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懒汉嫁嫂讲的是什么故事
古时候,有个懒汉,父母在世时,总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了玩,到十五、六岁,就沾染上了打牌赌博。父亲骂、娘就怂,他更加放肆。父母死后,他和哥哥分了家,每人分得三百石禾田,哥哥讨了亲,勤俭节朴过日子。他也讨了亲,但仍是嫖赌逍遥,不到两年,三百石禾田卖个精打光,瓦房也卖给了别人,两口子住在一间草屋里。老婆三番五次劝他回心转意,他不是开口骂,就是动手打。老婆拿他没奈何,只得忍气吞声。
日子越艰难,往往吃了上餐没下餐,一天,懒汉悄悄地和老婆说:“我们家穷得揭不开锅,哥哥家却有吃有穿,现在哥哥去世了,我们何不将嫂嫂嫁出去,她那份家产不就是我们的啦?到那时,你再不会跟我过寒酸日子了。你看这个主意好不好?”老婆心想:哥哥才死去不久。嫂嫂泪水未干,我们怎能忍心作这种亏心事?他样事不沾手,见天吃喝嫖赌,即使嫁了嫂嫂,得了那份家财,也吃不得一辈子,说不定不上两个年头,他就花个精光。到那时,屋里没吃的,又没有什么可卖,到头来他不把我卖了才怪呢!同他这号人住在一起,总没有个望头。我何不趁早离开这个家?她故意问懒汉说:“你把嫂嫂嫁到哪家?”懒汉说:“离这十多里的白头发家。”“嫂嫂不愿出去怎么办?”懒汉早想出了鬼主意,得意洋洋地说:“有法子!接人那天,你只说嫂嫂为人不正,偷我男人。她必然和你大吵,你就边骂边退,把她引出大门,嫂嫂这两个月戴孝,头捆白帕子。我同那边讲好了,一见戴白帕子的,就把她抢进轿里抬起就走,到那时,生米煮成熟饭,她还有意思回来?”“那,侄儿呢?”“侄儿嘛,过几天把他送过去。”老婆听后,点着头说:“好,我就照你的法子做。”懒汉信以为真,便高高兴兴地出门打牌赌博去了。
懒汉出了门,他老婆急忙到嫂嫂家来:“嫂嫂,大事不好了。”嫂嫂问题:“怎么啦?”“我那个懒鬼,整天嫖赌逍遥。家财卖光了,竟打你的主意来啦。”“他打我什么主意?”“他说本月初三把他嫁给那个白头发,霸占你这份家产。”嫂嫂大吃一惊:“哎呀!他这样没良心呀?”“嫂嫂,他没良心,我有良心,我跟着他,没有一点望头,我想趁这个机会顶替你嫁出去,一来自己脱离这个鬼窝,二来救了你和侄儿。”接着,她讲了白头发来接人时她的做法,最后说:“嫂嫂,我到那里以后,我俩仍象姐妹一样经常来往啊!”嫂嫂流着泪说:“难得你这番好心。到了那里,日子好过就将就,过不下去就回来。我姐妹一起过日子……”到了嫁嫂那天,轿子抬到家门口。懒汉的老婆破口骂起嫂嫂来,嫂嫂也回骂着她。快骂到门口。两人互换了头帕,接着大骂起来,来接的人一见戴白帕的妇女,便接着往轿子里推,抬起就走。
这天,懒汉怕嫂嫂骂他没良心,一早就出门躲开了,次日中午才回来。一进屋,不见自己的老婆,见嫂嫂仍坐在她家里做事,就若无其事一样走过去,问题:“嫂嫂,我屋里人到哪里去了?”嫂嫂“哼”了一声:“你做的好事——你老婆昨天做新娘子去了。你还不快去讨杯喜酒喝?!……”
懒汉听到嫁的是自己老婆,便动身到白头发家去。一路上走得急,过桥时,“卜通”一声掉进了河里,象秤砣一样再也浮不起来了。
Ⅱ 有了嫂子后,你的生活(主要是在家里)有什么变化
带孩子很辛苦,大家都理解她,家里家务什么的都是我爸妈做,有一次我妈生病,我爸带我妈看病,我上班,中午回来摆张臭脸,等着我妈做饭,我火了(我做的饭),如果可以真希望自己没有哥哥或是他一辈子别结婚。吸血鬼最可耻。
Ⅲ 今天中午,嫂子带我出席婚礼,他竟然让我穿公主裙子,哥哥也会出席婚姻么
会出席的。
Ⅳ 嫂子嫌娘洗的菜脏,没动筷子就离席,临走留下花布衫,我该怎么办
我娘是乡下目不识丁的老太太,她的话不多,可是一天到晚,手脚都没有闲过。
嫂子头一次上门,看见我爸妈那么大年纪了都舍不得吃,把家里养的老母鸡和鸭子都宰了,炖了一大锅肉。
那时候家里穷,哥嫂结婚的时候,爹娘就拿了3000块钱。
哥嫂靠着自己挣的钱,在城里买了房子,嫂子在上班,哥哥又学了驾照,在建筑工地上给人家开车。
哥嫂结婚两年就有了孩子,嫂子生孩子的时候,在家里因为怕辐射,不能看电视,玩手机,情绪越来越低落。
娘去城里照顾嫂子,给嫂子做做饭,洗洗衣服,聊聊天。
我娘为了给嫂子解闷,把老人家给她讲的那些故事,都说给嫂子听了。
我娘跟嫂子也有一些矛盾,我娘太过节俭,所有东西都舍不得扔,就连晚上起个夜,也没有开灯。
娘照顾嫂子很细心,什么都不让嫂子做。
嫂子带着孩子,娘打扫完卫生之后,立马就会帮嫂子哄孩子,让嫂子多休息。
后来嫂子出了月子,娘就回乡下照顾我爸了。
哥嫂经常从城里寄钱回来,有时是一千,有时是500块钱,嫂子始终感念着我娘的恩情。
我娘在乡下种了很多水果,每年桃子熟了的时候,娘总是会摘下长得最大最红的大白桃,寄到城里给嫂子和侄子吃。
前不久是娘的生日,嫂子和哥哥带着三岁大的侄子回来了。
娘高兴的在厨房里做菜,娘年纪大了,眼神有些不好,洗了好几道菜,水上还漂着菜叶子和一些泥土。
娘做菜的时候,调料放的有些重,味道有些太闲了。
我忙着在厨房的灶火里添柴,娘在上面炒菜。
我们中午吃饭,嫂子看着满桌子的菜,没有动筷子。
老子嫌弃我娘的菜洗不干净,没动筷子就离席了,拉着哥哥和侄子,坐车回城里去了。
嫂子临走之前还留下了给娘买的新花衬衫儿,给爹买了一套衣服。
我娘那天晚上收拾衣物,才发现花布衫里面有6000块钱。
我娘赶紧让我给嫂子打电话,问是不是他们走的时候钱忘记拿了?
