想到守守也是学过的。连连苦笑:“守守,这么多年你这功力可没减啊!” 守守看他笑得还挺开心,气就不打一处来,“哼!我打流氓还攒着劲是怎么着?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谁说我喝酒了?,我说,扶我一下呀!”守守弯下身子去扶他,纪南方又闻到了那股子莫名的香味,有一丝丝的甜,他寻了那么多人都没有一个人有这味道。纪南方像是终于得到氧气的鱼,使劲的吸了吸。守守把纪南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刚往前走一步,纪南方就疼得龇牙咧嘴的,“准又伤到老地方了。” 守守想起了两年前他出过车祸,于是瞪他一眼,“活该。谁让你吓唬人。” 走着走着纪南方突然不走了,守守很奇怪的看他一眼,纪南方瘪瘪嘴说:“守守,不会等明天我一醒来你又不在了吧。好几次都是这样,像个美梦,一觉醒来却什么都没有。” 守守听着他充满凄凉的话,那眼泪就不听使唤了,哗哗的流下来,她赶紧低头,“先去医院吧。”
果然是伤到旧处,还好问题不大,拿绷带缠了好几圈,绑的严严实实的。守守联想到某种动物,忍不住哧哧的笑起来,“要不,给纪伯伯打个电话吧。” 纪南方皱着眉咧着嘴,“别,老头儿最近忙着呢,我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哎呦,大夫,您轻点轻点!” 这回守守再也憋不住了,哈哈的笑起来。笑的一边捂肚子一边指着纪南方说:“三哥,你,你那表情太好笑了!!哈哈。” 纪南方坚持不住院,也不坐轮椅,他说:“别人还以为我残了呢!我不坐。”守守没办法,也就由着他了。纪南方还是把胳膊搭在守守的肩上就那么一蹦一蹦的往前蹭着走。打开门,守守看到了一室的冷清。还是两年前的模样,什么都没有变。她把纪南方扶进卧室,一如既往的黑与白。还是那张床,还是同一个人。守守想起了失去的那个胚胎,想起了月白枕套上不同的香水味。那曾经的一幕幕像卷起来的海浪一股脑儿的兜在她的身上,她被惊得一个激灵,慌乱的说:“我先回去了,明天还上班呢。”守守到处找自己的手袋,她刚刚明明就放在身边的,怎么找不到呢,她急的额上出了密密的一层汗。纪南方就紧紧地看着守守,卧室里没开灯,看她手足无措的站在黑暗里,听她因为着急而有了些些急促的呼吸,他站起来一蹦一蹦的走向盥洗室,漫不经心的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今晚你睡床。” 守守还在思忖着要不要住这里,刚想要拒绝,盥洗室就传来水声了。纪南方洗完澡出来,守守赶忙说:“我还是回去吧。”纪南方斜睨她一眼,“真是麻烦,你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你?”守守被他的话给气到了,哼了一声,“谁矫情了?你受伤了还是你睡床吧。哪里有毯子?”纪南方记起她曾说过不喜欢那床,蹦到床边掀开被子,“柜子里,自己拿吧。” 守守到衣帽间一个柜门一个柜门的打开,哪里有毛毯,今天怎么回事,总是找不到东西。打开最后一个柜门她终于看到毛毯了,伸手去拿,却又定住。这件睡衣很眼熟,仿佛是纪南方的,可是它里面那件是什么?守守仔细的看,小熊格子,领口还绣着自己最熟悉的“YSS”,她的眼睛渐渐弥漫上雾气,如同没有了焦点,什么也看不真切了。《断背山》上映的时候她与他去香港一起看的,看到Ennis抱着Jack的衣服哭泣,她哭得稀里哗啦的。原来,纪南方懂得,他什么都懂得。守守不知道她站在这里多久了,自己逐渐找到焦点,柜子,窗子,毛毯,一切逐渐变得清晰。哦,她是来拿毛毯的,匆匆抓起它关上柜门,走出去了。纪南方已经睡了,斜斜的躺在床的一边,他的床很大也很舒服,可是自己就是不喜欢。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他。纪南方本来睡着了,可他感觉有些什么人走了过来,那个人身上有些甜甜的香味,又熟悉又陌生,像守守。但转而自己就笑了,怎么会,守守那么讨厌自己,避开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是守守。 “纪南方...纪南方,你睡了么?” 他一惊,彻底没有了睡意,真的是她,甜甜的脆脆的声音,不大但因为在静默的夜里所以显得格外清晰。他没有动,浑身僵硬的躺在那里。守守知道以前纪南方就经常在黑暗里看自己,她就是不愿意理他,理他有什么用,还不是吵架。吵完了他就是掉头一走几天几夜不回来。纪南方刚刚翻了一个身,背对着自己,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客厅的灯光从开着的门缝里打进来,照在他的身上。 “纪南方,看到易长宁结婚的消息我当时都崩溃了。然后你向我求婚,我就想嫁给谁不是嫁,我们家里面又都知根知底,爸爸妈妈肯定放心,再说你是我三哥,就算没有爱情也会照顾我一生一世。从小我就知道爸爸很爱妈妈,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守守的声音很空洞,纪南方默默的听着,他咬着牙不要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也只是一笑就过去,爸爸的事情要我都绝望了,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什么是要我相信的。易长宁不要我了,你纪南方娶了我又怎么样,外面诱惑那么大,你又管不住自己,你说爱我又能爱几年?爸爸也很爱妈妈,可不还是...”守守呜呜的哭起来,纪南方的心像是被万根银针在刺着,他很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抱着守守,告诉她不要哭。可是他不能,他纪南方从前怕弄脏她,现在更怕。守守一抽一抽的说,“可是...可是后来,后来,你不回来我越来越在意,因为枕套上的香水味我就不喜欢那床了,我就慌了,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会爱易长宁一辈子,但三哥,对你的那些感觉使我都觉得自己很肮脏了,那么爱一个人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呢?”说到这儿,守守自嘲的哼哼笑,“原来我也是一个俗人,我不愿意面对自己,正好赶上易长宁回来了,我想和他走,我想证明给自己看对你的那些感觉都是假象,是假的。对,我得离婚。离开你就好了,我开始想,离婚肯定要费一番周折,可你后来告诉我因为爱上别人了,你同意离婚。我想挺好的呀,一点也不费劲。但不知怎么就是没想象中那么狂喜。直到见到张雪纯,我才觉出自己挺在意的,我躲在洗手间无声的哭,我想,你纪南方也终于腻了。”守守一边说一边哭,呜呜囔囔的,说了一大堆
❿ 求佳期如梦之今生今世的番外
谁知道那天我为什么喝高?
那天是真喝多了,卓尔那小子最后都吐血了,我还要开车送他去医院,被一帮哥们拦住了,说我这万一遇上交警,就是酒后驾驶。要是不遇上交警,那也是酒后驾驶。
像我们这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当然不能冒着遇上交警的危险酒后驾驶,所以咱打了120,救护车一会儿就来把卓尔给拉走了。
卓尔胃出血这事吧,真是我对不起他。那晚上我埋着头就顾喝闷酒,再加上旁边的人一个劲儿瞎起哄,不知不觉就高了。最后我自己还要喝,卓尔说:“得,知道你不痛快,这杯我陪你吧。”
他平常也就是一瓶多的量,那天硬撑着喝了两瓶,真是够仗义。
丫喝高了就瞎嚷嚷:“不就是守守生了一儿子,你就伤心成这样?我给你找十个八个能生会养的,让她们给你生一打,要儿子有儿子,要女儿有女儿!”
我一听酒劲就上来了,站起来就要掀桌子,旁边人死活把我给拦住了。我正要揍他丫的,结果丫身子一歪,就吐血了。
得,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我送他去医院。
在救护车上他挂着点滴还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儿子也好啊,儿子也好,你干嘛就不喜欢儿子呢?”
要儿子干嘛啊?女儿多好啊!
计划生育不让生二胎,要不我能愁成这样?
再说我哄她生个孩子容易么?我哄了一年多了,就盼她给我生个女儿,结果是个儿子!
我能不伤心吗?
我爹妈一听说是男孩,高兴的那个劲儿,就甭提了,活像有个孙子就万事都知足了,我要再哄她生孩子,连外援都没了。
我容易么我?
借酒浇愁愁更愁,酒入愁肠,真是伤心人对伤心酒。
我还没吐血呢,他倒吐血了。
等他生了儿子,我再灌他!
让他丫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