嫂子接个电话之后,声音有些嘶哑,她说:钱不是我们忘记拿了,这是我和老公留下来让公婆买吃的的。
嫂子说:她们夫妻并不是嫌弃我娘的菜洗不干净,嫂子是觉得公婆年纪大了!
她特别不忍心看着一把年纪的老人自己都舍不得吃,每次把好吃的留给他们吃。
我把嫂子的话告诉了我娘,娘接过电话,对嫂子喊了一声:闺女儿,你是个好孩子!
我娘拿出一个手绢包,里面是一些碎钱,说是攒着给侄子的。
我知道这都是我娘去街上卖山货,攒下来的钱。
爹娘心心念念的嫂子和侄子。
哥嫂打电话告诉我,她们自己想开个店。
等以后在城里生意稳定下来,就把我爹娘从乡下接过去一起住,不让他们回乡下吃苦了。
我很感动,感激嫂子。
Ⅳ 求小品《 军嫂上岛》的所有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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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分给我吧!总比白扔了好啊 !
Ⅵ 小品 军嫂上岛 台词
在网络视频里面找到这个小品的视频,台词说得非常清楚的。听一下就知道了呀。
Ⅶ 小品 嫂子上岛台词
穿白色上衣的(以下简称白):小宝贝,你看这孩子长得多结实啊
白:哎呦,嫂子 兰花岛(貌似)是不是快到了?
穿红色上衣的(以下简称红):这天儿不好,我也看不清楚啊。哎呦,我该给孩子喂点儿水了。
白:哎 嫂子,我替你抱,来来来
红:谢谢
白:小宝贝,你马上就见到你爸爸了
穿黄色上衣的(以下简称黄):这孩子长得挺胖的
白:就是啊
班长:嫂子们
3个女人一起:你好
班长:嫂子们好
红:班长好
班长:我是这船上轮机班的班长
3个女人一起:哎
班长:今天大年三十儿,能够送营长嫂子,连长嫂子还要军医嫂子上兰花岛探亲.......嫂子们,今天海上有浪,容易晕船,喝点水吧
白:对,喝点水吧
班长:军医嫂子,晕船了吧?
黄:晕船了
班长:快快快,喝点水
黄:谢谢
班长:连长嫂子你喝水
白:谢谢
班长:营长嫂子你喝水
红:谢谢
班长:不客气
班长:报告
白:啊?
班长:连长嫂子,要不我替你抱孩子,你好喝水啊
白:那你可得小心点儿啊
班长:没问题!
白:来
班长:是!嘿嘿嘿
白:慢点,慢点
班长:哎呦哎,这个孩子真好啊,那什么喂的啊,真肥啊
(大家笑)
班长:哎呦,这孩子太可爱了,长得太像我们连长了
白:错了
黄:你说什么啊,这不是连长的孩子
班长:这是你的孩子?这孩子长得太像军医了
红:什么呀 这是我的孩子
班长:这是营长的孩子
(嘿嘿嘿,大家想)
班长:这孩子猛的一看像连长,详细一看还是像营长。
(哈哈哈)
班长:走了,我先下去了,我今天怎么有点晕船呢?
(班长走了,大家笑)
黄:嫂子,坐!
白:你好点儿了吗?
黄:好多了
红:妹子
白:哎!
红:坐,快到了啊上一次岛不容易
白:对!
红:我跟你们说,我可是过来人。咱不能光顾着过年高兴,得抓紧时间半点儿正事儿.嘿嘿
白:啥是正事儿?
黄:就是啊嫂子 啥是正事儿?
红:诶呀,就是...就是该办的事啊
白:该办的...
红:就是抱个福娃!
黄:福娃,有了!
红:有了?我说你咋直恶心呢?多长时间了?
黄:嫂子,你说啥了,我说的是这奥运福娃!我还没结婚了我
红:谁跟你说结婚不结婚了?我们这两口子,一年到头见不到两回面,不抓紧时间咋行了?我这都多少年才怀上这一个!你年轻没结婚....啊?你没结婚啊
黄:没结婚
红:哎!你结婚了吗?
白:两年了
红:有孩子了吗?
白:没有!
红:和嫂子说,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白: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
黄:嫂子 你看前面是不是快到了?
白:那是不是万花岛啊?你看!
红:快了,是!
大家:到了!
(这时船摇晃了)
班长:嫂子们
红:怎么了?
班长:刚接到上面通知,6号台风提前到了,现在风浪是越来越大了!领导说了,一点要保障嫂子们的安全,所以我们决定马上返航!
大家:返航?
红:那怎么行啊?一年到头见一回面,掐着指头盼了大半年了!
班长:营长嫂子我知道
白:我来招待所都等了9天了
班长:连长嫂子我知道
黄:我.....
班长:军医嫂子我知道
班长:我们已经和岛上取得联系了,看!营长连长王军医,在岛上看着我们了
大家:唉..............
红:班长,快靠上去啊
班长:我知道。现在风浪越来越大了
(大家都站不稳了)
班长:嫂子们,我们的船靠上去的话,是非常危险的啊
红:你看咋办啊 我们也不能回去啊
白: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啊
班长:给你们两分钟时间,在这里和自己的丈夫喊上几句话,就必须马上返航!
(太少了)
班长:已经不少了!
班长大喊:营长,我把嫂子们带来了!她们在这里喊上几句话旧必须马上返航!嫂子们,谁先说?
(大家推让)
班长:哎呀,听着!别让了,我决定了!按级别走!营长嫂子你先来!
白:好嫂子先来了
红:好 我先来!
班长:连长嫂子做好准备!
白:好的!
(红,上了椅子大喊:唉.......我想死你了)
班长:嫂子 你别哭啊嫂子你这样可不行啊 这在大海上,你得使劲啊!他听不见
红哭着说:我想死你了
班长:哎呀,嫂子你这么样,嫂子你两手转圈,你往下使劲,声音就往上出来!
红还是哭着说:我想死你了
班长:你还不如不使劲了你
(这时班长替 红 大喊:老随啊我可想死了)
班长:嫂子打得我太疼了,嫂子说说家里的事情
红:家里都好!
班长大喊:家里都好!
红:你爹好 你娘也好
班长大喊:爹娘都好!
红:鸡好!鸭好!
班长大喊:鸡好鸭好!
红:反正,猪啊马啊都好
班长:咱别老说动物!咱说点人得事!
红:上次你走之前,咱家驴也怀上了!
班长:你走时候咱家驴怀上了!
红:你走以后,我就怀上了!
班长:你走以后我就怀上了!
红:这是我给你生的孩子!
班长:诶呀我娘啊 老随啊 这是我给你生的孩子!
红:给孩子起个名把!
班长:老随啊给还孩子起个名吧!
班长:什么?老随说了,孩子叫随便
红:随便?
班长:对!叫随便
白:嫂子随便好
红:随..随..随便好!老随啊你太有才了,你起得名地球人都听得明白!
班长:嫂子没时间了,快快!什么时候你还念稿子啊!
黄:没时间我不念了!
白:唉~~~~~他能看见我吗?
班长:能
白:看见就好!
红:班长,风浪一会儿能停吗?
班长:不能停啊!嫂子!这是台风!连长嫂子喊玩以后.....嫂子你要干...什么?
红:班长
白:老公!我是宝宝
班长:老公!我是宝宝!
白:你来信说,你每次回来都是冬天!你都忘记我夏天穿裙子是什么样儿!所以我今天特意穿上这裙子。可是我过不去!你就好好的看看我!你看见了吗?......我好看吗?
班长:连长,嫂子在大海上穿裙子给你看,你看见了吗?
白:对了,老公,你放心吧!政府对我们军嫂可照顾了!
班长:对我们可好了!
白:我的工作解决了!在证券公司....
班长:嫂子到证券公司了!她们单位今年可有钱了!
白:下属的幼儿园当老师!
班长:你怎么不早说啊!
白:快快快!
班长:连长!嫂子在幼儿园当老师!老师也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母!
白:还要!我们家门口通地铁了!
班长:你们家地铁通过去了!
白:票价可便宜了!2元随便坐!
班长:嫂子没时间了。咱说最重要的!
白:老公!
班长:老公!
白:我爱你
班长:喂,嫂子。这话我喊不合适。
红:班长有啥不合适的,快大声说吧!
班长:老公(大声),我爱你(小声)
红:班长,使劲啊!
班长:老公(大声),我爱你(小声)
红:班长握着拳头往下使劲,声音就往上出来!
班长和白:老公!我爱你!
红:班长我也会!我没和老* 亮亮(音)。
红:老*,我爱你!
白:大妹子,快点念啊
黄:我不想念了!
白:不就是一封信,我帮你念!
黄:你别念,别念...我真的不想念!
班长:王军医,你听好了。
白:经过慎重的考虑!我决定了!
班长:决定了....!!!
白:和你分手!
班长:和你分手!
红:分手?你咋说分手呢?你啥意思啊,大过年的,得多伤心啊!
(%¥…………&*%¥#*%¥)
黄:亮亮(音),你看好了!这是你写给我的分手信!你凭啥要跟我分手?啊?我等了你那么多年.凭啥要更我分手?!就是因为我妈不同意我和结婚,你就和我分手。我告诉你!是我要嫁给你,不是我妈!说!
班长:我告诉你!不是我要嫁给,是我妈要嫁给你!
黄:反了
班长:反了你了!
黄(大怒):说反了!
班长:哦 我说反了。
班长:不是我妈要嫁给你,是我要嫁给你。
黄:对,亮亮。我都想好了。从今以后,你在上面守海岛!我在家里守着你!
班长:我在家里守着你!
黄:我告诉你!你像我这么好的姑娘,你哪里找去?你不娶我,你后悔一辈子!
班长:你不娶我你,你后悔你辈子!
黄:我告诉你,追我的人其实可多了!你知道吗?你赶紧啊
班长:追我的人可多了,你赶紧啊!
黄:想娶我的人可多了,你赶紧时间啊
班长:娶我的人可多了,你抓紧时间!
班长看看黄说:他不娶我,他娶你!
黄:亮亮,亮亮!你看好了这封信,你看清楚了!
(黄 撕毁了信,此时音乐响起)
红:班长,那是不是给我们打的旗语啊?
白:要下雨了
班长解释旗语:在大年三十,像军嫂致以崇高的敬意!
班长:全场官兵们,大年三十,像军嫂致以崇高的敬意!
大家:谢谢。过年好!过年好!过年好!
Ⅷ 彝族当代文学《嫂子》谁有资源
嫂子(阿蕾)-原版为彝文
阅读:4512012-03-18 10:41
标签:杂谈
嫂子(阿蕾)-原版为彝文
这是一篇极其得到有彝族文化人认可,不少老师提到且称赞的短篇小说。只是我还没看到过彝文原版。
二十四五年了,我至今还保存着嫂子和我姐夫沙玛拉惹的合影。由于年辰久,像片已有些昏暗模糊。
像片中的嫂子和沙玛拉惹俩也和现在照像馆陈列在橱窗中做广告的结婚照一样,男左女右肩膀斜靠着肩膀。嫂子带着矜持的微笑,向右稍稍偏着头,沙玛拉惹阴郁的脸上嘴角现出一丝强笑。我想,肯定是摄影师叫他们笑的。
我记得嫂子经常穿一件灰蓝灰蓝的劳动布缝的衣服,身上没做花,只在袖口处做了几道简单的花边。那时的姑娘没条件做花花绿绿的衣裳,何况嫂子还有一个沉重的家庭负担。裙子是那种上了年纪的妇女穿的全黑的裙脚缝有天蓝色布花边的自织羊毛裙,这裙子还是我幺婶的遗物。头上包的是一块脱了毛的毛巾。一只黄铜做的针筒从左向右绕着脖子搭拉在右胸,针筒两边串有各色珠子,未端是一束红头绳做的缨穗。她说,她母亲死得早,来不及给她置东西,唯一的遗物就是这串珠子和针筒。
照片还新时,嫂子的衣服被摄影师加彩加成天蓝色的,一串五颜六色的珠子和金黄的针筒被衬得更醒目,只是因为半身照没把那束鲜红的缨穗照出来。毛巾也被加彩加得崭新。嫂子的脸颊上,嘴唇上加上淡红色的彩,使她越发地俊俏。
那一年初冬的一天,本来晴朗的天,到了下午突然铅灰的云布满天空,先是狂风呼啸,继而雪霰子劈头盖脸打得人睁不开眼,牧归途中的牲畜被打得钻进路边的树丛中再也不肯挪步。到人们掌灯时暴风雪才渐渐停息下来。第二天开开门来才看见雪已把门槛都壅住了。
前两三天,村子里的青年们都进城玩去了。沙玛拉惹来约嫂子,当嫂子为手头拮据犹豫时,他说:“走吧”,于是嫂子二话没说就跟着去了。只要嫂子不在家,幺叔家的几个孩子就不敢在家里睡,都要到我家来过夜的。
一大早幺叔家的大女儿阿依叫两个妹妹后边去,她先去生火去了。我也起来屙了泡屎就冷得“咝儿咝儿”地几下逃进母亲温暖的羊皮大氅窝里蜷作一团等着姐姐起来生火再烤衣服穿。正当我盯着头上被雪光映得发亮的檩子椽条漫无边际地遐想时,阿依失声变调地叫着:“吗呀,不得了,吗呀,不得了啦”,一头滚进我家。
“怎么啦?阿依,怎么啦?”我母亲从楼口抬起头连声问道。可阿依就像掉了魂似的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睡在楼下火塘边床上的父亲腾地坐起问道:“死了吗?”“谁死了?”我正纳闷时,阿依说:“死了,嫂子和二哥都吊在我家房粱上了。”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楼上的阿嘎阿妞俩也跟着哭了起来;我姐姐听到嫂子和丈夫的死讯惊得遭雷击一般,伸进袖子的手停在空中不知伸缩;我吓得不由自主地打起抖来怎么也控制不住。父亲从来没有这样暴怒过:“哭什么哭?!猪嫂子狗嫂子,猪二哥狗二哥!别再叫嫂子二哥,那不是人,那是一对猪男狗女!女儿被人蹬,媳妇被人拐,这种丑事怎么都落到我头上啊?天哪,这对天杀雷劈的狗男女!”他气急败坏地骂着,“知道柯惹上哪儿去了吗?又死在羊圈楼上了吧?我的天!老猫不在家,耗子上房扒!”父亲气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堂屋中央转了几圈就“蹭蹭蹭”地冲出去了。我母亲看见父亲冲出去了,来不及包帕子巾巾吊吊地一把抓起几下梭下梯子也跟着出去了。
一会儿屋后的羊圈响起了父亲急促的喊叫:“柯惹起来!起来柯惹!”可没应声。再过一会”啪——“一声山响,继而是父亲的怒骂声:“你这个蠢猪,没睡够的时候,你那女人和野男人沙玛拉惹吊在你屋里啦,你还在这里死睡,我的天!十八岁的男人还玩这玩意儿,老婆不叫人拐才是怪事!”父亲的骂声中夹杂着树枝清脆的断裂声和钝物击墙沉闷的破裂声。我知道柯惹用元根做轱辘支在树杈上滚着玩的“车子”完蛋了。我想象得出白花花的元根渣溅满了山墙。
我们阿蕾家在当地是杂姓小户,我们强大的家族住在布谷粱子。幺叔我们两家是爷爷死后族里没人“照顾”我奶奶时,奶奶才带着两个孩子(我父亲和幺叔)回了娘家。我奶奶娘家姓沙玛,在当地是大姓。后来奶奶给父亲娶了她大哥家的女儿(就是我母亲),后来我的姐姐又嫁给了母亲二哥家的老二——沙玛姆嘎拉惹。真是亲上加亲,盘根错节。
幺叔我们两家数男丁就我父亲和柯惹。父亲膝下无儿就我姐妹俩。幺叔家柯惹前一连夭折了几个,怕柯惹也带不大,所以取了个贱名“柯惹”。意即“狗儿”。俗话说:“养子名莫丑”,这柯惹也真是只永远长不大“的狗儿”;我父亲呢也是一个胆小得走树底下过都害怕叶子砸着头的人。大概因为这样,沙玛拉惹才敢蹬了我姐姐拐我的嫂子。
可怜我的父亲暴怒了一阵后,仍无计可施。还是我母亲灵光,她请了村里旁姓人去通知沙玛家,等沙玛家的人来了才把绳子砍下来。
因为避邪,凶死的人在装殓好之前是不许小孩近前的。我家别说小孩就连大人在整个吊丧期也一直不露面,从布谷粱子来的族人们也没去死人处吊丧,他们一来就聚在我家商量如何对付吉姆沙玛两家,如何挽回我们阿蕾家的面子。
我不管那一套,胡乱套上衣服裤子,鞋也没穿”就叽咕叽咕“地踩着厚厚的积雪朝嫂子家跑去。刚到门口旧看见嫂子横倒在堂屋中央,脖子上还套着一根白布绳,从她嘴里鼻孔里流出的血洇开来就像白纸上的小红花。平日里黑里透红的脸庞此时像猪肝一样紫浸浸的,被抖落的烟尘带子落满她的脸,她的身,她那黑油油的大辫子。
堂屋另一头人们正围着沙玛拉惹给他装殓。沙玛拉惹的母亲二舅母披头散发,捶着胸口呼天抢地地哭:“我的天哪,我的儿呀……”我打着颤,牙齿“格格”地碰磕着,可一点也觉不出脚僵。突然二舅母发疯一般扑过来抓住嫂子的头发“啪啪”掴了嫂子两耳光,挽住嫂子的辫子摁住嫂子的头狠狠地往地上碰,一边碰一边骂:“吉木嫫尔果,我把你当我的亲生女儿待,你倒好,像头发情的母猪缠住我儿子,把我儿子害了。你这头骚母猪,我怎么不灌你的辣椒水哩……”骂着骂着,又“呸呸”地吐了嫂子一脸唾沫。
在坐的人有的羞得不敢抬头,有的小声地说:“大概气疯了。”她的大儿子沙玛姆果狠狠地蹬了她一眼,生气地说:“要哭就好生哭,不好生哭就出去!人还没死时不好好管管,现在人死了再哭再闹有什么用?丢人现眼!”
刚进来的吉姆婶子也气愤地指责道:“我说他二舅母,谁的女儿都一样,你不能因为她的亲人不在就这样对待她哟,况且这事不见得是尔果一个人的错,说不定人家吉姆阿蕾两家的拳头攥起来比你沙玛家的脑袋还大呢”。
二舅母被大儿子和吉姆婶子一顿数落后,放开嫂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着哭:“他舅母呀,不是吉姆嫫尔果的错还会是拉惹的错吗?母狗不龇呀,公狗不上背哩。她害了我的拉惹呀……我恨不能把她撕了吃呀。”哭着哭着又狠狠踢了嫂子几脚后。回到她的儿子身边,伸手“啪啪”给了儿子两个耳光,骂道:“你这个不成器的,居然听信一个骚母猪的话,乖乖地跟着她去死,你把妈抛下妈怎么活哟?妈妈的幺儿哩……”她一边哭一边捧着儿子的头,俯在儿子的脸上哭。
沙玛姆果从他弟弟的上衣口袋里搜出一个纸袋,打开一看,是嫂子和沙玛拉惹的合影,他恨恨地骂道:“这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一把撕了丢进火塘里。我急忙从温热的火塘中刨出像片,选了一张比较完好的悄悄揣进口袋里。
沙玛拉惹被装殓得簇新后,放进尸架抬到他家里放去了。
先前看着眼前的景象,我怔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现在沙玛拉惹被簇拥着抬走了,只剩下嫂子仍穿着那身旧衣裙孤零零地躺在这里没人过问时,我的心尖发疼,喉头发哽,眼泪顺着脸颊不住地流。我要上前去给嫂子解绳子时,吉姆婶子一把把我拽到身后:“你这孩子,谁让你来的?叫你父母看见打不死你。”随即叫道:“男人们都死光了还是怎么的?难道你们想叫她这个样子见她的亲人吗?”她一边嚷一边动手给嫂子理抻衣裙,掸掉她身上的烟尘,又用那脱毛的头巾蘸着水把嫂子脸上的血迹揩干净。
那天,晦暗的天空从早到晚无声无息地飘落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好在是白天,一边下一边就化了,他们把嫂子奶奶的寿衣背来重新给她装殓时,看到嫂子身上的乌斑,脸上的伤痕,衣服上的血迹就问起原因。不知谁把砍绳时没人扶住嫂子倒在地上口鼻流血,二舅母鞭尸嫂子等等全捅给了吉姆家。先还为嫂子不光彩的死感到难堪的吉姆家,这下找到了出气的地方,他们男女老少棍棍棒棒扬言要把沙玛家踏平,要勒死二舅母。 旁姓男人们又劝又拉费了好大劲才算把吉姆家劝住。
嫂子的小娘(柯惹的小姨)捶着胸悲沉呜咽地诉着哭:“我的孩子,像你这样从没穿过一身像样衣裙的人也配风流吗?你为什么听信沙玛拉惹的话跟着他去死?这些可怜的孩子以后谁来照顾他们呀,你把担子撂给谁啦……天杀的沙玛拉惹,是他杀死了我的孩子啊……”在人群中来往穿梭着斟酒敬酒的小伙子们互相挤眉弄眼地凑着耳根:“应该说‘是沙玛拉惹戳死了我的孩子’”。然后捂着嘴哧哧地笑。
大多数的人都说嫂子单纯,真真是被沙玛拉惹诓去死的。另外一些人则不然:“诓?能无端地被人诓去死?”更有些表兄妹开玩笑说:“那我也来诓诓你,看你能乖乖地跟着我去死不?”那段时间里只要有两人在一起,他们的话题就是猜谜一样猜嫂子和沙玛拉惹是怎样爱上又怎样死的。
这件事只有嫂子家隔壁的吉姆婶子知道。但是在他俩没死之前,吉姆婶子把它沤烂在心里从不露出半点鳞爪,因为弄不好要陪人命的。
那一年“五一”劳动节社里放假并杀两头猪给社员们打牙祭。吃过早饭男人们都聚到溪边杀猪分肉去了。女人们早上找背柴回来吃饭喂猪后都聚到场坝走去,刚坐下就看见嫂子朝山粱那边走去,吉姆婶子也想趁有伴再去找一背柴,于是回家拿起弯刀肩搭皮绳赶嫂子后边去了。
暮春的天气,太阳暖暖地照着,碧蓝的天边一朵蓬松的白云正关切地俯瞰着大地。大地上山花点点,一阵阵暖熏熏的花香随着微风扑面而来。蓝天下云雀悠扬动听的歌声告诉人们火把节就要到来;山坡上布谷高朗欢快地催人们快点包谷,早撒荞子;谷底的斑鸠梦呓一般一声迭着一声传出亲昵的渴求爱情的呼唤;蜜蜂在花丛中低吟,蚱蜢在草丛中做爱……大自然的美景大自然的美景使吉姆婶子想放开喉咙地唱,可寡居的她又怕人听见说:“吉姆寡妇不安份。”于是在喉咙里小声地吟唱——
……布谷鸟儿哟,你的叫声就像我慈祥的父母在呼唤,
小小蜂儿哟,你的低吟是我亲爱的兄妹在歌唱,
天边的白云哟,
你可看见我的姐妹放猪在沼泽?捻线织布在院里?
你可看见我的弟兄放羊在山冈?擀毡编筐在场坝?
……
说是逝者晴天随云去,阴天随雾来,
天边的白云哟请你告诉我,
我慈祥的父母可在你中间,
我亲爱的人儿可在你中间……
唱着唱着,吉姆婶子泪花迷离哽咽着唱不下去了。她索性坐下来扯起衣角抹泪,抹着抹着,好像下边林子里有人在压低嗓门说话,她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屏住气息侧耳细听,是一男一女在低声争执:
“……放开我!你疯了是怎么的?你应该清楚你是阿蕾家的女婿,我是阿蕾家的媳妇,是兄妹!况且我一直把你当我亲哥看的,你却这样欺负我?放开我,求求你……”女的小声哀求着。
“你姓吉姆,我姓沙玛,怎么会是兄妹?至于阿蕾家,我们不认他们不就得了?我是不要他家那个黄毛丫头了,病恹恹的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你也不要再守着你那瘦猴一样的小男人了!我们俩结婚成家生儿育女,那日子才叫幸福呢。我们俩才般配,你知道吗?”
听到这儿,吉姆婶子知道是沙玛拉惹在缠嫂子了。她怕被他俩发现,赶忙钻进一笼秤杆木丛中。
“把人家的女儿蹬了拐人家的媳妇?!亏你想得出,要遭天杀雷劈的!放不放?不放我可要喊人了。”嫂子气吁吁地挣扎着。
“我跟你说了,我要娶你做老婆!我沙玛拉惹是一条汉子,说话是算数的。我想你想了三年,今天才开口对你说,听我的话。”沙玛拉惹轻言细语地开导说。
“你想几年关我什么事?你想我可我不想你!知道吗?”嫂子提高嗓门说。
“你不想我那你想不想你那瘦猴小男人?你那小男人拿什么和我比?来吧,慢慢你会想我想得离不开的。”沙玛拉惹轻柔地调笑着。
“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你放了我,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嫂子压低嗓门软言细语地求沙玛拉惹。
“给你说了那么多,你听不来还是怎么的?我不是三岁小孩!我要做的事不达目的不罢休!能放了你我先就不来找你了。乖乖,听话”由于嫂子奋力抗争,沙玛拉惹开始恼了,他压低嗓门气咻咻地说。
“凭什么要听你的话?放不放?!不放,我可真的喊人了。”嫂子提高嗓门发怒了。
“凭我是你男人!你喊吧,你要真把人喊来,我一刀戳了他!”沙玛拉惹也发怒了。
“不要脸的东西!”啪——没说的,嫂子掴了他一耳光。
沙玛拉惹被嫂子这一掴,气得嗵一声把嫂子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别说脸,命也不要了!我要是把你让给阿蕾柯惹,我就不是男人!”嫂子喘着粗气挣扎了一阵,后来嘤嘤地哭了。
先前还以为沙玛拉惹缠不过嫂子就会把她放了,哪想会弄到这个地步,吉姆婶子想起沙玛拉惹那句话,吓得头皮发炸,脊梁骨发冷,连动都不敢动,只是心在“朴嗵,朴嗵”不住地跳。她后悔死了,在心里骂着“烧尸的柴”,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硬把她拉到这里来了。她无计可施,只有为嫂子担心的份:“要是怀上了,那可怎么办哟。”
过了好久,才听见沙玛拉惹说:“乖孩子,别哭了。不哭我就买糖给你吃。我说你呀,真是个傻丫头,差点把我肩膀上的肉都给咬下来了,你看你看。”
嫂子唏唏嘘嘘地抽泣。
“硌着了吗?起来我看看。”沙玛拉惹象诓孩子一样诓着嫂子。
嫂子仍唏唏嘘嘘地抽泣。
“我把柴给你捆好,你快些穿戴好,早点把柴背回去。”沙玛拉惹“唰唰唰”动手捆柴了。
嫂子仍唏唏嘘嘘地抽泣。
“你不用害怕,今天这边连个人影儿都没有,不会有人知道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尽管放心,到时我们就结婚。记住,晚上别闩门。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沙玛拉惹悠然地吹着口哨朝谷底下去了。他早上是扛着火药枪出来打猎的,现在循着原路无事一般回去了。
过了好久,嫂子才背起柴抽抽搭搭地迈着沉重的步子从吉姆婶子身边擦过。估计嫂子翻过山梁时,已蹲得腰酸背疼痛发麻的吉姆婶子才绕到另一匹山上胡乱拣了一抱毛柴回家。
(人们说看见有人野合,如不在两人睡处钉桩,就会倒霉,重则丢命轻则大病一场。如钉子桩灾难就会移到两个野合人身上。我曾经问吉姆婶子钉了没有,她说没钉。可我死也不相信,不钉?那怎么没翻年两人就都死了?肯定钉了,并且钉的是最厉害的马桑树桩。)
傍晚吉姆婶子照例去嫂子家串门时,见嫂子坐在锅庄后边把头埋在怀里不吃饭就问道:“尔果不舒服吗?”嫂子仍埋着头说:“今天去找柴,不小心眼睛被树枝弹着了。”
饶舌的阿妞说:“我嫂子眼睛疼得饭都吃不下哩,怎么才好,吉姆婶子?”
“炒点盐包在帕子里趁热焐焐就好了。”吉姆婶子说。
“行不?”嫂子抬起头笑了一下。
“行,行,保证行。”吉姆婶子东拉西扯地侃了一阵回去了。
嫂子和吉姆婶子两家的房子是“一平二调”时修的,中间只隔一堵山墙,院坝也没个遮拦,所以哪家有啥事不用说就可知八九。
从那天以后,沙玛拉惹又接连撬了三四晚嫂子家的门。再后来不知是嫂子先就留门了,还是听到沙玛拉惹来了才开的门,反正沙玛拉惹进出嫂子家就像进出自己家那么方便了。
转眼就到割荞打荞的时候了。那时节体弱的人爱苦夏。嫂子也说她苦夏,懒懒地,坐着站着都在大瞌睡,有时还平白无故的干呕。
因为学校放暑假闲着无事,我和阿嘎都到场上给打荞人抱荞捆。中午歇息时,人们这里一堆那里一堆地围着烧洋芋吃。嫂子说她不像吃,靠在小山一样的荞秸上用头巾盖住脸睡觉。吃过了的小伙子们坐在她对面另一堆荞秸上抽烟,说笑。我吃过了用衣襟兜着刮干净的烧洋芋朝嫂子走去时,沙玛倭惹神秘兮兮地招手叫我过去,我到他跟前时他把手里的青蛙亮亮,凑着我耳根说:“你敢把你嫂子的衣服掀开,让这只青蛙吃她的奶吗?”我那时已是十二三岁的人了,可什么也不懂,只知道调皮,所以人家都叫我“阿蕾家的假小子”。一听这主意,觉得太开心了。于是得意地说:“有什么不敢?看我的。”我把洋芋倒在荞秸上,捏着青蛙蹑手蹑脚地挨近嫂子,猛地把嫂子的衣服向上一掀,只见白百的肚皮一晃,嫂子猛地坐了起来,把我也给吓了一大跳,青蛙不知蹦哪去了。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对面的小伙们使劲拍着腿拍着手笑得几乎岔气,有的打着滚叫肚子疼。嫂子的脸一时涨得通红,低着头慌乱地包着头巾。还围着火堆吃洋芋的人们不知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好奇地张望着,也咧着黑乎乎的嘴莫名其妙地跟着傻笑。这一切被坐在另一边的沙玛拉惹看在眼里,他沉着脸狠狠地瞪了叔伯兄弟沙玛倭惹,又觉得对不住嫂子,于是低着头灰溜溜地回到小伙们中间。
小伙子们互相挤眼撇嘴,小声地耳语。回想起他们那一副副鄙夷的眼神,肯定是他们在骂:“哼!蹬了人家的女儿拐人家的媳妇,你才有家教呢。遭雷劈的!”
大概那时人们都觉出他俩的事了,只是沙玛家凶死的人多,又都惧怕沙玛拉惹,怕担干系而心照不宣罢了。
我母亲也大概觉出不对头了。但哪边都不好说。她央求吉姆婶子:“她婶,我们呢公公婆婆的有些话不好说,你呢,一是一个地方来的,二是好邻居之间说话比较中听。麻烦你给我们柯惹媳妇提醒提醒,敲敲警钟。”
吉姆婶子呢也不好直说,绕山绕水地绕:“尔果呀,眼看这些孩子都渐渐长大了,柯惹呢,哎,阿蕾姆妞家这几个孩子要不是你,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
说真的,不是嫂子的话,我幺叔家可真是家破人亡了。
幺叔家在民改前还算是中等经济。柯惹还在月窝时,为了亲上加亲,给他订了个媳妇——他大舅家的女儿尔果。成立了合作社眼看粮食牲畜都要入社时,幺叔为了给儿子举行隆重的婚礼,不管是不是娶嫁年,突击把婚事办了。那一年嫂子十二岁,柯惹才十岁。
虽然嫂子从小死了爹娘,一直跟着奶奶过,可水灵灵地一点也不像个孤儿。柯惹呢和嫂子相比简直没法提。人们说,嫂子长得太好克死了她的双亲,柯惹出奇地不肯长也克死了他的双亲。
娶嫂子的那天至今我还记得清清楚楚。那天一大早人们就在幺叔家的园子里用松枝搭了个喜棚,地上铺了一层金黄的燕麦秸等着新娘的到来。(因为这一年婆婆丈夫不能和新娘见面,否则相克。)
夕阳西下,白杨树还未落尽的黄叶在橙红色的夕辉中瑟瑟地闪着光,喜鹊归来了,在窠边跳上跳下地欢叫。终于等来了新娘和送亲的人们。我挤进喜棚守在新娘身边,等第一颗星星出来。新娘侧睡在客人中用披毡蒙着头,大概睡得百无聊赖,她在里边用指头指指戳戳地戳弄着披毡,我看见了惊喜地招呼小伙伴们:“快来看哪,新娘在动呢。”送亲的小听了笑着说:“想看新娘吗?拿见面礼来就让你们看。”
好不容易等到天边现出第一颗星星时,沙玛二舅母作为“婆婆”(因为嫂子和二舅母命宫相合,而且二舅母儿女双全,那时二舅也还健在,所以择二舅母为“婆婆”服侍新娘梳头进食是再好不过的)端着一钵炒荞饭来到新娘身边亲昵地唤道:“尔果,起来,我给你梳头。”我也耐不住说:“嫂子,饿了吧?快起来吃饭。”新娘——嫂子揭开披毡笑吟吟地坐了起来。等二舅母给她把头梳好,吃了饭换了便妆,二舅母就把她领到她家歇宿去了。我们一帮小女孩又闹嚷嚷地跟到了她家。
二舅母点起明子把个嫂子从头到脚看了又看,不住地啧啧道:“尔果呀,你奶奶给你些啥吃的,长得这么高,这么漂亮。瞧,什么衣服穿在你身上都那么好看,恐怕给你披件蓑衣也好看呢。”说得嫂子不好意思地勾起头笑了。
真的,嫂子穿上那身新娘的礼服,戴上银领花,银领牌,银耳坠简直光彩照人,真把我羡慕死了。可惜那些东西都是借的。
食堂化时幺婶幺叔相继去世,丢下五个孩子。最大的柯惹那时也才十三岁,阿依十岁,阿嘎八岁,阿妞五岁,阿妞底下还有一个叫姆莱的儿子才三岁。嫂子来奔幺婶的丧后就留下来挑起主妇的担子照顾这些孩子。没过多久姆莱也随幺叔幺婶去了。那时人死了连“阴禄”都没有,嫂子只好从食堂里打回当晚的口
粮——洋芋,缝了个布袋选了两个大点的装好结在姆莱的小披毡绳上当“阴禄”。那晚嫂子什么也没吃。
那时柯惹跟着拉玛爷爷放一群羊,阿依给社里放猪,两人的工分只抵一个强劳力。阿嘎
Ⅸ 我妈妈和嫂子的吵架闹僵了
楼主好,看你的问题,你的母亲是很难改变了,老人家说话其实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太想自己带孩子了,不是非说让你嫂子上班,最好的办法,是你哥嫂回来住,还是你嫂子负责烧饭,晚上的时候,你哥哥或者你帮忙看一会孩子,饭菜多烧一点出来,第二天中午你们都不在家,不用烧新的,让你妈妈负责热一下,也不会耽误你嫂子和孩子的饮食,其次是晚上多帮忙收拾下家务,打扫下卫生(我感觉他们每个月从家拿的钱确实有点多,一个孩子喝奶粉,也不用花3000啊,何况你哥哥还上班)这样,你哥哥的工资,也够家庭开支了,你嫂子和婆婆的矛盾也解开了,老人也清闲,没事多看看孩子,虽然不用婆婆照顾,也是一种心里安慰,老人心里也好受点,你呢,在家没事多做点中间调节,回家没事买点水果什么的,缓和下家庭气氛,其实一个家庭,是需要大家去改变去努力的,不是说指望一个人就能改变的,尤其是家庭矛盾,如果都想解决,那就肯定能解决,可以用本人的意见先和家人沟通下看看 楼主真的好纠结哦,这样多的建议似乎也解决不了你的问题,其实都是心态,现在特别僵的点就是孩子,用孩子来沟通下,让嫂子和母亲都说下怎么处理这个问题,你和哥哥从中再调节下,看看那些能达成共识,女人都很辛苦,但是很多时候为了孩子都能做出很大让步的
Ⅹ 我家里人都很不争气,我感到很无助,很失望,以后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我家是农村的,因为读书在城里也没有自己的房子。父母年龄也很大了,也没的养老保险这类的,但是我、妹妹和父母之间有这样的约定:工作刚开始时父母赞助一笔自己用来开始的开支,过后就自己靠自己。每年过年会总结本年的收入及大笔支出情况,然后根据工资数量约定每个人第二年的存款数量,还有就是整个家庭目标,打算近两年购房,所以父母也很支持。我觉得家人不争气主要原因:你哥哥和弟弟不拿钱回家是因为知道总有人会出这些钱的。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跟父母还有兄弟来一次家庭会议,协商一下家庭支出,如果协商不了的话选择在外独立一个人生活,跟别人合租,一个月也花不了多少成本,然后空余时间多多学习理财知识,或者用空余时间去兼职增加收入,几年以后就是一个新的变化了。(也不知道你们那儿房价是多少)也许你觉得我这样很冷漠,但是有时候要跟父母和你的哥哥弟弟一定的压力才行。